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真要哭出来,沈启明也不再逗他,将他打横抱起,同时按下了口袋里的开关,在他耳边低语:“乖老婆,回去再亲,现在在外面。”
当江昭生终于带着劫后余生的期待回到家,以为能获得喘息时,沈启明却再次从身后覆了上来。
“坏学生,今天穿成这样,是不是故意勾我的?”他的吻落在江昭生的后颈。
被这么打断,江昭生连发脾气的气力都没有,只能发出些无意义的呜咽,像只被摆弄的猫儿,无害地挠了挠,卷曲的发梢随之晃动。
“只顾着打扮自己,是不是?”手腕被轻易擒住,沈启明连他这点微弱的反抗权利都剥夺了。
江昭生欲哭无泪,意识涣散地认错:“是我......是我的错,老公放过我......”
“昭昭是坏学生吗?”
“我是...”
“那是不是得赎罪?”
“嗯......”江昭生握着他的手,将发烫的漂亮脸蛋贴上去。
“那现在该说什么?”
被烫的一激灵,江昭生好不容易聚焦视线,听到沈启明的问话,像过去无数次被教导的那样,仰头吻上男人的唇,气息不稳地呢喃:
“谢谢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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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还有一更补昨天的,这个先发了
第57章 别墅惊魂夜
“说起来, 我那亲爱的母亲,对她这番‘伟大’的计划总是这么执着。”
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监控室内回荡,说话的男人肩章闪耀, 身姿挺拔如松,正是上校徐凛。
“当初为了她那可笑的‘蜂后’梦, 能毫不犹豫地清除掉她认为的障碍。”
“比如......我父亲。哦,对了, ”他的语气愈发冷淡, 带着摄人的寒意, “好像还间接‘意外’害死了我那个体弱多病的弟弟。”
徐凛, 原名江陵,是江挽澜的亲生儿子, 江昭生的哥哥。
多年前,在接连失去亲人后, 他看清了母亲的疯狂本质,毅然与她决裂, 甚至抛弃了“江”姓, 随已故父姓改名徐凛,一路凭借铁血手腕爬至如今高位。
对他而言,江挽澜早已不是母亲, 而是一个需要被阻止的、危险的疯子。
下属犹豫着开口:
“上校, 我们...现在去审问那位‘国王’吗?这会不会...不太妥当?”
毕竟那是索莱尼亚名义上的元首。
徐凛侧过头, 眼里带着冰冷的讥诮:
“对我弟弟,她亲生儿子都能下死手, 我不过是清理她的试验品,你怕什么?”
在他认知中,阿纳托利和那个被找回来的新娘一样, 不过是母亲制造出的又一个用于实现野心的工具。而且,审问阿纳托利找到并且让那个新娘消失,就能重创江挽澜的计划。
基地最深处的审讯室,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光线惨白的无影灯,将房间中央束缚椅上的人影照得无所遁形。
阿纳托利垂着头,银灰色的短发□□涸的血块黏在额角,伤口被粗略包扎,白色的绷带洇出大片暗红。他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干裂,唯有那双灰色的眼眸,在凌乱发丝后半阖着,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死亡的沉寂。
审讯室的门“滴滴”一声打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迈入,军靴踏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富有压迫感的回响。
来人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他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外面罩着一件长及膝盖的白色大衣,带着一身军人的肃杀。
徐凛在阿纳托利面前几步远处站定,冷漠地审视着囚徒,似乎要一层层剖开他的血肉,直视内里最真实的想法。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你媳妇呢?”
这问题直接、粗暴,甚至带着点地痞流氓的意味,与他周身矜贵冷峻的气质有着强烈的反差。
“听不懂?江挽澜找回来的那个‘宝贝’,藏哪儿了?”
阿纳托利身体绷紧了一瞬,随即又松弛下来。他依旧垂着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明明听到了,却吝于给予任何回应,用沉默蔑视着来人。
徐凛并不意外,没有再问第二遍,微微侧首,对身后阴影中如同雕像般肃立的守卫打了个手势:
“审他...我去抓他‘老婆’。”
两名高大的守卫立刻上前,一人粗暴地揪住阿纳托利的头发,另一人则举起高压电击棒,闪烁着幽蓝电弧的顶端径直抵向阿纳托利的颈侧——那是能让人痛不欲生却不会立刻昏迷的位置。
原本看似虚弱无力、任人宰割的阿纳托利,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被铐在扶手上的双手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力道猛然挣脱!他头一偏,险险避开电击棒,同时被揪住的头发成了借力点,整个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般弹起!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阿纳托利的手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击打在两名守卫的喉结处!动作干净利落,狠辣至极,两名训练有素的守卫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双眼翻白,软软地瘫倒在地,瞬间失去了意识。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阿纳托利踉跄了一下,失血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状态,灰色的眼眸冷得冻人,他没有试图攻击徐凛——那无疑是自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扒下审讯官的衣服换上,拖着伤躯,迅速消失在门外昏暗的走廊尽头。
“......他跑了!!”
发觉犯人逃跑的下属第一时间找了过去。
徐凛却只是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挂好,灯光在他冷硬的五官上投下阴影。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一切尽在掌握的弧度。
“目标已逃脱,按定位路线方向。追。”他对着通讯器平静下令。
阿纳托利成了他放出的猎犬,将带领他直捣黄龙——找到那个隐藏的“蜂后”。
与此同时,远离尘嚣的郊区别墅内。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江昭生蜷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身上依旧穿着那套过于宽大的天蓝色家居服,衬得他越发清瘦。他抱着膝盖,双腿放在沙发上,有些局促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江晚。
江晚手里拿着一瓶透明的黏稠液体,正小心翼翼地用细小的刷子,蘸取少许,涂抹在江昭生略显苍白的指甲上。她的动作很专注,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细致。
“小晚......真的不用了吧?”江昭生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一点宿醉后的沙哑,他看着自己逐渐变得亮晶晶的指甲,感觉十分别扭,“这样......好奇怪。”
自从身体出现异样,他对自己这种趋于柔化的变化感到莫名的恐慌。
江晚头也不抬:“这不是普通的指甲油,是特制的护甲油,含有营养成分,对你身体有好处。”
她抬眼斥责地看他一眼,补充道:“你最近身体损耗太大,你看,指甲都变脆了。”
...真的假的?
江昭生抿了抿唇,不再反驳,只是默默地看着女儿认真的侧脸。
阳光勾勒着她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轮廓,带着Alpha特有的、锐利的美感。
为什么情形会变成这样......江昭生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被江晚照顾的暖意,又有作为父亲却如此脆弱的羞惭。
他最终还是任由江晚完成了这项“护理”,十指指尖在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与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混合着淡淡玫瑰香气的温馨感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小晚...你是不是埋怨我小时候没给你买芭比娃娃?”
江昭生看着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开始用黑色的小皮筋绑细细的三股辫。
......这更奇怪吧。
“怎么?就野男人能编?”
江晚不满地抬眼,江昭生怕她再提起那茬,自觉地把肩膀后的那一半头发捋到胸口,甚至赔着笑递到她手上: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