关逢喜眸色恍恍:“破神仙一点都不灵。”
“江荻也是这么说的。”陆是闻道,“但我告诉他会灵,因为我背着他偷偷向神仙发了誓,会永远爱他。”
关逢喜愣了愣,再次将目光放在江荻身上。
不得不承认,因为自己困在过去走不出来,他亲手把江小宝变成了浑身戾气、自我封闭的江荻。
而正是陆是闻的出现,才又一点点把他变回了曾经的江小宝。
“我说不出那么多大道理。”关逢喜叹口气,“我只知道没爸妈的小孩会遭人议论,没儿女的老头子也会。只要和大家不一样,就是在跟全世界唱反调。”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江荻抬起眼,认真道,“关逢喜,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你能站我这边,就足够了。”
末了,他轻轻勾起唇角,“况且,你不是已经在这么做了。”
将拿翡翠的手放下,义无反顾伸向自己。
那是属于至亲之间最真挚的本能。
“谢谢,姥爷。”
关逢喜看着江荻的笑容,恍惚间和曾经那个缠着自己讲故事的小屁孩重合在一起。
他还记得当初写祈福牌时的心情。
幸福就好,只要江小宝幸福就好了。
这么看,天上的神仙好像也不是全然没听到自己的声音。
“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去看看你爸妈。”
许久过后,关逢喜低声喃喃,“你俩一起,跟他们说一声,也让他们放心。”
……
*
安抚好关逢喜后,陆是闻独自下楼给苗玉兰打了通电话。
不知道他具体说了什么,总之再回来时他告诉江荻,苗玉兰已经回了深圳,应该再不会做出什么其他举动了。
也的确,关逢喜是苗玉兰能用来压制陆是闻的最后一步棋。现下再没什么值得他们在乎,或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就算有,他们也会毫不退缩的一起面对。
一切至此尘埃落定。
……
当晚,卸下包袱的两人在江荻房间里复习。
陆是闻拿着英语书让他默写单词。
“abolish。”
“a-b-o-l-i-s-h?”
“嗯,什么意思。”
“废除、废止。”
“很好。下一个,access。”
“a-c-c-i-d...”
“再想想,access,通道。”
“a-c-c-i-d...”
陆是闻用笔将“access”圈住:“accident.”
“草,我刚刚背的好像是这个?”江荻咬笔杆,“accident,事故。”
“别咬。”陆是闻将笔从江荻嘴里拍掉,“acpany。”
“a-c-c...特么acc怎么这么多,老外真烦。”
陆是闻又翻一页:“above,在……”他低咳了声,清清嗓子,“在什么什么的上面。”
江荻笔停住:“你是不是不舒服?下午一直在咳。”
“没。”陆是闻垂眸看江荻的听写本,“快写。”
“嗓子怎么哑了?”江荻狐疑打量他,“眼也很红。”
他伸手摸陆是闻的头,表情沉下来:“陆是闻,你在发烧。”
这人到底怎么搞的!发烧没一点感觉的么??
江荻想骂,这才想起陆是闻去城南找自己那晚就只穿了件很薄的外套,八成当时就伤了风。
他这人的身体简直和性格一样,总要把所有事情全部处理完,才敢把病或情绪发出来。
神人,也不知道怎么控制的。
江荻一扔笔:“等着,我给你拿体温计。”
他快步出房间,一拽门跟正趴外面偷听的关逢喜撞到。
关逢喜做贼心虚先开口:“我要进屋拿东西!”
“你不会敲门?”
“我在自己家敲什么门!”
“你在自己家偷什么听?”
“这不是…怕一开门撞见些不该看的嘛。”关逢喜嘀咕。
江荻顾不上理他,到茶几下面翻出医药箱,拿了体温计回房间。
“小陆怎么了?”关逢喜跟过来问。
“可能感冒了。”江荻甩着体温计,“没事,你早点睡,我看着他。”
“成。”关逢喜还是不太放心,“那你机灵着点儿啊,实在不行到诊所打个吊瓶。”
江荻嗯了声,关上屋门。
陆是闻确实发烧了,三十八度四。
江荻端了水和退烧药让他吃,把人强行按在床上。
陆是闻看着江荻给他垫枕头盖被子,牵唇:“我还没洗澡。”
“洗个屁澡。”江荻骂,“再着凉烧傻了,让老子跟傻子过一辈子?”
“嫌弃?”
“废话。”江荻把陆是闻的手塞回被子。
陆是闻:“过来陪我躺着。”
江荻小声骂了句“事儿多”:“冲个澡马上来。”
天还没彻底回暖,江荻就着忽凉忽热的水迅速洗完澡,又找到修电热水器师傅的名片,打了电话让他明天上门维修。
之前怕花钱一直没舍得。
关了灯再回床上,陆是闻滚烫的身体便贴上来,伸手把江荻抱进怀里。
“你真是…快赶上暖水袋了。”江荻调整姿势让陆是闻抱的更舒服。
陆是闻将头埋向他颈间,深吸口气。
江荻被他炙热的呼吸扫的浑身发麻,推推陆是闻胸口,又用手探他头:“那药怎么不管用?我看了没过期。”
“不会这么快。”陆是闻嗓音沉哑。
江荻怕用手测不准确,用温度计又花时间,干脆蹭起身撩开陆是闻头发,把唇贴向他额头。
陆是闻将胳膊绕到江荻脑后,贴着他后颈轻轻揉按:“没事,我现在很放松。”
“就是因为放松病才一下子发出来了。”江荻捞过手机看时间,“你先睡,要是再不退烧就带你去医院。”
“姥爷睡了?”
“嗯。”
陆是闻手指抵着江荻脖颈凸出的一小块骨头摩挲,江荻拍他手:“你能别每次都像拎猫似的拎我么。”
陆是闻没说话,因发烧冰凉的手移向江荻的头,五指穿入发丝收拢。
“也别像摸狗似的摸我。”
陆是闻按着江荻的头往下,江荻叹口气,心说这人生病的时候可真磨人!
他绷着脸,顺着陆是闻的力度,把唇从他额头挪向嘴唇。
陆是闻的嘴皮有些干,应该也是烧的。江荻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让那里变得湿润。
陆是闻呼吸变沉,轻轻拍江荻后腰:“亲一下就好,深了怕传染。”
“哪儿那么多废话。”江荻不耐烦,掐着陆是闻下巴迫他张嘴。
这几天他们的神经始终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现下总算能喘口气,江荻也急于借此释放压力。
他不顾陆是闻阻止,撬开他齿关。
陆是闻的口腔同样灼烫,在反抗无效后索性也就由着江荻去了。
唇舌交缠的力度由温柔变得炙烈,江荻干脆跨在陆是闻身上,两手撑着床,又怕压到他,全程悬着腰。
陆是闻握着江荻的胯骨:“这样累。”
江荻蹙眉:“压到你。”
“不重。”
陆是闻略扬起头再次将他吻住,胯骨上的手慢慢滑向他腰,有些重的揉捏了几下,撩起单薄的T恤。
江荻一抖,身体像过电般窜起酥麻,软在陆是闻身上。
修长的手指带着凉意,自上而下数过一节节椎骨,抵达尾椎。
在那儿稍作停留,从后面拉开了松垮的睡裤……
“?!!!!”
江荻眼睛倏地瞪大。
陆是闻的手在他的……
我靠烧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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