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们三个就要狼狈为奸了!”
储涟卿:“……”
洛霄燃:“……”
*
顾泽舟近日回了老家西川省。
原因是妈妈辛辛苦苦做的腊肉腊肠被偷了,着急上火间,直接病了一场。
顾泽舟被这个理由搞得又心酸又想笑。
想着自己也确实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家看看父母了,便借着这个契机,连着双休日一起,多请了几天假回去陪陪爸妈。
不过这次顾妈妈确实是身体不舒服,连催儿子相亲的事都没提,每天就是笑眯眯地看着儿子吃自己做的菜。
饭后就拉着老公和儿子出去散步,状态很快就好了不少。
“那边儿新建了个公园,这几天刚好完工,听说是因为附近还要建楼盘,”顾妈妈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顾爸爸热情应声:“好啊!”
“诶哟你走得真慢,”顾妈妈抱怨一声,甩开了自家儿子的手,边走边嘀咕,“白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子。”
顾爸爸见风使舵多年,闻言也赶快跟儿子划清界限,附和着老婆:“就是就是!我们两个去看~”
顾泽舟看着自己被甩开的左手和右手,一时迷茫:“……”
他果然是个意外。
“顾医生。”
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沉声线。
顾泽舟还没转身,心头就是一动。
“好巧。”
储涟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顾泽舟回过头看他的时候,自然也就看到了他眼底的温和愉悦。
“储总怎么在这里?”
顾泽舟突然有种老乡见老乡的感觉,说起话来便不像在京华那么拘谨了。
况且他们几个这些天通力合作地欺骗储星黎,早就有了坚固的战友情。
储涟卿朝着公园的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来看看完工度。”
顾泽舟已经习惯了对面这位的财力,闻言也没有特别惊讶,反倒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储总晚上在哪里休息呢?”顾泽舟看着天色渐暗,下意识说道,“储总要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顾泽舟的话说了一半,立马收声,在心中暗骂自己脑子呆。
储涟卿怎么会没有落脚的地方。
“嗡、嗡。”
揣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顾泽舟掏出来一看,是老爷子发来的语音消息。
想着他爸应该也不会发什么耳不忍闻的内容,顾泽舟直接点开语音,但是通过听筒播放,让储涟卿没办法听得那么清楚。
【峡谷战神:幺儿,你今天晚上自己睡哈,你妈说要去城南的房子取点儿东西,太晚了我俩就不回来了】
【峡谷战神:把门锁好,陌生人敲门不许开哈】
顾泽舟:“……”
论一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还被爸妈叮嘱有关于自己在家睡觉要把门锁好这件事。
……不过正好。
想到这里,顾泽舟一愣。
什、什么正好?
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那今晚可能要麻烦顾医生了,”储涟卿一秒钟都不耽误,直接0帧起手,让顾泽舟防不胜防,“顾医生的家是哪个方向?”
顾泽舟嘴角一僵,干笑两声:“储总好听力。”
储涟卿微笑:“……顾医生也不用什么都夸。”
两人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顾泽舟看着地面,储涟卿看他的侧脸。
夕阳西沉,落日余晖在顾泽舟的发梢镀了层浅淡的光晕。
“啊,对了,我家里有点小,”顾泽舟走到楼下,才猛地想起这个事实,转过身对储涟卿说道,“储总……”
储涟卿就在他后面半个身位,闻言也没有停下脚步,直接超过顾泽舟,抬腿迈进单元门:“几楼呢?”
他的这个态度显然是证明自己不在意顾泽舟说的话。
不免让顾泽舟松了口气,赶快跟了上去:“五楼。”
没有电梯。
两人都是人高马大的体格,站到五楼入户门口,也仍旧是一派淡然的模样,脸不红气不喘的。
顾泽舟努力压着自己的呼吸频率,生怕在储涟卿面前丢脸,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在我爸妈的房间睡,”顾泽舟指指自己的房间,“储总就在我的……”
储涟卿不认同地打断顾泽舟的话:“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要不我就在客厅吧。”
顾泽舟当然不会让他睡客厅,想着自己卧室的床早就被爸妈帮他换成大床了,便洒脱地一挥手:“反正储总要是不介意,咱俩就都睡我房间,还能方便串口供骗星黎。”
储涟卿乐了,他还没想到这个理由呢。
得亏顾医生说出来提醒他了。
“那为了星黎,顾医生就只能将就一下了。”储涟卿率先抬腿迈进顾泽舟的房间,欣赏起了他满墙的奖状。
顾泽舟刚要自豪地给他介绍,就看到储涟卿一转身——
开始端详他妈死活都不肯从墙上摘下去的、他六岁半掉了两颗门牙期间拍摄的巨幅艺术照。
顾泽舟两眼一黑:“……储总,这个就别细看了呗。”
储涟卿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顾医生从小就气质斐然,不同凡响。”
顾泽舟:“……”
两人在逼仄的洗手间里洗漱完毕,一前一后地进了顾泽舟的卧室。
顾泽舟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小一些的被子放在自己这边,把自己这几天盖的被子推到储涟卿身边:“储总盖我的被子吧。”
储涟卿没反对,但心里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顾泽舟为了让妈妈的心情能好一些,今天忙了一天,在厨房做完菜就开始扫地拖地整理房间,始终没闲着。
这工夫终于躺在床上得以放松,他忍不住惬意地长吁了一口气——
“这是我小学六年级以后,身边第一次躺活人。”
饶是平日里再怎么处变不惊,储涟卿此刻显然也是震惊了一下,继而侧过头来看他:“难道……”
顾泽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赶忙摆手:“啊不不不,我只是强调一下程度,放心,无论是活人还是不活的人都没躺过。”
储涟卿:“……”
“今天实在是麻烦顾医生了。”储涟卿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带了点儿阴阳的意味。
毕竟他跟顾泽舟说过很多次……关于他们两个对彼此的称呼问题。
可顾泽舟还是屡教不改。
“怎么会?”顾泽舟阳光小狗,察觉不到阴阳的气息,还是笑起来,“星黎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
储涟卿沉默良久,突然翻身坐起,两条手臂撑在顾泽舟的肩膀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不需要再多做思考。
顾泽舟仰面朝上望着他。
良久,脑子一抽,嘴唇一抖。
他不想再去做任何方面的思考,不想再克制多次重击他心房的冲动。
望着那双同样映着他眼眸的乌沉瞳孔。
顾泽舟直接抬起手臂圈住储涟卿的脖颈,用力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