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咬住布料,把骂声和拳头都忍了回去。江昭生在心里恶狠狠地记下一笔:等你演唱会结束了再算总账。
然而,埋首在他前的江淮,用舌钉折磨着那可怜的地方,也在心里盘算着同样的事情,只是内容截然不同:现在只能靠解解馋。
等演唱会结束,再变本加厉。
休息室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逐渐高涨的喧嚣。江昭生靠在门板上,听着江淮和经纪人远去的脚步声,终于松了口气,浑身脱力般滑坐到柔软的地毯上。
他抬手揉了揉还在发烫的脸颊,闭目养神了片刻,试图平复被江淮撩拨得乱七八糟的心绪。然而,就在他刚找回一点平静时,口袋里的手机却突兀地震动起来。
江昭生懒洋洋地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却像一道惊雷,他颤抖地接了电话。
那头传来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宝宝,我在场馆。定位发我,我现在过来找你。”
江昭生的心跳几乎骤停。他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完全没听说他会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截象征着“心有所属”的黑色蕾丝纱套,又想起刚才和江淮发生的事。
江淮的父亲,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儿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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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第65章 叛逆的儿子,难相处的爸
【徐:我听说江淮今晚有演唱会, 你也去了。】
江昭生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地跟他撒谎:
【没有,我在家。陪江缅旅游有点累, 已经回来了。】
【徐:是吗?】
【徐:那就好。外面人多杂乱,你身体又特殊, 少去那种地方。】
【我知道的哥】
江昭生胡乱应着,只想尽快结束对话。
没想到对方头像显示正在输入中, 好一会, 他心都提起来了——
他发现了吗?是不是江淮炫耀走漏了什么风声?不然徐凛为什么要跑过来。
没想到, 对方只回了个:
【徐:那我也没必要来这个破演唱会了, 走了】
【徐:等你身体好点,我再去看你】
那语气, 好像江淮是地上捡来的。
【嗯,拜拜】
【徐:要喊哥哥, 叠字,懂吗?】
江昭生回了他一串“。”
舞台上灯光绚烂, 音乐震耳欲聋。江昭生站在高台的包厢里, 透过玻璃,目光追随着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江淮。
少年人在舞台上肆意挥洒着汗水与才华,强烈的聚光灯将他笼罩。
他表演的感染力如此之强, 江昭生跟着他的调子哼唱, 唇角带着不自知的笑意。
“接下来这首歌, ”舞台中央的江淮微微喘息,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温柔而坚定地宣布,“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Unspoken Confession。”
无声告白。
江昭生忽然心念一动,手指放在窗面, 想到他上一次对自己弹吉他的事。
那时,网络上针对江淮的声讨甚嚣尘上,恶评如潮。江昭生放心不下,特意去看他,本来想好好安慰开导,却被江淮一言不发地拉进他那间堆满乐器的工作室,按进柔软的懒人沙发里。
“江淮,我......”江昭生话未说完,几页散落的歌词纸被动作带起,白花花地飘落,有些甚至盖在了他的脸上、身上,遮挡了视线。他四肢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时使不上劲起身,不由得有些恼火:“我是想来找你谈谈心的!如果你满脑子只想着这些事,那我先回去......”
话音未落,江淮却突然松了手,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江昭生怔住,好不容易拨开脸上的纸张坐直身体,目光落在不远处散乱的无线图谱上。那上面布满了压抑的铅笔线条和杂乱的笔记,仿佛主人焦灼内心的真实写照。
他心头忽然一涩,生出些不忍的情绪——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听说人在情绪低落时,某些欲望也会变得不稳定,自己这样不由分说地批评他,会不会让他更难受?
算了,想着那些事就想吧,如果他真的看见那么多恶评,心情不佳......
正当他出神之际,门被再次推开。江淮去而复返,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痕,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用力洗了把脸。他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红,显然是熬夜加上情绪激动的结果,下巴处甚至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又脆落的疲惫感。
“我胡子没刮......抱歉啊,妈妈。”他声音有些沙哑,难堪地摸了摸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似乎想在自己面前维持一个整洁的形象,却徒劳无功。他最终放弃,默默走到角落,抱起他那把熟悉的木吉他,盘腿坐在了江昭生对面。
看江昭生一直愣怔着没有动作,江淮难堪地摸了摸后脑,试图把过长的头发打理整洁,给母亲一个干净大方的形象,但还是没能做到,干脆走到角落,抱着吉他,盘腿坐在他对面。
“......很难受吗?”
江昭生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疼压过了其他情绪——虽然那些恶评连带着把他这个亲人也骂了进去,他其实并不十分在意,但江淮不同,这孩子心思比谁都细腻敏感,那些刀子一样的话语,怕是都结结实实地扎在了他心上。
“实在不行......我们就退圈。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包括我。”
江淮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释怀却又苦涩的笑意。
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清澈而温柔的吉他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流淌开来,他开口,唱出的正是那未曾示人的心声:
“人潮拥挤的声浪,淹没不了你的方向。”
这句歌词......是那个时候......
“像候鸟穿越风暴...本能找到栖息的海港。”
回忆与现实在这一刻完美重叠。那个在颓丧中依旧固执地为他弹唱、将心事藏于旋律中的少年,与眼前这个在万人欢呼中光芒四射、却将最柔软的告白依旧献给他的明星,身影缓缓融合。
江昭生放在玻璃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无论江淮获得了多少成就与追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个孩子始终保留着最初那份赤诚真心。
演唱会终于在雷鸣般的掌声与不舍的欢呼中落下帷幕,江昭生回到休息室,等待表演回来的儿子。
然而,这份欣慰心情很快被休息室门外隐约传来的争执声打断。
是江淮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另一个更为冷峻成熟的声线?
江昭生心里“咯噔”一下。
是徐凛的声音。他不是说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警告过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徐凛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是你母亲!江淮,别逼我提醒你第二次!”
他们竟然在吵这个?!
紧接着,江淮那带着明显讥讽的声音响起,毫不退让:
“徐凛,你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丈夫?他哥哥?”
“你该不会是在操心,我追到昭昭之后,应该喊你什么吧?”
“我还是喊你爸......或者,大舅子?”
“你放肆!”徐凛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放肆?”江淮的声音离门板越来越近,江昭生几乎都能听见他的冷笑声——
“我的心思,是我的事。至少我不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缺席,不会连他喜欢什么、害怕什么都一无所知。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不能再犹豫了!
江昭生脑中一片空白,他慌不择路地钻进了休息室那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底下,蜷缩在逼仄的黑暗空间里,连呼吸都死死屏住。
几乎在他藏好的下一秒,江淮推开门,声音清晰了起来:
“别进来,我在找我的灵感!不劳您费心!”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徐凛质问。
江淮却不理他,目光在室内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他径直走到书桌边,江昭生甚至能透过桌板的缝隙看到他走近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