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回，是真的吗？”班长问道，“你怎么知道温晗家的事, 你又不和他住一起。”
“对呀，温若和文阮和他住一起都没说什么呢。”
“谁说是我发的了！”张回回急道，“凭什么说那个小号是我？”
周围默不作声，张回回稍稍平复心绪，抬眼却见温晗冷森森瞧着他，嘴角扯出一点算不上笑意的幅度：“你怎么知道那个是小号的？”
张回回心里一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温晗揪住领子一路拉出了教室。
办公室里，景钰还在和班主任说什么，外面突然一阵吵闹声。
张回回使劲挣脱却挣脱不开，狠狠抓着温晗的手，扣出好几道血印，温晗却像没有痛觉一样，到了办公室直接把他甩到地上，再顺手拿起旁边的扫帚扫他脸上。
“温晗！”班主任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温晗看着张回回那张因恐惧而不断落泪的脸，越看越恨，直接踹了他一脚。
班主任震惊了：“说了你还打？！”
预备铃响了，但眼下先去上课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班主任只好先调节他们的问题。
“你为什么打他？”
“他造我谣！”
“这个景钰已经和老师说过了。”班主任叹了口气，“温晗，有事要好好说，这还没有证据你就打人，等查出来你再找人算账也不迟啊。”
张回回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哭，不知道在装什么可怜，温晗坐他旁边简直杀心四起，恨不得拿起桌上的三角板追着他敲。
谣言已经传遍了，放任下去温晗连正常上课估计都成问题，景钰淡声道：“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报警，或者找律师收集证据到相关法院起诉，这样就算他注销了，平台也能查出用户信息。”
“如果对方能主动承认自然更好，如果不承认，那就报警吧。”
张回回一开始哭还是因为羞耻，到了后面单纯就是害怕。
温晗内心已经肯定是张回回搞的鬼，但眼下没有证据，他只能先忍着，等结果出来。
*
校园墙的皮下知道是谣言后，生怕惹上麻烦，赶紧补了澄清，并说明苦主已经报警。现在，学校内反倒都在猜测是谁在传谣。
谣言制止的太快太迅速，对温晗来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就算起诉张回回，看在对方是未成年人又没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说不定家里赔点钱，在全校通报一下批评教育一下这件事就轻轻揭过了。
“就这样结束我不甘心。”中午去食堂的路上，温晗问景钰，“你说我应该怎么报复他？”
景钰笑了一下：“他最在意什么，他最害怕什么。”
“林赫已经和他分手了，难不成还让林赫去——”温晗止住话头，他突然想到某些被他遗忘的东西。
吃完饭温晗就急匆匆地回到教室，张回回的课桌上却干干净净一本书都没有了。
“他人呢？”温晗下意识逮住文阮，“别是心虚溜走了吧。”
文阮没有手机，事情还是他下课的时候听同学讨论的，不过他也暂时没想通张回回怎么会知道的，也不愿意相信他印象里甚至有些胆小怕事的张回回能干出这种事：“他回家了。”
“怎么。”温晗冷笑道，“准备跑路了？”
杨澜君瞟了他一眼：“他说他被你针对搞出抑郁症了。”
温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症？”
“抑郁症。”
“我还有玉米症呢。”温晗决不能就这么算了，问文阮，“你知道他家住哪吧？”
“你要干嘛？”文阮小心翼翼道，“你总不能到人家家里打人吧。”
“快说，我不打他。”
“我不信。”就算温晗真不想动手，万一说着说着两人就打起来了怎么办。
温晗盯得文阮心里发毛：“那你和我一起去行了吧。”
——
有景钰的帮助，律师很快便查出来造谣的人是谁。张回回那个智障甚至都没想过账号注销要过15天才能彻底销掉。
温晗走在中间，文阮是强行跟来的，景钰则是担心温晗下手太重，到时候好拉偏架。
“温晗。”文阮有些不放心，“你见到他要说什么啊？”
“不关你事，到时候把嘴闭上。”
张回回住的是小区公寓，他爸爸甚至还不知道张回回干了什么，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就接回家了。看到文阮他们下意识就认为是同学来看望。
“回回，你同学来看你了。”
张回回正窝在被窝里刷手机，搜索页面全是账号注销后还能不能查到，听到爸爸这么说立马关掉页面，喊道：“是不是文阮啊。”
“对。”
“让他进来吧。”
文阮打开门，张回回正要问他学校里的情况，就见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温晗？”张回回下意识想跑，又想到这是在自己家，“你来干嘛？我告诉你，我爸爸还在外面呢。”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还没告诉你。”温晗四处打量着他的房间，“本来看你太可怜，我还有点不忍心，不过现在倒没这个顾虑了。”
他开门见山道：“你知道林赫为什么突然和你交往吗？”
景钰看到温晗微微笑着的时候，眼睛也闪着奇异的光彩。他在这种时候心情更愉悦，步履也更轻快，寻常的烦躁郁闷不见踪影，像是格外有耐心，让人移不开目光。
文阮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则是害怕，这种时候温晗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毕竟，他似乎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啊，你就一点也没怀疑过吗？”
“我不用你说！”
“你应该感谢我啊。”温晗有些苦恼地皱了下眉毛，“因为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温晗自顾拉开椅子坐下：“我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以为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呢。他还挺厉害的，要是让我假装答应和你谈恋爱，我可做不到。”
文阮第一次完整的了解事情经过，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走，结果下一秒温晗就笑道：“况且你又喜欢缠着文阮，林赫又不是没长眼睛，不然也不会带文阮去顾家的晚宴，而不是你了吧。”
张回回此刻沉浸在爱情友情双双背叛的剧本里无法自拔，他不可置信地质问道：“阮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林赫真的请你当晚伴？”
文阮不会撒谎，只能承认：“对不起，你听我解释，我当时...”
张回回哭着打断：“为什么，你不是喜欢顾承吗？”
温晗还在旁添火加柴：“没办法，长得漂亮的Omega我当然也请他不请你。”
张回回红着眼睛冷冷瞪过来：“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了，你越难过我就越开心。”温晗笑眯眯道，“你现在呢，是朋友没有了，成绩没有了，喜欢的人也没有——啊，这个就算了，林赫只是把你当狗耍，你也谈不上有过。”
“要不是你一直和林赫搞暧昧，我也不用——”
温晗不耐烦地止住他的话头：“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臆想，如果真要说有什么还是因为你。”
“谁让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闻起来像蜂蜜变质了，我当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了。”
因为林赫信息素的事，始终是张回回的一块心结，听到温晗这么说更是气的脸发白。
温晗看了他一会，终于问了他最好奇的问题：“我说了这么多，你还喜欢林赫吗？还是说，你心里明白是你自己骗自己？”
张回回咬着牙，胸膛气的不断起伏，眼里满是恨意。
看来还是恨他比恨林赫多得多。
既然这样，温晗起身道：“那边已经查出来账号是谁的了，我知道不能拿你怎么样，不过我也不想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