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深呼吸再酝酿,用尽全力吃了超级大的一口。
奚琪举上来自己咬一口,觉得有点甜,干脆递给俞景然。
负责消化零食的俞景然默默看着手中被咬了两口的可颂饼,一大一小各自咬了一边,莫名平衡。
他第一次有这种体验,感觉还不差,默默自己吃了。
吃过一口零食后白白的情绪平静多了,他们在迪士尼乐园的周边店逛了一会儿,俞景然用尊贵导览的特权帮凌睿的孩子代购几个玲娜贝儿的周边,又看了一场烟花秀,最后回到酒店。
带孩子玩非常累,回到酒店的时候奚琪只想瘫着,决定指挥苦力:“你帮白白去洗澡吧。”
俞景然罕见地愣了下:“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早上白白就拒绝过他一次。
这次也一样,还不等俞景然提出异议白白就不乐意了。
“我要爸爸洗澡。”
奚琪很崩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俞景然问:“你怎么还没把好感度刷够?”
俞景然:“……行吧,我的错。”
他选择默默认错。
奚琪只能坐起来,给白白换衣服洗澡。
白白忽然看着俞景然问:“俞叔叔怎么还不走呀?”
“俞叔叔是不会开门吗?我帮你开吧。”
白白可爱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圆圆的大眼睛盈满了关切,仿佛真的觉得俞景然不会开门才没有离开,还热心地要帮忙开。
俞景然:“……”
奚琪抱着肚子,忍笑忍得好痛苦。
事实证明俞景然这些天的陪伴和拎包还是有些用处,但事情的走向变得奇奇怪怪。
白白会叫“俞叔叔”,还贴心地觉得这位俞叔叔不知道怎么开门离开,帮忙开门。
俞景然心想我真是谢谢你啊。
他也知道不能跟一个小宝宝计较,默默转身离开房间。
“我先走了。”
但他没有离开,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给奚琪发了条消息:白白睡着后告诉我
奚琪哭笑不得地刮了刮白白的鼻子。
白白这个小家伙要睡觉的时候,如果他在的话不会允许其他人出现,连爷爷奶奶出现都要被赶走,更别说俞景然了。
白白在这方面非常“一视同仁”。
洗澡的时候,奚琪发现白白身上又多了两个蚊子包,难怪白白晚上总去挠脚踝,原来是驱蚊水喷的时间太长失去效果,又被蚊子咬了。
“白白你又被蚊子咬了。”奚琪叹气,“夏天蚊子就是好多。”
他习惯性地说了这句话,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秋天。
白白则更夸张,歪着头问奚琪:“上天蚊子就少了吧?”
奚琪愣了下,随后才想到“夏”是“下”的同音字,下则对应上。
这个“上天”让他好想笑怎么办。
他忍着笑安慰:“天气冷点蚊子就少了。”
白白比奚琪看得开,甚至还安慰道:“没关系,我过几天就好。”
好不容易洗漱完换好衣服,白白却不想睡。
也许今天白天玩太兴奋了困嗨困嗨,也可能因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不习惯,白白又躺在床上念自己改编的打油诗:“大拇哥倒点油,两根手指打个蛋,三根手指搓一搓,四根手指掰一半,五根手指装进盘。”
他念完后忽然问奚琪:“爸爸学会了吗?”
奚琪:“……会了一点吧。”
其实压根没记住。
小孩子语言没有发育完全的时候说话都有点含糊,白白也不例外,奚琪经常不太能听得懂白白在说什么,要连蒙带猜。
这种念得很快的诗,经常不知道白白在说什么。
白白听懂奚琪的话却没有丝毫障碍,甚至还提出要求:“爸爸,你背一遍。”
奚琪又被检查作业,心累得不想说话。
“一根手指……”
什么来着?
他怎么完全忘了。
白白鼓着嘴不满意,开始一句一句地教奚琪,但教到后面奚琪开始耍赖,在白白脸上亲了一口。
白白不满地一巴掌拍开奚琪:“别亲我。”
奚琪也是有小脾气的人,赌气转过去背对着白白。
“不亲就不亲。”
他转过不到一分钟,身边的床铺就有压下去的重量。
白白暖呼呼软嘟嘟的手伸过来,扒拉着奚琪的肩膀和脸:“看我把你转过来。”
奚琪哭笑不得地转过来跟白白说:“好好睡觉,很晚了。”
白白躺在奚琪身边,又滚来滚去,滚去滚来表达不想睡觉的意思。
奚琪累了一天脑瓜子嗡嗡的,躺在床上很困,白白还不想睡,他有点想发火。
“白白,好好睡觉。”
白白觉得奚琪的语气很凶,又滚远了点。
奚琪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说话声大了点,嗓子有点痒咳嗽两声。
白白立刻滚过来到奚琪身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奚琪。
“爸爸刚才咳嗽了,我赶紧过来看。”
“我抱抱你。”
白白说着伸出两只手臂把奚琪的头抱在自己怀里。
奚琪很感动,在白白的怀里蹭了蹭,“谢谢白白来关心爸爸,爸爸好感动。”
但过了几分钟,奚琪还是说:“白白我们早点睡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白睡了。
奚琪累得想直接睡觉,但想到自己没洗漱还是勉强爬起来去洗个澡。
洗完澡他反倒是精神些,想刷会手机再睡觉。
他拿起手机,终于看到俞景然一个多小时前发的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很困惑,但奚琪还是回:刚睡
十几分钟前刚睡哒,也算是刚睡。
手机立刻收到一条回复:开门
奚琪惊讶地瞪大眼睛,心想不会吧,一直在外面等着?
他走到门口,尽量声音轻地打开门,俞景然立刻走进来。
原来真的一直在外面等着。
奚琪重新关上门,小声问道:“你怎么还在呀?”
俞景然也同样压低声音:“还有些事情想做。”
“奚琪,比起道歉我更想要些别的。”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熟悉的,炙热又直白的目光让奚琪心头一跳,
从前俞景然有想法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目光。
奚琪不由得心跳加快,小声说:“白白还在。”
“他睡了。”俞景然显然不肯为白白放弃他的想法,“你说过白白睡眠质量很好,不会中途醒过来。”
奚琪:“……”
忽然有点后悔把这件事情告诉俞景然怎么办。
俞景然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做出一个类似“壁咚”的姿势,身体压着奚琪的身体,制止奚琪逃开。
酒店房间里只看着昏暗的床头灯,俞景然的五官藏在阴影里,更加深邃立体又完美。
时隔三年多再次靠近俞景然的身体,从前那些画面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奚琪的脑海中。
大学时期的俞景然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爆炸的荷尔蒙,身材完美,充满力量和爆发。
在床上的时候有点像电动马达机。
真公狗腰。
奚琪想起从前的事情,忽然口干舌燥。
其实从前同居的那几个月,他过得很性-福。
三年多不见,再次靠近后俞景然的身材似乎还是和从前一样完美。
暧昧就像是草丛里的火苗,一下子就窜得很高。
俞景然缓缓伸手握紧奚琪的下巴,俊脸越压越低,放大状地出现在奚琪眼中。
仿佛连空气都充满了缠绵因子。
一个吻就要水到渠成的时候——
白白忽然坐起来。
可能是对这个环境不熟悉没有安全感,也可能是发现熟悉的味道一直不在,白白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转头来回望着,看到靠在墙边的奚琪后他自动忽略好大一只的俞景然,用软糯的奶音问:“爸爸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