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爸爸不能只批评哥哥,明明我也迟到了。”
阮寄情说:“而且哥哥一定是忙工作忙到这么晚,第二天才起迟了。”
他伸出手肘,戳了一下阮寄水,道:
“是不是,哥哥。”
阮寄水看了阮寄情一眼,迟疑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嗯。”
“爸爸,你看,哥哥这么努力地管理公司,以后你不许对他这么凶了。”阮寄情转头看向阮泽成,一挥手:
“爸爸,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不好,你要和哥哥道个歉。”
阮泽成被他这副模样搞得又好气又好笑:
“宝贝,你这是和爸爸说话的口气吗?”
“孔子曰:事父母几谏。意思是父母有不对的地方,就要指出来。”阮寄情回国这几个月,也在努力学习文言文:
“爸爸,我这是对你好。”
阮泽成轻轻哼了一声,看着他,不说话。
阮寄水没兴趣参与他们一家三口的话,反正他插不进去,饭也没有胃口吃,起身离开了。
阮寄情见状,喊了一声:“哥哥,你不吃了吗?”
阮寄水没理他,直接走了。
阮寄情皱了皱鼻子,有些担心地看着阮寄水的背影。
“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林禾珠说:
“他以前多乖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阮寄情说:“妈妈,哥哥没有变。”
他看着林禾珠,一脸期待地说:
“妈妈,我和连拂雪的事情,你有没有和他爸爸说?”
“..........”林禾珠脸上表情微微变了变。
她似乎不是很想提起这个话题,只含糊道:
“宝贝,要不,你还是换一个人喜欢吧。”
“.........为什么?”阮寄情微微一愣:
“妈妈,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做连拂雪的未婚妻。”
“那个连拂雪有什么好的,年纪比你大半轮不止,关于他包养明星的花边新闻,现在都还能查到。”阮泽成对男人的本性了解的很清楚,说:
“宝贝,你要是嫁过去,会吃亏的。”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连拂雪不是这样的人。”阮寄情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认识的“连拂雪”,
“爸爸,他待人特别心软善良,人也很踏实上进,努力认真,工作能力也很强,是个非常有事业心的人。他平时忙的睡觉都没有时间,哪有时间包养小明星?”
“宝贝,男人是会伪装的。”阮泽成苦口婆心道:“他在你面前是这个样子,也许背后又是另外的模样。”
“爸爸,你不要这么说,”阮寄情真的生气了:
“你怎么能背后说人坏话?”
阮泽成是真的为阮寄情好,但没想到阮寄情胳膊肘竟然往外拐,气的他鼻子都歪了:
“我不是在背后说他坏话!我说的是事实!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私生活不干净的人!要是再往坏里想,说不定你刚嫁过去没几年,就得被迫接受他在外面的不知道第几个私生子!我怎么舍得把你嫁给这样一个、三十岁还没有在事业上做出什么成绩、甚至还三心二意的男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以后会做出成绩的!”阮寄情道:
“爸爸,我和你说不通,我不和你说了!”
言罢,他摔了碗,就要往外走,被阮泽成呵住:
“你去哪?”
阮寄情赌气道:“我要去找连拂雪!我要去和他私奔!”
“你敢!”阮泽成终于变了脸色,一拍桌子站起身,瞪着阮寄情:
“阿情,你回房间去!”
“我不回去。”阮寄情也不怕他,努力抬高声调道:
“爸爸,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阿情。”林禾珠见状,也站了起身,看向阮寄情,脸色逐渐变的严肃,眉头也微微蹙起:
“不能这样和爸爸讲话。爸爸也是担心你。”
“爸爸根本就不尊重我的想法,他只想控制我!”
阮寄情大哭道:
“爸爸好过分!”
阮泽成气的差点晕倒,两眼一黑,身体微晃,在林禾珠的搀扶下稳住身形,扶着额头,咬牙切齿道:
“我不尊重你?!你说你想嫁给连拂雪,我就算再舍不得,也帮你和江韵书打过电话!”
阮寄情一愣,眼睛里包着的一泡泪硬生生憋住了,呆滞道:
“..........真的吗?”
“真的。”林禾珠说:
“可是,宝贝,江韵书没有答应。”
阮寄情傻住了,
“........不,不答应?为什么?”
“我早就说了,江韵书是个很强势的人,他想要的儿媳妇,一定是能够管住他儿子,帮他的儿子生儿育女,甚至还能帮他儿子打理集团的人。”
阮泽成头疼道:
“他说你太小了,以上的哪一条,你都不能做到。”
阮寄情不服气道:“我,我还可以生孩子啊!”
“你身体这么不好,生完孩子,哪有余力管那么庞大的公司?何况你大学选的还不是经济管理类的专业,能毕业就已经不错了,本来爸爸也没指望你多厉害。”
阮泽成揉了揉额角,道:
“反正爸爸留给你的钱,你不需要奋斗也能花一辈子,何必嫁到连家去自讨苦吃?你以为豪门儿媳是这么好做的吗?别说让你帮忙管理明江盛世这么庞大的集团,单就一个纨绔子弟连拂雪,你都未必拿的住他。”
“........”阮寄情虽然平时心里不装事,所以有些傻白甜,但阮泽成和林禾珠的话却被他神奇地听出了潜台词——
江韵书不满意他,不要他做连拂雪的未婚妻。
江韵书中意的儿媳妇人选是阮寄水。
这个认知让阮寄情只觉天都要塌了!
他站在原地,茫然地张了张嘴,半晌,才看着阮泽成和林禾珠,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并不放弃,甚至还小声道:
“爸爸,妈妈,那我现在去学经济管理,还来得及吗?”
阮泽成:“.......”
林禾珠:“.......”
他们都快被气笑了,道:“就你那二两脑子,得学两辈子!”
阮寄情蔫了:“.........我,我可以努力学的嘛。”
他说:“虽然我没有哥哥这么厉害,但是我真的可以努力学的。”
“宝贝,”林禾珠没想到一向听话的阮寄情竟然这么固执,无奈道:
“别折腾自己了,听话。”
“妈妈!我真的没骗你,我可以努力学的!”阮寄情鼓起脸颊,响亮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跟着哥哥,努力学习怎么管理公司!总有一天,我会让江叔叔满意我的!我一定要当连拂雪的未婚妻!”
言罢,他就转身往外跑去,想要和阮寄水一起去公司上班,却被阮泽成抬高声音,喊住:
“睡衣!睡衣没换!”
“.........”
阮寄情听见声音,又默不作声地掉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间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阮泽成难以置信,看向林禾珠:
“禾珠,这个连拂雪到底给我们阿情灌什么迷魂药了?阿情怎么就这么痴迷于他?”
“他之前一直在国外长大,被我们保护的太好,性格天真浪漫,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固执单纯,难免会对与他性格截然相反的人产生好奇。也许连拂雪真的很会伪装,在阿情面前总是装出温柔体贴的模样,阿情又没有谈过恋爱,年纪又这么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被成熟稳重的年长者吸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林禾珠说:
“算了,老公,随他去吧。大不了之后我们和明江盛世集团的合作都让利百分之五给江韵书。江韵书虽然性格强势,但只要我们用整个阮家给阿情做后盾,江韵书顾念着这些,到底也不会对阿情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