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栏杆,捏着江昭生的下巴抬起:
“你怎么能低估自己的价值呢?嫂子,终于等到这一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权利和金钱都是虚的,轻飘飘的没有感觉。”
“直到看见你......我就是在等你这个战利品。”
江昭生有些无语,他也假设过,秘钥在林瑾舟这里,搜寻完书房就会轮到他的,急什么。
“看起来是很激动了,”他低头,意有所指地看着对方的裤子,“那你现在需要解决吗?我可以回避一下。”
“嫂子真会开玩笑,你现在都算沈启明的遗产,一并继承给我了,”林瑾舟拿出一根绳子,打算缠上他的手腕,“我肯定不会像他那么粗暴。”
真是个冷笑话...江昭生朝他伸出双手。
面对江昭生反常的配合,林瑾舟有些警觉地看着他。
“很意外吗?你说得对......我的当务之急就是讨好你。”
江昭生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的裤兜——那里有沈启明的U盘。
“我的情况你都知道,我是个需要依赖Alpha的残缺beta,你有我的软肋,我却没有你的,抵抗的话,你会做些更过分的事吧?”
“比如说,把我的资料公布出去......”
“这么识时务吗?”
林瑾舟有些失望,一边把他仔细绑好。
失望你还捆......江昭生有些无语。
“那,不如就在这儿吧?以前你就是在这里跟他演*宫给我看,你知道这对一个青少年来说多有冲击力吗?”
冷静......等他真正放松下来,江昭生告诫自己。他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自信,但不代表他能忍受在这个地方更林瑾舟虚与委蛇。
只是熟悉的场地,不同的场景,都让他几欲作呕。
“可以换地方吗?这个床有点小......”
“你怕?”
林瑾舟的手轻轻拂过他后背——肌肤突然接触冷空气让江昭生打了个激灵。
那只手比江昭生想象的还流氓,顺手就拉开了裙子的拉链......
“你!”
“我就要在这,”林瑾舟握着他的手凑近,隔着牢笼亲吻他的手腕内侧,“你想要什么样的姿势?就像他曾经对你那样?”
江昭生下颌绷得很紧,但眼神依然冷淡,看得林瑾舟一股邪火,他身上没有药,但......
心一横,他打开了陷阱的开关,把江昭生从金属笼子里抱了出来。
比想象的轻......
终于“抱得美人归”,林瑾舟忽然有些怜惜之情,低头去看江昭生的表情——似乎有些恍惚,像心如死灰。
江昭生没有反抗,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被束缚带绑起的双手安分地放在胸口。
从刚刚开始,他就在想一个问题......
“等一下......”
他有一个必须确认的事情。
“宝贝,我不会跟人说你的身份的......”
林瑾舟把他放在单人床上,黑色衣裙在洁白的床单上绽开,江昭生的手无力地推拒着他,让他心里好像蚂蚁爬过一样痒。
他忍不住握住对方的手,滚烫的嘴唇贴了贴凉冰冰的指节,心想,只是这一会就手脚冰凉,还真是矜贵的身.体,看来得好好调养。
林瑾舟的手指依旧缠绕着江昭生的发丝,指尖暧昧地滑过他敏感的耳廓,带来一阵令人不适的战栗。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江昭生裸露的脖颈,呼吸灼热。
“看着他那副为你疯魔的样子...我就想,凭什么?”林瑾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沉浸其中的迷醉和嫉妒,“他那种人,凭什么能独占这样的?”
他的吻落在江昭生的锁骨上,留下炽热的痕迹,接着又贪婪地向下,啃咬着那细嫩的颈侧皮肤,仿佛也要在那里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江昭生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林瑾舟此刻意乱情迷,是防御最低,偷袭夺走秘钥的绝佳机会,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疑问猛地窜入江昭生的脑海——
不对。
沈启明是什么人?那是掌控欲和嫉妒心强到变态的怪物。他连秦屹川这种只是奉命行事的人都要清算,怎么可能轻易将关乎身家性命的最高权限秘钥,交给一个正值壮年、野心勃勃、甚至可能对自己“藏品”抱有非分之想的“养子”?
林瑾舟能拿到秘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沈启明临死前亲自授予,但这违背他的本性;二是林瑾舟用了别的手段,但沈启明如果是他杀的,他肯定会更加得意——而不是这幅天降横财的样子。
江昭生任由林瑾舟的唇在他颈间流连,声音冷淡:
“林瑾舟。”
正沉迷于肌.肤触感和征服欲的年轻人不满地哼了一声,动作未停。
江昭生加重了语气:“沈启明到底是怎么死的?”
林瑾舟的动作顿住了。他抬起头,眼中情欲未退,却蒙上了一层阴鸷的薄雾。他似乎没料到对方在这种时候竟然会问这个。
“重要吗?”他嗤笑一声,试图重新吻上去,语气带着不耐烦,“一个老废物的死法......”
“重要,”江昭生偏头躲开,眼神锐利地盯紧他,不容他回避,“告诉我,凶手是谁?”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林瑾舟某根敏感的神经,他眼底的迷醉迅速被一种烦躁和扭曲的嫉妒所取代。他捏住江昭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凶手?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那个死人了,妈咪?”他的拇指粗暴地擦过江昭生的下唇,弄花了那抹暗红的口红。
“你知道现在是谁在碰你吗?”林瑾舟的呼吸变得粗重,嫉妒烧红了他的眼睛,病态地变换着称呼,“是我,嫂子。”
他完全被情绪主导,似乎急于证明自己已经取代了沈启明,成为了新的主宰者,可以肆意享用这份“遗产”。
就在他情绪最激动、防备最松懈的这一刻——
“噗——”
是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林瑾舟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狰狞转为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个细小的血洞正在他左胸心脏位置迅速洇开,染红了他昂贵的黑色西装。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一股暗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江昭生黑色的裙摆上,迅速被吸收,只留下更深暗的湿痕。
眼中的光彩急速黯淡,身体失去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向前倒去,最终瘫倒在了江昭生的怀里。
江昭生完全愣住了,下意识地接住了他,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液沾了他满手,甚至有几滴溅到了他的脸颊和下颔。
他僵硬地抬起头,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
在地下室阴影最浓重的地方,书架无声地移开了一道缝隙。一个高大的、他们以为正躺在华丽棺椁中的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沈启明。
他穿着黑色西装,如同来参加自己的葬礼。手里握着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
眼神锐利、冰冷、深不见底,仿佛从地狱归来的复仇幽魂。
他看着倒在江昭生怀里、死不瞑目的林瑾舟,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在寂静的地下室里缓缓开口:
“你也知道他是你大嫂。”
这句话,是对着死去的林瑾舟说的。无情地宣判了他的罪状——觊觎不该碰的人。
然后,沈启明的目光缓缓移开,落在了彻底呆滞、脸上沾着血点的江昭生身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久别重逢的审视,有近乎偏执的占有,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他看着江昭生一身黑色纱裙,怀里抱着刚刚因他而死的“养子”,脸上溅着鲜血,那双漂亮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大,像只落入绝境、不知所措的黑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