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毫不留情：“装什么，我看你不也挺兴奋的。”
顾家的管家也冒了出来，这老头之前在医院见过自己, 有文阮作对比, 他对自己的印象估计不太好。温晗连忙将整张脸背过去：“景钰, 那个管家认识我。”
景钰不动声色地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晗继续道：“就是顾承突然发情期, 文阮拉着我把他送到医院的那晚，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 我还拿了他一百块呢。”
“嗯, 我知道。”
大厅内不断回响着方执的痛叫声, 还有顾承的拳头落到骨头上的沉闷声响。有胆子小的人吓着要离开，顾综脸都黑了, 这么多宾客在，他顾及脸面又不能大声呵斥，管家只好出面挡在方执面前, 用肉身拦住了顾承。文阮拉住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颤抖着声音：“顾承...顾承...求求你, 冷静一点好不好。”
美人垂泪，顾承终于压制住内心的暴戾，看向文阮，文阮见顾承通红的眼睛渐渐平复下来，终于松了口气。
没声了，就这么结束了？温晗有些失望，不过虽然有点快，但总体也算符合预期吧。
景钰突然问道：“他是Alpha吗？”
温晗抬起头：“不是吧，他不像Alpha呀。”
他盯向林赫警惕道：“方执难道不是Beta？”
怎么可能呢？温晗对自己的鼻子还是有信心的，在餐厅的时候，他压根没闻到方执身上有信息素。
林赫见他脑袋还埋在景钰肩头，却皱紧眉头盯着自己，一下心痒难耐，伸手在他脸颊子上捏了一把，脸上差点被温晗抓挂彩。
方执被顾承攻击倒地不起，眼前一片模糊，快要昏迷过去，Alpha的本能让他的信息素突然爆发出来，迅速扩散到整个大厅！
温晗还没来得及闻到方执的信息素，景钰突然捂住了他下半张脸，小声道：“屏住呼吸。”
林赫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温晗摸不着头脑，他四处望去，却见很多人像被扼住了喉咙般，痛苦的倒在地上挣扎。
顾承和文阮离方执最近，症状也最严重，当即昏迷过去，顾综察觉不对，连忙捂住口鼻，大声道：“报警，叫救护车，快点！”
什么玩意儿？温晗迅速踢了一下林赫的小腿，质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捣鬼？”
“冤枉啊。”林赫也捂住了口鼻，温晗只能看到他的眼眉弯起，眼里尽是笑意，“又不是我打的方执。”
救护车到了，温晗突然感觉身上的重量渐渐压上来，景钰压在他的身上似乎昏迷过去，温晗还以为他也中毒了，连忙喊救护人员，却见景钰悄悄睁开一只眼睛，迅速朝他眨了一下。
温晗：“？”
哎呀，景钰是想趁着机会带他们出去呢，这样就不用留在这了。
万一顾综察觉有人搞鬼，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护士问道：“你是和他一起来的吗？”
“是的。”温晗连忙点头，“我是和他一起的。”
温晗正要和他们一起上救护车，林赫这臭不要脸的也凑过来：“我是他兄弟。”
温晗小声骂道：“呸，你和他长的哪点像了？”
事态紧急，林赫又突然装出一副面色不好的样子，护士干脆把温晗当成他们两个的监护人，一起捎走了。
*
景钰吸入的信息素不多，只要挂水就行了，而林赫，一直捂得严严实实，连挂水都免了，被医生下令呼吸点新鲜空气就恢复了。
护士叮嘱道：“药水空了就按铃。”
“好的。”
林赫不知从哪搞来的苹果和橘子，他将橘子抛给温晗，温晗想到他惹出那么大的祸就心慌，他本意只是想让顾承出丑，顶多再加上个倒霉的花花公子，结果林赫倒好，搞来个炸弹，一下子把那么多人送到医院了！这可不是他希望的。
他就不信林赫是不小心的，这下好了，自己还成为共犯了，反正人还是温晗叫他找来的，他大可以装不知道。
想到这，温晗恼羞成怒，手中的橘子也重重砸了过去。
“哎呦。”林赫啃了一口苹果，被砸到脑袋反笑道，“就知道你要砸我，还好没把苹果给你。”
温晗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你发誓不会找我算账我就告诉你。”
温晗咬牙：“我发誓不找你算账。”
“好。”林赫笑道，“你知道有些信息素，它们的本体来源是有毒的吗？”
温晗嘀咕道：“我是Beta，我怎么知道。”
景钰轻声道：“温晗，你还记得我们后桌的那个人吗？”
温晗的后桌是一个Alpha，一个Beta，景钰这里问的肯定是那个Alpha。温晗道：“记得啊，他的信息素是花露水——唉？如果方执的信息素有毒，为什么他的信息素更像装饰品啊，一点驱蚊效果都没有。”
林赫接道，“举个例子，比如...百合？”
温晗的妈妈信息素就是百合，但他印象里从来没见妈妈苦恼过啊。
“大部分信息素是百合的人，虽然闻起来是百合花香，但都是没有毒性的。就像你说的，更像装饰品。”比如温晗的妈妈，就是这大部分人的一员。
“但有一些人，他们的百合信息素却真的有毒。”林赫笑道，“方执就是变异种。”
“只不过他的信息素是夹竹桃。”
温晗不安道：“那我们这样不是害了他吗，他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放心，怪不到他身上。”林赫淡淡道，“一旦分化，去官方登记信息素的时候，只要检测出变异种，就会进行手术来隔绝信息素分泌。”
这也就是为什么温晗不能闻到方执的信息素，还以为对方是个Beta。
林赫笑道：“是顾承攻击他，方执感受到生命危险，信息素才会重新爆发的，所以要怪，也会怪到顾承身上。”
他语气轻松，似乎方执差点被打死这件事只是小事。
“系统，你看见没有。”温晗已经懵了，“我一直以为我挺坏的，看来人外有人啊。”
“我之前都没听说过，还有什么变异种。”
“几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当然没听过了。”
景钰剥了个橘子给他，温晗嚼嚼嚼：“那他们不去登记的话，岂不是干坏事很容易啊。”
“哪有那么容易，每个人都得去登记，机器会检测的。”林赫打了个哈欠，“除非你能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那更不可能的。”
见景钰真的没有问题，温晗问道：“文阮在哪个病房啊。”
“怎么，你要去照顾他啊。”
“好歹装个样子，万一他怀疑我。”
林赫鼓掌：“兄弟情深，忍辱负重。”
——
文阮和顾承离方执最近，症状也更严重，特别是文阮，身体本来就虚弱，就更惨了。
幸好顾综为了挽回点声誉损失，特地吩咐要用最好的药，甚至从国外空运了一批，起码不用进icu了。
文阮头晕眼花，时不时还想吐，温晗拿来盆给他，又拿着药剂趁他吐完灌进去。
“好点了吗？”
文阮点了点头。
“顾承怎么样了？”
“我的天哪。”温晗吐槽，“要不是他打人，你还没必要在这吐呢。”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来的。”
我的天哪，温晗在找钟表，他最多再呆十分钟。
病房门被打开，是顾家的管家，他看到温晗，目光瞬间变得犀利。
“管家爷爷。”文阮见他盯着温晗看，便解释道，“这是温晗，来照顾我的，你们之前见过。”
“是见过。”管家质问道，“我好像在宴会上看见你了。”
文阮微笑：“您眼睛可真尖啊。”
温晗无语：“我身上还穿着礼服呢，他就算猜也能猜出来。”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