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行的动作,又和他的言语完全相反。
动手动脚,抓着季时忻蹭个不停。
此起彼伏的‘哥哥哥哥’,叫的季时忻大脑眩晕。
这才是他熟悉的闻行,看似谦和,实则每一步都在得寸进尺。
季时忻习惯了闻行朝自己步步紧逼的模样,至少比昨天疏离地叫他名字的时候,要好得多。
季时忻痒得笑出眼泪:“停,闻行。我们不玩了。”
闻行不听,缠着他不放。
季时忻恍然有了点当哥哥的觉悟,好吧,看在他比闻行大了一岁的份上,姑且满足于一下闻行,半夜忽然翻涌的玩心。
等到闻行开始轻磨腿侧,季时忻忍不住皱眉:“你今天怎么精力如此旺盛?”
都玩闹这么久了,还要继续吗?
闻行像是被训住了,微微起身。
季时忻还以为终于能睡觉,对方转身下床,把先前买的那套裙子拿来。
柔软的布料从闻行手臂垂落下来,轻薄透气,显出闻行臂上明显的肌肉线条。
季时忻看了一眼,立刻掀过被子,把自己从头到尾蒙进去。
细弱发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我睡着了,晚安闻行。”
闻行今晚难缠得很,季时忻都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对方视若无物,将季时忻连同被子一起抱住。
怀中身躯柔软,隔着被子闻行都能感触到季时忻清浅温热的呼吸声。
“没有。我知道哥哥没睡。我今晚想熬夜,哥哥能不能陪我?”
躲在被子里的季时忻眼皮一跳,刚要拒绝。
闻行却抱着他,隔着被子轻晃着季时忻:“哥哥,哥哥……”
“哥哥。求你了。”
“哥哥就今晚行不行?”
“我好难受,哥哥。”
季时忻耳朵发麻,不由自主地开口:“那,就一会儿会儿。”
季时忻强调,“只能一会儿。”
闻行轻笑,语调较之先前欢快不少:“我就知道,哥哥不会抛弃我,一个人睡觉的。”
这话说的,好像季时忻要放弃他,把他丢掉一样。
大腿被抵得微酸。
哪怕隔着被子,季时忻也能隐约感觉到可怖形状。
先前的不安感越发浓烈,季时忻蓦地想起先前忌口的苦逼日子。
当即惊叫拒绝:“时间到了。今晚不玩了。我真要睡……唔。”
肩膀附近忽然一疼。
也不知道闻行是怎么长的好牙口,竟隔着被子往季时忻脖子上来了口。
闻行:“不行。哥哥怎么能反悔呢?刚才你答应过我的。”
青年又隔着被子开始挠季时忻的痒痒。
季时忻受不了,掀开被子,探出头来。
他大口喘着气,露出一张湿润粉白的小脸。
汗津津的,被季时忻瞪到的瞬间,闻行眸色渐深,大脑诡异地闪过一簇爽感。
张牙舞爪,像是被惹怒了,对自己哈气的漂亮小猫。
似是埋怨:“怎么真像狗一样。”
闻行笑得更愉快,还带着些得意,他像是知道季时忻不会真的对自己生气,一副拿捏住的小语调:“那哥哥喜欢吗?喜欢小狗吗?汪汪汪,哥哥喜欢的话,我就是哥哥的小狗。”
这番话再闻行的刻意下,说得季时忻耳根子发烫。
季时忻咽了咽口水,那些声音像是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落在他身上每处,又痒又酥。
“那你起开,别压着我,我去里面换。”
季时忻也见识过闻行的磨人能力,今晚不换上裙子让他看一眼,估计会一晚不让他睡。
闻行:“我都这么久没见哥哥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分开。在这里换行吗?”
季时忻看他那可怜样,心一软,退了一步:“在里面穿行不行,你别盯着我。”
闻行看着很好说话:“都听哥哥的。”
青年主动闭眼:“我听话吗?哥哥。”
季时忻忙着换衣服,也没时间抬头看他,嗯嗯两声:“听话的,很乖。”
闻行唇角一勾。
虽然没睁眼,但他能感受到前方的热量。
季时忻和他挨得很近,脱换衣服时,小腿和手臂不时撞在闻行身上。
一下一下,挠得闻行心痒痒。
柔顺的布料滑过闻行的腿,闻行不受控地睁开眼。
眼底撞入一片雪色。
季时忻侧对着他,纤腰一览无余。
季时忻扭头,虽然震惊,却没有过多的愤怒:“闻行。刚才怎么说的?”
闻行得寸进尺,反正都睁眼、还被季时忻抓包了,他也不装了。
闻行凑上前,在季时忻跟前狂眨睫毛:“眼睛疼哥哥。好像有东西落进眼睛里了。你帮我看看,我眼睛是不是红了?”
季时忻压着唇角,一巴掌拍在闻行脸上:“这招现在不管用了。”
闻行挑眉,立刻换了个说辞:“那我帮哥哥一起,后面的拉链,一个人可能不方便,我帮哥哥拉。”
季时忻正要拒绝,有什么好拉的,不是穿一会儿就可以换了吗?
“你,看也看了,我能不能现在就……”换掉。
“唔。”
“别动哥哥。”
有力的大掌箍在季时忻腰侧,闻行扶住他:“我再帮你拉拉链。要是乱动的话,我怕夹到你的肉。会疼的哥哥。”
季时忻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看向闻行下滑的手,试探问道:“你不会想看我穿一晚上裙子吧?”
闻行装傻:“可以吗?哥哥。”
那就是想。
季时忻绷着小脸,严肃拒绝:“不行。”
就算闻行,可能有那种特殊的奇怪的癖好,但是——
闻行:“那多穿一小时行不行?”
“10分钟,就10分钟哥哥。10分钟之后,你要是想换掉,我绝不阻拦。”
从一晚,到10分钟。
好像也能接受。
季时忻刚点头,身体忽然一重。他再次被闻行压倒。
闻行像大狗一样蹭他的脖子:“哥哥怎么这么好?”
柔滑的布料像水流一样,从闻行手中滑过。
青年盖住季时忻,像是用密不透风的大网,网住了一条雪白的鱼。
季时忻一怔,他动不了了。
这裙子确实比他想象中要紧得多。坐着的时候还勉强活动,一旦躺下,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不过……
对方是闻行,应该不会有危险。
“哥哥好漂亮。”闻行不吝夸奖,眼底的愉悦满溢而出。
闻行说了很长一段话,清越华丽的音色,让本就困倦的季时忻愈发大脑混沌。
少年迷迷糊糊差点睡着。
直到腿侧一热,季时忻蓦地清醒。
他对上闻行含笑的双眼,总觉得如果对方看起来不是忠诚温和的大狗,而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凶狠的狼。
闻行:“哥哥,你答应了我两样事。穿裙子是第1件,还有一件呢。”
季时忻懵懵懂懂,下意识想问第2件事是什么?
可闻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让他彻彻底底感切了一番。
裙子很紧,尤其是下摆的收口。
修身紧致的款式,连膝盖都分不开。
裙摆卡住时,弧度异样明显。
季时忻呜咽出几声哭腔,闻行替他擦去额间的汗水,却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闻行:“哥哥说不让查,那拜托哥哥帮我检验一下功能,总是可以吧。”
季时忻意识恍惚,一团高大的影子在眼前上下伏动。
明明开着灯,可整个天花板视野被尽数挡住。
让他沉醉的声音在耳边3d环绕。
闻行说的话太多,季时忻只捕捉到一句。
闻行问他,最近是不是路走多了,腿好像磨破皮了。
季时忻无意识咬上闻行伸过来的手腕。
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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