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还担心薛大师之前的断言,不敢和季时忻待得太久,他匆忙问了几句季时忻的近况。
季时忻:“放心吧,舅舅,我最近很好。距离上一次发病已经过去很久了。”
沈清压下心中疑惑,算了,不发病就好,他们的心愿就是希望季时忻能够身体健康。
沈清一走,病殃殃的闻行主动开口:“哥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季时忻绷着小脸:“什么事呀。”
闻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哥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季时忻不是能撒谎的人:“是。”
闻行不抱希望地猜测:“哥哥生气是因为担心我吗?”
说完这句,闻行都不敢看季时忻。
季时忻换上一副‘你终于明白了’的表情:“你们是不是打了很久?”
当时他到的时候,一片狼藉,光是倒在地上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就算闻行再厉害,肯定也不是一眨眼就能把所有人放倒。
闻行:“当时我发现一直有人跟着我,我就想看看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季时忻瞪他:“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为什么不通知表哥?附近就是警局,可以直接报警。那种危险分子,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就和他们硬碰硬。”
闻行勾了勾季时忻的手指,暖意沿着指腹窜开:“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群架了。”
季时忻纠正他:“是不可以打架。”
他冷不丁想起第1次和闻行见面的时候,当时出了咖啡店,他被小混混盯上,闻行也是这样,二话不说和人动手。
“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两人从勾着手指的动作,无形中变成十指相扣。
季时忻手心一痒,他低头,看见故意撩拨他的闻行:“……”
闻行讨好道:“我都听哥哥的。所以哥哥你别生气了。也不要不理我,更不能不管我。”
季时忻心软,看他疼得冒冷汗的样子,也不忍心继续说他。
“我去给你削个水果。”
闻行哪会让季时忻干这种事:“不用,哥哥我手能动,我自己来就好。”
季时忻按住他:“你老实躺着。输液的时候就不要乱动。”
季时忻搜了手机攻略,想给闻行削个小兔子苹果。
几分钟过去,季时忻耳尖通红,紧皱着眉,拿起第3个苹果。
身后传来轻笑声:“哥哥,放过苹果吧。这个也很快要削到核了。”
季时忻彻底认清了自己的能力,佯装淡定的放下第3个苹果:安息吧。
让它和前两个牺牲的苹果靠在一起。
季时忻:“那我给你剥个橘子吧。”
闻行笑着摇摇头:“我现在不想吃,哥哥,你坐过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闻渊……其实是我哥。”
“我之前撒谎了,抱歉哥哥,我不是想故意骗你的。但是那个时候你把我忘了,你还要和闻渊订婚,我一时间接受不了。”
“哥哥我现在主动坦白,你能不能原谅我?”
季时忻眨眨眼,有些诧异,下一秒想通了什么似的。
怪不得有时他觉得闻行很奇怪,像是分裂成两个人一样。
“哥哥。”
季时忻看着闻行挣扎后,隐约有些出血的扎针区域,抿了抿嘴:“行了,你别动,我现在不生气。”他按住闻行,让闻行好好输液。
闻行停下继续作死的动作,安心躺在床上。
现在不生气就行,等他好了,他再好好哄哄哥哥,求季时忻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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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出去也没闲着,刚才在病房里听见的话,让他心存芥蒂。他去查了闻行的入院记录。
又碰巧得知,昨晚闻渊也入院了。
还伤得不轻。
沈清表情古怪,隐约觉得这事荒唐,他直接给季非耀和沈璐打了电话。
季时忻知道爸妈也要来时,格外惊讶。
“真的吗?舅舅。”
因为薛大师的话,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爸妈了。季时忻自己是不太信,但季非耀和沈璐根本不舍得拿儿子的安危开玩笑。
两人一直和季时忻保持距离,偶尔太想儿子了,便通个话。
季时忻:“那我订个餐厅,等爸妈来了就可以去吃饭。对了对了,还得帮他们订个酒店,嗯……舅舅,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去给他们买点礼物。”
闻行挣扎着要起身:“哥哥我陪你一起去。”
沈清心情复杂:“时忻,你先别着急。你爸妈还有点事,可能晚些才会到,他们要去见个人。”
季时忻动作一顿:“见谁?”
闻间冰搓着手指,满脸腆笑:“亲家怎么有时间来这,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
闻间冰旁敲侧击:“最近我家公司遇到些麻烦,我托关系问了问,他们说可能和亲家有关。这怎么可能呢,我觉得是个误会吧,亲家,你说呢?”
季非耀没有和他寒暄,开门见山问道:“你是不是有两个儿子?”
闻间冰表情一变,脑子里把最近发生的事转了一遍,立刻笃定自己最近倒霉,全是因为闻行。
肯定是这逆子,知道他提前搬回来,对他心生不满,故意在季时忻面前搬弄是非。这季非耀又疼儿子,季时忻提点要求,他肯定会照着做。
公司的事,十有八.九离不开闻行在背后捣鬼。
闻间冰开始装傻:“小两口还挺恩爱的,前不久我还去看望过时忻。只是当时匆忙,去的又晚,实在是来不及给时忻带礼物。”
季非耀懒得听他废话:“当时说好的,我们买你儿子几年的时间,我们需要闻渊替时忻治病。可你倒好,又从别的地方变出第2个儿子。你不会觉得耍我们很有成就感吧。”
沈璐一向温和,这次也站在丈夫这边:“事关时忻的命数,还希望你能给我们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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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季时忻揉揉鼻尖,打个喷嚏差点打出眼泪。
怪了,谁在念叨他?
“舅舅,你还没告诉我,爸妈这次为什么会过来?”季时忻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奇怪。
肯定是遇见了什么事,爸妈不得不来。
沈清眼神闪躲:“这个,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
季时忻才不让他跑,拽着沈清的胳膊晃,舅舅舅舅的叫个不停:“你就告诉我吧,舅舅。”
季时忻想了半天,耳朵忽然一红,难道是因为他跟闻行胡闹的事,被爸妈知道了?
可他爸妈也不是那么传统的人。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毕业,但未婚夫夫提前睡几觉……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季时忻小声嘀咕,沈清耳朵刮进去几句,男人的脸青了又黑:“你、你刚才说什么?你们、睡睡睡睡睡了?!”
沈清撩起袖子,当即想冲进病床,直接拔了闻行的输液管。
季时忻抱住沈清,可他体型小,沈清又长得比旁人高大,他挂在沈清身上,跟个挂件似的。
沈清怕他摔了,急忙托住季时忻。
“舅舅。他还是病患呢,你要是拔了他的输液管,他就得卧床更长时间了。”
沈清巴不得,最好让那小子直接昏迷!
沈清纵使心不甘愿,但根本扛不住季时忻哀求的眼神,冷着脸把季非耀和沈璐的来意说了。
季时忻听完眨眨眼:“舅舅,这件事我想和你说很久了,只是之前忘了。我原先想跟你说的人就是闻行,只不过当时赶上我间歇性失忆症发作,我把他们的名字搞混了。”
沈清:“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东东东……什么?搞、搞错了。”
沈清大惊。
所以时忻的意思,他喜欢的人一直是闻行,而非那个闻渊?只是赶上发病,又碰上他这个速度max的传话筒,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