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答应了又反悔, 那对于暧昧和若即若离, 要更伤阮寄水的心。
思及此, 连拂雪依旧没有给阮寄水一个明确的答复。
此生只爱一个人的承诺太重,若非深思熟虑,连拂雪不会给。
于是他只是抱住了阮寄水,低下头, 吻了吻阮寄水的额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
“是我不好,伤你的心了,但是.......”
他一开口,阮寄水就知道他下一句想说什么,于是他闭上眼睛,微微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连拂雪的胸膛,哽咽道:
“你不要说了。”
他胡乱道:“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好。”连拂雪低下头,吻去他的泪水,压低声音道:
“宝宝,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阮寄水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吸着鼻子。
阮寄水一觉睡到三点钟,连拂雪也就硬陪着他躺了两个小时。
阮寄水睡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连拂雪给他梳好头发,还把他睡皱的衣服都熨了一遍。
“我像不像你的保姆。”连拂雪一边给阮寄水穿好衣服,一边道:
“从来只有别人给我熨衣服的份,还没有我主动给别人熨衣服的道理。”
他一说这话,阮寄水就知道他又在怀念他之前那些情人,想甩脸色,又怕连拂雪不高兴;想吃醋,又没有立场,只能冷笑:
“那我请十个保姆,专门给你熨衣服。”
话音刚落,连拂雪知道阮寄水又敏感上了,无语又好笑道:
“行行行,我说错话了,我又惹你不高兴了,大小姐。”
他俯下身来,摸了摸阮寄水的脸:
“快去上班吧。”
阮寄水不满足于这样的告别仪式,伸出手,连拂雪见状便将他拉进怀里,抱住他,从眉心亲到嘴唇,亲到阮寄水醋味稍轻,才道:
“那我走了。”
连拂雪说:“拜拜。”
阮寄水和他分开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抓着连拂雪的手不松,连拂雪手都被他摸热了,见人还没有挪出去一米,忍不住笑道:
“行了,我送你到小区门口,这下可以了吧。”
阮寄水道:“真的吗?”
“真的。”连拂雪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你下去,然后约几个朋友打打台球,晚上再去看我爸。”
“........好。”阮寄水说:“只是打台球吗?”
“只是打台球。”连拂雪无语了:“我也不是谁都睡的好吗?”
“........”阮寄水这才放心了。
连拂雪被他的表情气笑,又有些心软,半晌叹了一口气,到底也舍不得对他发火或者说重话,只将阮寄水送到小区门口,目送着人走了,才返回家,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准备去打台球。
打完台球,连拂雪又回家冲了个澡,准备去看连云里。
岂料他刚换好衣服出来,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连拂雪还以为又是阮寄水,便很自然地踩着拖鞋、擦着头发去开了门:
“宝贝......”
门口站着一个五官英俊、气质稳重的男人,但一开口,那戏谑的声调,就破坏了这份稳重:
“好久不见啊。”
他笑:“连哥,又约了那个宝贝?我来的是不是有点不巧了?”
“.......”连拂雪看了一眼乔枫清,松开了门把手,没回答后一个问题,只挑眉道:
“这么快?”
“开玩笑呢,为了运你那些画,我连夜坐私人飞机来的。”
乔枫清转过身,露出身后的几个保镖:
“辛苦你们,把这些画抬进他家。”
保镖点了点头,在连拂雪侧身让开一条路的时候,将那些画抬了进去。
“辛苦你了,兄弟。”连拂雪伸出手,拍了拍乔枫清的肩膀道:
“过几天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家里还有事,可能明天就走。”
乔枫清说:“对了,连哥,我和你说一件事。”
连拂雪从冰箱里拿出酒,打开盖子,倒进了玻璃杯里,递给了乔枫清:
“什么事?”
“蒋霜来找我了。”乔枫清接过酒杯:“他好像知道你来容港的事情了。”
连拂雪动作一顿。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从桌上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唇边,眯着眼睛道:
“他来找我作什么。”
“不知道。”乔枫清瞅着连云里的脸色,道:
“他,他好像找你有事。”
“........”沉默的火光悦动在连拂雪的指尖,好半晌,他才冷笑道:
“他要找就找吧,随他便。”
乔枫清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连拂雪难看的神情,到底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只是抬起手,和连拂雪碰了一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起之前的事情,只是又聊了一些京城的事情,随即乔枫清便离开了,留下连拂雪一个人坐在客厅,抽了一宿的烟。
人心烦的时候是不能一个人呆着的,但连拂雪又不想去找那些狐朋狗友,第二天清晨,他便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来到腾云。
连江雪比他来的更早,连拂雪刚走进办公室,连江雪就已经在低头办公了。
“早上好,老弟。”
连拂雪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他坐在沙发上,道:
“吃早饭了吗?”
“没吃。”连江雪说。
“那陪我去楼下咖啡店吃点呗。”连拂雪说:
“我想吃鸡蛋培根三明治和摩卡。”
“你想吃就自己去吃,吃饭还要人陪?”
连江雪把签完的文件夹往面前一叠,摞起来几乎要挡住他的上半身:“我没空。”
“.......老弟,人是铁饭是钢,就算要工作,也不能吃饭。”连拂雪正想再劝,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连总。”
连江雪抬起头,看了一眼连拂雪,连拂雪自觉闭嘴,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随即起身去休息室躲着了。
连江雪这才道:
“进。”
销售部的部长和法务推门走进来,坐在连江雪面前,道:
“连总,合同已经拟好了。”
销售部部长道:“和A&P公司的订单能给公司带来一亿的销售额,今年的业绩任务,不仅达标,甚至还超前完成了。”
“不错。”
连江雪看了一眼合同,随即从保险柜里拿出公章和连拂雪的私章,盖在了上面:
“我知道了。辛苦大家这么多天来的努力,年底的奖金,我给大家番一倍。”
“谢谢连总。”
部长和法务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走。
解下来,研发部的部长又来找连江雪,说新系统的研发难点已经突破,接下来只要正常投入测试,预计年底就能发布。
“可以,但是要再快一点。”
连江雪说:“丰可科技也在研究类似的系统,一旦上线必将成为我们的竞品,我们得在那之前,抓紧入市。”
“好的。”研发部部长点头。
部长走之后,连拂雪以为可以出来了,没想到财务又来找连江雪,批工资条和报销单,准备出账。
连江雪签完字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几个人来找,不是客户,就是下属来找,不是合作伙伴暴雷,就是车间出问题,要连江雪自己去车间看。
这么一套下来,藏在休息室的连拂雪都快要饿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午休时间,连拂雪刚准备出来,柯云飞又来找连江雪了。
“连总。”
柯云飞站在连江雪面前,对忙碌的连江雪道:
“我准备离开腾云了。”
连江雪闻言,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柯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