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琪:“……”
他哭笑不得地让俞景然用湿巾擦干净挖掘机。
小家伙,还会用“亲自”了。
“行,给你放后座。”
他说着打开车门让白白自己爬上去。
白白现在长高了,可以自己爬到后座再爬上宝宝椅。
他站在后面,笑看白白小手扒拉着后座椅,扭着小屁股一点点爬上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爬了绳梯手脚没力气,白白试了几下没爬上去,转过头可怜兮兮地跟奚琪求助:“呜呜,爸爸帮帮我一下吧,我上不去了。”
奚琪一边撑着白白的小身体一边问:“为什么上不去了呀?”
“就是上不去了呀。”白白委屈地说:“我没力气了。”
奚琪笑着在白白的小屁股上轻轻打了两下,用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心态劝:“下次体适能多练练,就有力气了。”
白白皱着小眉头不说话,委委屈屈地坐在安全座椅上,看起来很忧郁。但他在看到俞景然把擦干净的挖掘机和小铲子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后座时又开心起来,美滋滋地跟奚琪炫耀:“爸爸,这是我的挖掘机,我的小铲子。”
“好的,都是你的。”奚琪坐在副驾驶上,“自己看好哦。”
白白:“不是别人的,就是我的。”
奚琪被白白念叨的脑壳有点疼,小声问正在热车的俞景然:“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多话?”
俞景然沉默片刻,如实回答:“印象中三岁多的时候说话多了会被打,就不说了,再往前不记得。”
奚琪:“……”
算了,还是别问俞景然小时候的事情了,感觉问一次就是一次伤害。
刚刚说要“亲自”看着挖掘机的白白,刚上车没多久就开始点歌。
“爸爸,我想听《打电话》。”
奚琪点开屏幕上的音乐播放器:“好的,给你放。”
儿歌这个存在,永远出乎意料的洗脑。
奚琪从前开车带白白出去玩,经常一路都在放儿歌,到了下车的地方他把白白抱下来时都会不自觉地哼歌。
儿歌整体风格明快,节奏感鲜明,真的好容易洗脑。
事实证明不光奚琪一个人被洗,俞景然也被洗了。
车停好后奚琪去抱白白下车,无意中听到去后备箱拿滑步车的俞景然在哼儿歌,哼的还是《两只老虎》。
奚琪顿时有种三观碎裂的感觉,好像俞景然的形象在他眼中彻底被儿歌震碎。
白白骑上滑步车时他忍不住靠近俞景然小声问:“你知道你刚才在唱儿歌吗?”
俞景然愣了下,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奚琪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还记得自己的高冷酷哥学神人设吗?”
俞景然听后轻笑片刻,摇头看着奚琪说:“我从来没有立过这种人设。”
奚琪不信,“那你从前不苟言笑,看起来那么冷漠是怎么回事?”
俞景然回答:“那只是因为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从前他一个人活得那么辛苦,很多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努力,当然也不会想笑。
至于现在……
他看到白白因为没有得到关注而不满地去拉奚琪的手,一直用小奶音絮絮叨叨在说话,又笑了。
现在生活中有太多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当然不会板着脸。
白白不满奚琪的注意力一直不放在他身上,又开始拉着奚琪的手说:“爸爸,别跟俞叔叔说话。”
奚琪无奈道:“好的,跟你说。”
他问白白:“给爸爸讲一讲幼儿园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白白一边骑滑步车一边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一件事:“今天幼儿园老师给我发了一张贴纸,说我表现好。”
小宝宝记不住事情具体是哪天发生的,可能三天前发生的事情也会说是今天。
奚琪提醒:“白白,今天幼儿园放假不开门,应该是前几天发生的。”
白白想了想,还是说:“老师给我发了一张贴纸。”
奚琪问:“是哪位老师发的,是英语老师,还是主班老师?”
小孩子容易表达不清事情,尤其是小男孩的表达能力更弱些。
这件事情对白白来说似乎很难回答,直到快走到楼门口他才说:“不是杨老师。”
“那就是英语老师。”奚琪揉了揉白白的头发:“是不是呀?”
白白依旧是重复:“老师给我发了一张贴纸。”
奚琪干脆鼓励:“好棒,白白得到贴纸。”
走到楼门口的时候白白忽然不想进去,在门口磨蹭着。
奚琪问:“怎么不进去?”
白白小声说:“想买蛋糕。”
奚琪:“大点声我听不到。”
白白大声喊:“买——蛋糕。”
奚琪怔了下,随后“噗嗤”笑出来,“白白,蛋糕下周再去买也可以,俞叔叔的生日还有十来天才到。”
白白对于买蛋糕这件事情特别积极,一直放在心上:“可是我想买呀,我就想现在买。”
“不如我们现在去选款式预订,到时间了你再跟爸爸一起去拿好不好?”
白白瞬间变得神采飞扬:“好,我们去订蛋糕。”
俞景然背着包安静地站在身后,看这一大一小仿佛比他本人还要操心他过生日的事情,不由得又笑了。
如果让白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反驳:我只是想吃蛋糕罢了。
走到小区门口常去的蛋糕店,白白从滑步车上下来跟俞景然交代:“俞叔叔在这里看着我的滑步车啊。”
俞景然笑道:“好,我在这里等。”
白白用小手牵着奚琪的手往蛋糕店里走。
进了蛋糕店,奚琪看着橱窗里各种样式的生日蛋糕问白白:“白白喜欢哪一款?”
俞景然过生日,就选个他亲儿子爱吃的吧。
奚琪偷笑。
白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买巧克力味的,要这个。”
奚琪看了下花里胡哨的黑森林,觉得这大概不符合俞景然的审美,不过没关系,俞景然的意见不重要。
他跟店员说了预订的时间和尺寸,交完钱后又跟白白手牵手出去。
订完蛋糕的白白显然开心极了,大幅度晃悠着跟奚琪握在一起的手问:“爸爸,今天就是下个月了吧。”
奚琪:“……”
这真是光阴似箭,一下十来天没了。
“不是。”他告诉白白,“还要等十来天。”
“明天就是十来天了吧,我就可以吃巧克力蛋糕了吧。”
“别想巧克力蛋糕了。”奚琪点了点白白的头:“下下周再说吧。”
白白有点失落,骑着滑步车往前走。
但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就自己把自己哄好,开始给奚琪唱歌:“噢噢噢噢发车了,噢噢噢噢发车了……”
奚琪实在听不出什么歌。
白白唱了一遍后跟奚琪说:“爸爸,你也唱。”
奚琪:“……爸爸没听懂,你能再唱一遍吗?”
他是真没记住调子。
“好,那我再唱一遍。”
白白深吸一口气,“噢噢噢噢发车了——嗝——”
打嗝的声音忽然出现,清脆又响亮。
奚琪愣了一秒钟,随后扶着俞景然的肩膀笑弯腰。
某个小孩在外面唱歌,得意忘形吸了冷风,之后打嗝了。
小宝宝说着话忽然打嗝的样子,真的超级好玩。
白白现在还不觉得打嗝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只是好奇地问:“我怎么打嗝了呀?”
他歪着头,白嫩可爱的小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我——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