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吗？都过去了。”历如宜拍拍芳陆英的肩，“别哭了，待会焦同学来了，看了笑话。”
“嗯，让我再哭会儿就好了。”芳陆英说着，又往历如宜怀里靠了靠。
母子俩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历如宜坐在床边安抚他，历霜也凑过来，搜肠刮肚地讲冷笑话，试图把人逗乐。
于是当焦青钰拿历霜的衣服回来时，就看见历霜和历如宜正安抚芳陆英的背。
焦青钰：“……”
焦青钰往后退了半步又重新进门。
好吧，画面没变。
历霜抬头看见焦青钰，立马拿起床头柜上的水一饮而尽，掀开被子就跟爸妈说：“那你们俩哭着，我们俩去聊天了。”
正黏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夫妻俩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随意。
“走，去别的地方聊。”历霜拉着焦青钰的手，脚步轻快地来到客厅。
管家早已贴心地端来两杯玫瑰花茶，轻轻放在他们面前。
历霜端起茶杯，叹了口气：“明天我要上学，又不能送你。本来时间就宝贵，还硬生生浪费了三小时。”
“没关系，以后还会见面，时间有的是。”焦青钰连忙安慰，话锋一转，“我现在更担心，你……”
“这次就当给我提了个醒，知道他回来了，之后多注意就行。”历霜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而且其实他并不在意我，他的眼里只有他自己和我妈，但我妈说她可以处理好，我也不好插话。”
焦青钰沉默几秒，问：“阿姨会揍他吗？”
“揍他？他可别把他揍爽了。”历霜笑了笑，拉起焦青钰的手：“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你很想揍他啊？”
焦青钰如实地“嗯”了一声。听完这位神经病的事迹，真的很难不想揍他。
他家的亲戚如果是第一级别的人渣，那历霜的亲爸就是最高等级的人渣，反社会人格最好的缩影。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的父亲，会吃儿子的醋，会想杀了自己的儿子。
他拿起一块小酥饼咬了一口，又补充道：“阿姨和我说了一部分，我听的不全，但能确定他就是一人渣。”
历霜伸手，用餐巾纸擦掉他嘴角的酥屑，笑着转移话题：“既然提到他，我们俩都会不爽，但我们之后就别提了，为国庆留下个好印象。”
“嗯。”焦青钰点头。
两人果然默契地不提了，又聊到了别的事上。
没过多久，历如宜牵着芳陆英出来了，芳陆英的眼睛还有点红，但已经不哭了，像往常一样凑过来，问起他们开学的事。
大家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亲爸的话题，围在一起分享焦青钰买的小蛋糕。
吃到一半，历如宜接到工作电话，去书房处理公事。剩下三人吃完蛋糕，芳陆英去问诊，历霜拉着焦青钰去了影音室。
历霜靠在懒人沙发上，拍了拍自己前面的位置：“坐这儿来。”
焦青钰愣了一下，坐在他两腿之间。下一秒，历霜的手臂就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脸上没什么反应，但其实喜欢我这么贴着吧？”历霜故意逗他。
“嗯，喜欢。”焦青钰直言不讳，甚至转头看向他的嘴唇，眼神直白，“不是说要感谢我吗？”
历霜被这一发直球打得爽的不行，原本想好的调戏台词全没了，原本想好的调戏台词全忘了，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笑：“哈……谁家男友这么打直球啊，你都让我没话说了。”
焦青钰不懂，他现在就是迫切地想要接吻，但看历霜的反应，好像是他想多了？
于是指着自己：“所以，不是这个奖励？”
“不，我要亲，”历霜猛地抬头，捏着他的下巴，先碰了碰他的鼻尖，再吻上他的嘴唇。
一路往下，最后拉开焦青钰的衣领，牙齿在他的斜方肌上碾磨。
电影在说古书上的史料，他们在这里扯布料。
历霜选这部就是为了让他们有空腻歪，谁料这部纪实片是焦青钰感兴趣的题材。
于是在两人情意正浓时，焦青钰耳朵一竖，火速转头，伸手拿起遥控器倒退回刚刚错过的部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历霜：“……”
看入迷的焦青钰这才回神，尴尬地解释这段下意识的反应：“这段试卷上有考。”
历霜大字躺平在懒人沙发上，故意耍赖：“行吧，考试更重要，你看考试吧，不用在乎我。”
“不行，”焦青钰暂停了电影，转身环住历霜的腰，他太懂历霜要什么了，也不说多的，直接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历霜指着自己的嘴唇，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能不能让我满意，就看钰哥的技术了。”
焦青钰学东西向来快，唯独接吻这事还很生涩，之前只会笨拙地舔和嘬。
但他昨天晚上在网上看了一遍接吻技巧，就是用舌头写英文字母，于是他决定这次使用起来。
昏暗的影音室里，屏幕暂停在朦胧的雾天，画面没有动，却传来湿润的水声。
不远处的观影区，焦青钰斜跪在屈膝的两腿中间，腰杆挺得笔直，双手捧着历霜的脸，认真地吻着。
历霜仰着头，左肘搭在沙发垫上，右手悄悄伸进焦青钰的衣服里，指尖蹭过他的腰腹。
历霜弯了弯嘴角。他能感觉焦青钰的努力，舌尖划动的轨迹真是从“A”开始的。学霸还真是学霸，昨天刚发的视频今天就来实践了。
他配合地微微偏头，让两人的鼻尖错开，方便对方动作。
直到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微微起伏，两人才慢慢收回舌头，离开彼此。
唇瓣间牵着透明的丝线，他们舔了下嘴唇，品味对方的甘甜。
隔音良好的房间里，只剩两人清晰的心跳声，热气在空气中氤氲，像夏日午后的闷雷，带着点躁动。
历霜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满足地眯起眼睛：“就到这里吧，我消气了，你继续看吧。”再亲就得去厕所处理事情了。
焦青钰用手背擦了擦亮晶晶的嘴唇，转回去重新看电影。
他们亲完没过几秒，敲门声突然响起。
管家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全程没察觉任何异样，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屏息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后，噗嗤一声，倒成一团。
“哈哈哈哈……”
“哈哈……”
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下午这般过去。
晚上他们一家去和平饭店吃了饭。这几天的物价，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焦青钰的金钱观。
难怪历霜买奶昔会说好便宜，这么一对比，他家那边确实便宜。
就像菜单上那道四百八十八元的八宝葫芦鸭，在赵爸的店里，这个价格能买八只差不多的烤鸭，还附赠一段赵益和的独舞。
焦青钰依旧是那个态度，贵可以，不难吃就行，所以在历如宜问他好吃的时候，他毫无偏颇地进行点评：“还可以，没有芳姑做的好。”
历如宜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对啊，我也觉得芳沁姐做菜好吃呢，看来我们俩口味还差不多。来，小钰同学，阿姨跟你碰一杯。”
焦青钰连忙双手托着杯子站起来，轻轻和她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