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听得直肉麻。
至于每句话后面都特么带个宝宝么?
待会儿被梁主任抓现行,你俩就笑了。
但鬼使神差的,他悄悄把袖子往下拽了拽,遮住手上的串珠。
吃完饭,江荻和陆是闻回班,结合下午理综的考试重点又简单复习了会儿。
看时间差不多,陆是闻借上厕所为由,送江荻去考场。
“吕科说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下。”江荻边走边说。
提及吕科,他又忍不住笑了声,“这傻逼心真大,胡小蝶那边的烂摊子现在都没想好怎么收场,还有心思庆祝。”
经过教导处时,老梁从窗户探出半个脑袋。
他上午考试一结束,就马不停蹄跑去翻江荻的卷子,在确认这小子千真万确是进步了后,激动的拉着老田聊了半天。
这会儿再看江荻也觉得顺眼了,拉开窗喊了他一声,没话找话道:“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江荻总觉得老梁叫他就没好事,唇边弧度消失:
“我…不能笑?”
“能笑!”老梁心情很好,“下午也给我好好考啊。”
说完乐呵呵把头缩回去了。
江荻被老梁莫名其妙的搭讪整的摸不着头脑,看向陆是闻,不太确定的问:“我最近是不是又干什么惹着他了?”
一脸笑里藏刀,怪瘆人。
陆是闻牵唇:“看来你上午考的挺好。”
“真的?!”
陆是闻嗯了声。
江荻被他说的也有点开心,这样陆是闻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
到了考场门口,江荻站住:“你去厕所吧,尿快点,要开考了。”
接着转身进教室。
“江荻。”
陆是闻将人唤住,片刻轻声嘱咐,“手串戴好。”
江荻哦了声,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说这个。
走出几步后,蓦地一停。
脑子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中午那俩小情侣的对话——
“我特意许了愿,让你旗开得胜。”
“考完我也会一直戴着的,宝宝。”
江荻默默咽了口唾沫。
觉得自己脑抽了,居然会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是闻径自上前,张开手臂将他抱住。
江荻身子一僵。
“上午干得很漂亮,下午再接再厉。”陆是闻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行的,荻宝。”
江荻再次愣了。
他刚刚…
叫自己…
什么??
一丝红晕迅速从脖子攀上脸。
江荻一把推开陆是闻,后退了半步,怔愣的看着对方。
陆是闻脸上依旧云淡风轻,江荻甚至怀疑自己刚刚幻听了。
……荻宝?!
陆是闻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拿他开涮?!
就不怕自己一拳一个,让他直接变国宝?!
监考老师开始唤同学们进考场。
江荻面红耳赤,凶巴巴冲陆是闻比了比拳头。
有些仓惶的逃进班,还险些绊了自己一跟头。
下午考试,他又盘着珠子念了半天经,好不容易才把急速跳动的心率平复。
搞得专程来看他的老梁不禁又产生怀疑,摘了江荻手上的串珠研究半天,确保不是什么作弊新道具,才把东西还他。
再三叮嘱江荻认真考试,别嘀嘀咕咕乱念咒。
……
*
就这样,市联考在众人紧张而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结束了。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刚一响,笼罩在四中上空的压力罩便彻底粉碎。
当晚,吕科喊着一帮同学吃自助烤肉。
老田也去了,在众人接二连三的起哄声中,痛快决定这次聚餐就用班费。
有了先前各班尖子生团结一致为大家补课,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考试成绩大概率差不了。
个别发挥失利的开始还有些愧疚,在其他同学的安慰下,后半程也渐渐将愁云驱散,融入欢歌笑语。
几个女生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天。
江荻把牛肋条放在烤盘上,声音不经意间传进他耳朵。
文艺委员方晓桥拿着一条刺绣手绢给好朋友展示:“就是在杜松子街那边的店,有个阿姨开了刺绣速成班,我就是在那里做的!”
“好好看啊!”另个女生说,“一节课贵不贵?”
“可便宜了!而且是现场挑料子,选图案,阿姨会帮你参谋,初学者会建议你选择比较简单的纹样。我这个小蝴蝶就是阿姨帮我选的,当天就能完成,包教包会!”
“好棒呀,我也想学,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嗯嗯!这周我有钢琴课,下周末!”
江荻默默把牛肋条翻了个面。
等烤熟后,心不在焉塞进嘴里咀嚼。
……手绢么。
陆是闻生日就要到了。
先前一直没想好该送他什么礼物,查百度又不靠谱。
这么说来,自己倒还真欠他一条手绢。
只是刺绣这玩意儿,肯定得人心细有耐性。
他手笨,拎把长矛刺人还差不多。
江荻眼底不禁闪过几分思索……
……
第46章 轰隆
考试告一段落, 结果已定,江荻悬着的心也不得不暂时放下。
聚完餐回家后,江荻闲的没事心血来潮, 拉着陆是闻打台球。
他虽然是个半吊子,但胜在悟性挺高。
陆是闻简单跟他讲了要领, 又带着他打了两局,便渐渐有了手感。
初学者一旦上道, 就总想尽快精进。
江荻用巧粉擦着球杆, 问陆是闻:
“之前你跟猴子比赛的时候, 那个像贪吃蛇似的窜来窜去的球, 怎么打的?”
“需要计算角度。”陆是闻说,“想学?”
江荻确实有点想学, 但又怕难度系数太高,迟疑道:“难么。”
“不难。”陆是闻将手上的球杆立在一旁, 随便找了两枚球放在案上,拍拍江后背:
“趴好。”
江荻点头, 听话弯腰, 摆好手架支杆。
陆是闻:“球杆瞄准母球右下方。”
江荻照做。
陆是闻低声:“再往下。”
江荻又把杆头向下瞄了瞄。
陆是闻抿唇看了片刻,挽起袖口,站到江荻身后。
一条胳膊撑在球桌上, 也俯下身, 拉着江荻握杆的手调整好位置。
声音自后方传来:“打的时候注意控制力度, 把边库回弹假设成一个夹角。”
“你这说的太抽象了。”江荻皱眉。
陆是闻将江荻支球杆的手摆正:
“出杆。”
江荻“啪”的把球打了出去,还是撞到了障碍球。
“太用力了。”
陆是闻将母球捡回来, 重新摆好。
江荻再次做出击球姿势,纳闷嘀咕:“我总觉得我姿势好像不对,打的时候特难受。”
他说着活动了下脖子, 来回调整姿势,还是觉得别别扭扭不趁手。
后背忽然贴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陆是闻撑在桌上的手移向江荻架杆的手背,五指穿过指缝。
另只手和江荻一起握住球杆,牵引着他向上抬。
“背别弓着,塌腰。”陆是闻下巴虚虚垫在江荻肩头,说话时呼吸轻拂在他耳畔。
江荻只觉得脊背一阵发麻。
过去陆是闻也这么教过自己,但当时两人的距离远不像现在这么近。
江荻喉间滚了滚。
隔着衣服布料,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陆是闻敛眸,在对方发红的耳垂上淡淡看了眼,语气还是很自然:“别紧张。”
江荻猝不及防被戳中心事,身子更僵,咬牙反驳:“紧张个屁,指导你的!”
陆是闻没还嘴,扶着江荻的手边定位击球角度,边温声纠正:“放松,头别歪,力量不要全给到球桌,腰腹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