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乖......”
阮寄水扬起头,整个人像是一张绷紧到极致的的弓,双手胡乱地在身边的床头柜上抓了一把,将桌面上的纸巾盒一把推了下去——
“砰——”
连江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何新非丢到床上。
他看着醉的如同死猪一般的何新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转头就要走。
但他腿还未迈出去,很快,手腕就被人拉住。
他回头一看,是何新非抓住了他的手腕。
何新非不仅抓住了他的手腕,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抱住了连江雪的腰,用滚烫的脸颊去贴连江雪的皮带:
“江雪........”
他喃喃道:“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真的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
被一个有妻有子的已婚男人表白,连江雪没有一点开心,反而觉得一阵恶寒。
他用力甩开何新非,但何新非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即便从床上摔在地上,还坚持不懈地去扯连江雪的皮带。
“江雪,我真的喜欢你,你和我试一次吧,我什么都给你.......”
连江雪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忍住了想要爆粗口的欲望,一把把何新非推到在地上,抬手恶狠狠地给了何新非一拳:
“你有毛病吧!”
何新非挨了他一拳,竟然也不生气,反而痴痴看着连江雪,低声道:
“你打我打的好用力.........”
“.........”
这里面的性\暗\示让连江雪快恶心的不行,直接松开何新非,捂着唇,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踉跄着朝门外走去。
他猛地打开门,将何新非对着他背影自wei的呻吟声关在门后,因为被恶心的够呛,受了太大的刺激,他整个人眼睛都是红色的,眼前也虚化一片。
转过走廊,他准备乘电梯往楼下走,岂料久等电梯也不来,气地他用力在墙上砸了一下,骂了一句,转头就想走。
“叮——”
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电梯门却忽然打开了。
“哥哥呢......”
在会场就等哥哥不回来、打电话给哥哥也不接的阮寄情在路人的提示下,一路找了上来,岂料还没找到阮寄水,就看到了连江雪。
“好巧!”阮寄情一看到连江雪,眼睛就一亮,赶紧走上前来,抓住连江雪的手腕,开心道:
“连......”
“别碰我!”连江雪刚刚被性\骚\扰过,正是对肢体接触很敏感的时候,刚被阮寄情抓住手腕,就反应很大地甩开了他,后退几步道:
“别过来。”
阮寄情:“........”
他愣愣地看着头发凌乱、眼睛赤红的连江雪,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呀。”
“........”连江雪反应过来之后,知道自己是应激了,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了摆手,道:
“没事。”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抱歉,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可以吗?”
“你的手......”
看着连江雪破皮的指骨,阮寄情有些着急,上前一步,道:
“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连江雪心情很不好,摆了摆手,没有应声,在电梯门打开的间隙,就走了进去,直接按下了一楼键。
懂眼色的现在应该识趣地给连江雪让出独处的私人空间,可偏偏阮寄情是个看不懂眼色的,他上前几步和连江雪挤进了电梯间,完全忘了自己是因为担心阮寄水找来此处的,跟着连江雪一起下了楼。
连江雪心情不好,也懒得搭理阮寄情,等电梯门一打开,他就大踏步地走出电梯间,出了酒店,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烟,颤抖着手抽出一根,含在唇边,正欲点燃,岂料翻遍全身上下,都没找到一个打火机。
他本来就不经常抽烟。
在意识到车上和身上都没有打火机之后,连江雪终于放弃了。
“......操。”
他用力咬了咬烟嘴,随即降下车窗,将没点燃的烟对着垃圾桶丢了过去,片刻后也不知道丢没对准,就踩下油门离开了。
很快,比亚迪就驶离了酒店门口,阮寄情站在不远处,看着连江雪的车消失在视线内,才慢慢走过去,捡起了连江雪丢在地上的烟。
烟没被抽过,因为被连江雪咬过,烟嘴有点扁,还带着微微的湿润。
阮寄情将烟上的尘土拍干净,将其握在掌心里,片刻后想了想,跑回去找酒店前台借了一个打火机。
他也不嫌脏,将连江雪的烟含在唇边,想象着连江雪抽烟的样子,用力吸了一口烟,被呛得脸颊涨红。
........好难抽。
阮寄情放弃了抽烟,蹲在酒店门口,熄灭了烟。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拂雪”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
难道和刚才那个何新非有关?
阮寄情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少爷不错,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联想到“连拂雪”送完何新非回房间后,指骨上的伤和难得充满戾气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站起身,将剩下的半截子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天凉了,让何家破产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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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请假一天。
第8章
阮寄水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结实、精壮、赤裸的男人胸膛。
他朦胧懵懂的瞳仁颤动了片刻,理智的清醒才随着视线的清晰姗姗来迟,这才看清睡在自己身边的,不是经常陪伴自己的宠物玩偶,而是一个会呼吸、会喘气的大男人。
他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片刻后猛地坐了起来,岂料昨天晚上他被折腾的不清,腰间的胀痛酸麻如同刺骨的针一般扎进他的骨髓,他只能扶着腰又倒了下去,因为疼痛,甚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倒下去时,床往里陷了一些,连拂雪没有睡死,被阮寄水自己折腾出来的动静弄醒了。
他大脑瞬间清明一片,放在床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成拳,猛地睁开眼,警惕的视线在身边人的脸上转了一圈,见是昨天陪他睡觉的小鸭子,扬起的眼尾又缓缓下耷,变成昨晚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模样。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晨起的磁性,有力的双臂拦着阮寄水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重新闭上眼睛时又低头准确地在阮寄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乖乖,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睡你爸!”
阮寄水脸颊涨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伸出手想要推开连拂雪,却不小心伸出手,在连拂雪的脸颊上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疼,但动静挺唬人的。
连拂雪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底的睡意已经荡然无存。
他一把拍开阮寄水的手,在阮寄水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掌心就包住他的手腕,像是铁钳一般,猛地反剪到阮寄水的背后,右手腾出来,抓着阮寄水的后脖颈,猛地将他按进枕头里,阮寄水眼前瞬间一黑,剧痛让他的感官集中在后腰和手臂处,听见男人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阮寄水用力挣扎了一下,反而被攥的更紧,他的脸被强行压在枕头上,几乎抬不起来,因为窒息而脸颊涨红,大脑一片空白。
连拂雪见人老实了,差不多了,才松开阮寄水。
阮寄水得以喘息,猛地抬起头来,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因为窒息所以流下的生理性的眼泪淌了满脸,又狼狈又可怜。
连拂雪心如铁石,见状也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径直下了床,从椅背上捞起自己的衬衫,披在身上,低头系扣子。
阮寄水缓过劲儿来了,坐在床上,抬头看着连拂雪紧实有力的背肌,头发蓬松地垂落下来,垂到床上,哑着嗓子道:
“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