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唇色很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宋决澜的指尖微微一滞。
上次在超市里，闻栀明明答应过他，以后会喊他的名字，今天却还是喊了这个生疏的称呼。
“下午好。”宋决澜压下心头微妙的失落感，目光在那张跟往日不同的脸上细细扫过，“你还好吗？”
闻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挺好的。”
他只是今天午饭吃得晚了些，没来得及睡午觉，就带着小棠过来上课，所以没什么精神。
难道宋决澜这都能看出来？
宋决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才带着小棠去上课了。
闻栀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前方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视线从对方宽阔平直的肩膀，一路下滑到结实的腰身。
打量完后，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
宋决澜还是不穿衣服的样子更好看。
游泳课真是个好东西。
闻栀刚在长椅上坐下，就有些犯困。
在游泳馆睡着太不像样，他强撑着困意，半眯着眼，努力将视线聚焦在泳池里的情景上。
泳池里，宋决澜似乎正在跟小棠说什么，说完之后，小棠立刻用力抱紧了自己的小黄鸭泳圈，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对话进行了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闻栀快要撑不住阖上眼睛时，有人走了过来。
“今天宋教练打算让小棠换成浮板。”朱正濠站在长椅旁，跟他解释，“不过看起来，小棠还是有点紧张。”
闻栀的长睫吃力地掀开，目光聚焦，果然看到小棠身边漂着一个同样印着小黄鸭的浮板。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也撞上了小棠朝这边投来的求助目光森*晚*整*理。
“要不要下去陪陪他？”朱正濠在旁边笑着建议。
闻栀的困意瞬间消失，眼眸微微睁圆，就像在课上偷偷打盹时，突然被老师点到名的学生。
下去陪小棠？
他吗？
闻栀望着那个没有多深的泳池，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朱正濠，他其实也挺怕的。
但那也太没面子了。
“……好啊。”闻栀站起身，慢吞吞地朝泳池边靠近了几步。
泳池里，宋决澜还在不厌其烦地给小棠做心理建设。
“哗啦”一声，有人踏进了泳池。
他以为是其他教练带的学员，并未在意，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的目光猛然凝固。
只见闻栀小心翼翼地踩进水里，弯腰扶着泳池边缘。
为了避免沾到水，短裤卷到了腿根的位置，露出从未见过阳光的细腻皮肤。
而那柔软圆润的部位，被布料紧紧包裹着，正好对着他的方向。
宋决澜的鼻腔一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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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晋江文学城 这张床还真小
闻栀几乎是紧贴着冰凉的池壁，极其谨慎地踩进了水里，完全站稳后，才敢慢慢转身。
泳池里，小棠正用胖乎乎的手臂抱紧泳圈，仰着小脸看向他，大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兄弟俩都是旱鸭子，在小棠看来，闻栀不戴泳圈就敢下水，是十分勇敢的行为。
闻栀的手紧紧抓着岸边的地砖，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转头看向旁边专业的宋教练。
然而，却看到宋决澜不知为何，正微微仰着头，像在极力控制着什么。
“宋教练？”闻栀有些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宋决澜微微抬起下巴，四十五度仰望游泳馆的天花板，感受到鼻腔里陌生的热意渐渐消失，才敢低下头。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能是最近天气太热，有些上火。
肯定跟闻栀没有关系。
说服自己后，宋决澜才敢把视线放在闻栀身上，只盯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看：“你怎么下来了？”
闻栀指了指岸上的朱正濠：“他说我过来陪着小棠会比较好。”
宋决澜心里清楚这是个合理的建议。
但闻栀出现在泳池里后，他就无法集中精神，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眼中放大，牵扯着他全部的注意力。
几滴水珠溅到脸上，他下意识侧过头，看到那两条雪白的腿抬起，踩起水花，慢吞吞地朝他们靠近。
随着动作，那条短裤又往上缩了一小截，露出更多娇嫩的肌肤。在他面前停下时，隐约能看见里面浑圆的弧度。
宽松的衣摆微微掀起，纤薄雪白的腰肢若隐若现。
宋决澜的呼吸微微一滞，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闻栀一心想着速战速决，走到小棠面前，背对着宋决澜弯下腰：“小棠你看，我跟决澜哥哥都不用泳圈，你也可以的，对不对？”
小棠看了看闻栀和宋决澜的大长腿，撇了撇小嘴巴。
他才不上当。
闻栀把旁边的浮板拿过来，朝小棠晃了晃：“我听说勇敢的宝宝都用这个游泳，小棠是不是勇敢宝宝？”
小棠鼓起脸蛋，盯着那个小黄鸭浮板看了一会，还是抵挡不住“勇敢宝宝”头衔的诱惑。
他伸出一只手，试探地抓住了浮板。
发现浮板不会往下沉，他稍微放下心，改用两只手抓紧了浮板。
闻栀等小棠适应了一会，才帮他取下泳圈，让他整个人趴在浮板上。
虽然姿势还有些不好看，但总算是摆脱了笨重的泳圈。
大功告成，闻栀满意地拍了拍手，回过头，却看到本该过来指导的宋教授，又像刚才那样望着天。
他不解地跟着抬起头，朝游泳馆的顶部看了看，什么特别的东西也没看见。
“宋教练，那我先上去啦。”闻栀不打算在水里久待，转身就想溜回岸上。
身后，小棠正在努力练习之前学过的动作，趴在浮板上阻力小了很多，事半功倍，一下子就游出一段距离。
闻栀转过身时，小棠正好游到他身后，两人毫无预兆地撞在一起。
脚下一滑，失去重心前，闻栀只来得及努力让自己往另一个方向倒，避免压到小棠。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闻栀紧闭着眼睛，全身都湿透，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身下的触感柔软又有弹性，手上抓着的地方也是，就像摔在了一张软垫上。
闻栀缓缓掀开挂着水珠的长睫，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近在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写满了紧张。
而他就躺在宋决澜宽阔的怀抱里，后脑勺还被一只大手托着，没让他呛到一点水。
“闻栀，你没事吧？”宋决澜语气有些焦急。
闻栀立刻摇了摇头。
他想从宋决澜身上起来，手上微微用力，发觉手感有些不对。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偏不倚地按在对方的胸肌上。
他默默把手往下移了移，又移了移，发现撑在哪里都不太合适。
就在他的手越来越往下时，一只滚烫的大手轻轻扣住他的手腕。
宋决澜的脖子和耳根已经红透，声音不知为何有些低哑：“我扶你起来。”
借着宋决澜的力气，闻栀终于从水里站了起来，回到了岸上。
小棠担忧地仰着小脸，伸手想摸摸他：“栀栀，摔痛痛了吗？”
闻栀下意识看了一眼泳池里的“肉垫”，摇摇头：“一点都不痛哦。”
就是不知道宋决澜被他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有没有什么事。
他刚才好像看到宋决澜脖子都涨红了。
朱正濠一直等在岸边，等闻栀上来后，立刻递过去一条毛巾，神情紧张：“没事吧？你有带多一套衣服吗？没有的话，我让人去拿……”
闻栀接过毛巾，擦了擦身上还在往下滴落的水：“我带了，不用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