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拂雪被逗乐了,被泼了酒的那点芝麻大小的怒意也消散的无影无踪,甚至还抬手,用力拍了一下阮寄水的屁股,道: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嗯?说话。”
他抬手又在阮寄水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不轻不重,但羞辱意味极强,阮寄水羞耻的浑身发抖,抬手想要挠连拂雪一下,却被连拂雪整个扛了起来,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别作死。”
连拂雪:
“再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干你。”
“.........”阮寄水柔软的小腹顶在连拂雪的肩膀上,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倒了过来,被颠的想吐。
他被连拂雪丢进车里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懵,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安全带固定在车上。
连拂雪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将车锁上,随即拿了一盒烟,抽出一根,咬在唇边,擦亮了打火机。
白雾袅袅升起,闻到烟味的阮寄水皱了皱眉头,闭眼偏过头去,连拂雪见状起了坏心思,故意凑过去,手掌压在阮寄水的椅背上,对着他吐了一口烟,呛的阮寄水剧烈咳嗽起来,用力推了一把连拂雪,哑声道:
“滚!”
连拂雪捉弄完人以后心情大好,被推着坐了回去,看着阮寄水被呛的发红的眼尾,咬着烟不说话。
车窗折过耀眼的色泽,落在连拂雪的眼睛里,连拂雪耐心地等阮寄水不咳嗽了,才降下车窗,对着窗外弹了弹烟灰,慢慢道:
“你想要多少钱?”
阮寄水红着眼睛抬起头,道:
“你以为我是做鸭的?陪你睡一次就得找你要钱?”
连拂雪闻言,惊讶道:
“你难道不是吗?”
“......我是你爸爸!”阮寄水真的怒了:
“那天我是来参加酒会的!不是专门来陪你睡觉的!”
“怎么可能,那天明明.........”
连拂雪话说到一半,脑子里已经将那天的画面过了一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手中的烟微微颤抖起来,心想卧槽我不会真的睡错人了吧,心里挣扎了很久,才试探着道:
“你真的不是干那行的?!”
“不是不是不是!那天是我的初吻和初夜!”阮寄水都快气炸了,被睡了不是最让他难受的,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是被当做鸭子睡了:
“你个王八蛋,不问清楚就随便睡人!你也不怕得性\病!”
连拂雪被骂的难得哑然,好半晌,只能道:
“那我睡也睡了,你想怎么办?先说好,我只在上面,我是不会让你睡我的。”
“谁想再和你睡觉了!”阮寄水恨不得掐死他:
“我要你和我赔礼道歉!”
“额.........”连拂雪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提示,见是柯云飞,便顺手接了起来:
“怎么了,说。”
他看了一眼炸毛的阮寄水,头疼的不行:
“我这里有事,长话短说。”
“连总,我今天联系了连江雪,他说他不愿意再回腾云,而且已经准备找工作,跳槽去别的公司了。”柯云飞道。
“什么?!”连拂雪凝眉,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半晌道:
“这样吧,你再约一个时间,让他回公司一趟,就说还有一些工作需要他交接,等他来了之后就把他带我的办公室,我亲自和他聊。”
“好的。”
等柯云飞挂了电话之后,连拂雪才把手机塞进空格里,看着阮寄水,道:
“好,那我和你道歉。”
他说:“那天我不该睡你,对不起。”
阮寄水没料到他这么爽地道歉,自己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好半晌,才别别扭扭道:
“哦。”
“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连拂雪难得认真,道:
“你随便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阮寄水:“.........”
他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向窗外,好半晌,才道:
“我没什么想要的。”
“那就慢慢想。”连拂雪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阮寄水低下头,慢慢道:
“我没家。”
他妈死了很多年了,爸爸也早就是别人的爸爸了。
“..........”连拂雪转头看向他,片刻后,伸出手,摸了摸阮寄水的头顶,低声道:
“........那就先回我家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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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阮寄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回家。
一开始时,他是犹豫的,但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就看见了连拂雪转过头来,抬手将掌心放在自己头顶上时那略显温柔的眉眼。
男人的眸子是狭长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时有璀璨的流光从他瞳仁里划过,原本的锋锐和冷漠在夜色中无端被隐匿起来,换成了淡淡的柔和。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抱歉,也许还掺杂着别的什么情绪,就像是面对一个因为疾风骤雨而略显萎靡的花,正常人都能起几分怜惜的心思,除此之外,却再无其他。
但这一点温柔的出现在连拂雪身上已经足够难得,阮寄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盯着连拂雪看,从而也就错过了拒绝的最好时机。
连拂雪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同意了,便启动车子,带着阮寄水去了自己家。
他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只是觉得阮寄水现在心情不好,他对他有愧,自然该多照顾他一些。
他说他没有家,那他就带他回自己家。
车在城发福郡小区面前放缓了速度,连拂雪将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好车,才熄了火。
“下车吧。”
连拂雪解开安全带。
阮寄水坐在位置上不动,手指轻轻抠着指甲盖。
他忽然又有点后悔了。
“......不走?”似乎是看出了阮寄水脸上的紧张,连拂雪凑过去,故意捉弄一般,轻声道:
“想让我在车上睡你啊。”
阮寄水:“.......”
他惊悚地瞪大眼睛,转过头看着连拂雪,双唇蠕动,正想说些什么,连拂雪就垂下头来,掌心扣住他的头,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分:
“不逗你了。”
他说:“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
阮寄水:“.........”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视线里连拂雪已经从车上下来,关上了车门。
阮寄水轻轻抿了抿唇,片刻后转过头来,连拂雪已经打开了车门,对他伸出了手:
“走吧。”
阮寄水犹豫片刻,还是从车上跳下来。
他没有和人约炮回家的经验,所以上电梯的路上还很紧张,眼睛使劲儿盯着监控,生怕连拂雪在电梯里对他乱来,但连拂雪一路上都很老实,一只手单手插兜,一只手玩手机,根本没有要骚扰他的前兆。
阮寄水:“.......”
他轻轻撇了撇嘴。
“叮——”
电梯门打开,连拂雪率先走了进去。
他用指纹解锁了密码,随即走了进去。
因为只有连拂雪一个人住,所以房子不大,才一百多平米,落地窗前可以看见落云江。
“随便坐。”
连拂雪换好鞋子,蹲下身来打开柜门,给阮寄水拿了一双拖鞋,丢在阮寄水门口。
阮寄水站在门口不动:“我不穿别人穿过的鞋子。”
连拂雪半蹲在地上,仰头看他,道:
“矫情。”
阮寄水转头就要走,被连拂雪抓着手腕拽了回来:
“新买的,没人用过。”
连拂雪站起来,长臂一伸,关上了门,将阮寄水堵在自己的胸膛和铁门之间:
“我去给你倒水。”
阮寄水仰起头,用漆黑的杏眼瞧着他,连拂雪被他看的心痒痒的,垂下头来想亲一下阮寄水,被阮寄水轻轻缩起脖子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