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100)

2025-11-24 评论

  没事总以禽兽称呼自我的迟蓦一瞬间觉得手指发烫,抽筋地痉挛起来,隔着厚厚的毛衣他妈能摸出什么旖旎,他就是感到一阵恐慌。李然的心脏跳得那么有力,撞得他手指都疼了,然后他整个身躯也在疼,呼吸不再。

  “我的心……是、是我的心有很多疼。”李然终于想起了这个位置叫什么,是人心,不是猪心狗心,他知道自己就是疼。

  迟蓦教过他高兴就是高兴难过就是难过,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高兴就笑笑难过就哭哭,没有法律规定说必须得忍,他从不压抑李然的情绪。

  别说他十八岁,就是他二十八岁三十八岁也还是可以这样。

  父母不曾教给他的,迟蓦全教了。

  一行清浅的眼泪从李然眼里落下来,放在无数人眼中,他哭得毫无道理,果真是还没长大的小孩儿,多么矫情啊。

  不过就是一个游戏,不过就是一个虚假的死亡,不过就是一个平行世界,明明他一开始说起自己玩儿游戏的时候,如果人物死亡的话还在毫无顾忌呢,换个人就不行了。

  而且真正的迟蓦此时此刻就站在现实中,陪在他身边,活得很好。哭什么呢?

  李然也不知道。他把迟蓦放在自己心口的手往上拉,摊开他的掌心,把脸埋进去小声地哭。

  迟蓦本来就被李然的心跳烫得难受,这喷涌的眼泪一来,这变态差点儿控制不住,想破窗跳楼的心都有了。

  直接把自己摔成一摊血糊糊的泥尸才好,但李然在这儿,他就算死也得死远点儿。

  不能吓到他。

  “李、然——”迟蓦尽忠职守地把掌心交给李然让他当擦眼泪的手帕使,眼睛血红咬牙切齿道,“我早晚要被你折磨死!”

  迟蓦小时候,迟危就已经掌揽大权了。除了他小叔这个“私生子”,家里还有其他私生子。

  甚至迟瑾轩的几个老婆都可以同时出现,整个家乌烟瘴气。

  那时候过年的人更多。

  他从小就见识到家族里不把人当人的“厮杀”斗争,无意卷入,小小年纪就早慧地懂了独善其身的道理,和谁都不亲——包括自己的亲生父母。

  只和小叔迟危有些来往。

  李然小声:“为什么呀?”

  以前丢脸地掉完眼泪,李然还知道不好意思,现在这道步骤都省了,在办公室哭完后他抬起脸,默默地拿袖子把迟蓦手心里的泪水擦干净,最后还抽了一张湿巾在上面擦啊擦,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说过我想哭就可以哭,而且我是因为你哭的……你不能笑话我。”

  把迟蓦折磨得血脉偾张,想原地吐口血给李然看看。

  现在两人下班打道回府,迟蓦为转移注意力,也为满足李然的好奇心,要给他讲一讲游戏的事情,不过游戏之前还有不可省略的前情提要。

  “因为小叔从不阻拦我做喜欢的事情,”迟蓦说道,“其他人,所有人都拦我。做游戏这样的事在他们眼里是不务正业,我只能继承家业。”

  “我是迟巍唯一的儿子,他这辈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大家都知道,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但他和齐杉会生,老不死的早跟他说过要好好培养我,等我羽翼丰满后做接班人,可以跟小叔抗衡。我赢了,到时候所有家业相当于还是迟巍的——那些年里,他和齐杉确实在拿我当迟瑾轩的接班人培养。”

  迟蓦说道:“我不能跟小叔走得太近,会被指责大不孝。小叔和迟巍水火不容,但却没有因此迁怒我。他比较公平。”

  “所有人都说小叔这样对我是计谋,是为了笼络我的心。只要他对我好一点儿,我就会向着他,而支持我想做的事也只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争家产。”说到这儿迟蓦笑了,等红灯的时候伸手过来握住李然的手,李然赶紧递过去十指相扣,握紧他哥的手。

  “只有我知道——因为就算我说了家里的那些蠢货也没人相信。小叔一直都在教我家族产业的重要内容,他说他不希望将来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争,他要亲眼看到我的能力。我要么强过他,要么与他势均力敌,绝对不能比他弱。”

  “学不会要受罚的。”

  成年人尚且做不到真正地远离纷争,他一个处处还需要监护人看管的未成年能做什么呢?

  迟蓦上初中的年纪,一个人远离豪门贵族,远离奢华糜烂的市中心,来到城市边郊的地方上学,住在晚叔父母提前买好、用来退休养老的别墅里。

  然后他遇见了李然。

  这个小孩儿和别人不一样。

  笨得令人发指。

  和迟蓦相比更是两个极端。

  迟蓦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快与狠,也见惯了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泯然众人,就是还没见过像李然那种蜗牛一样的慢与弱。

  别的小朋友在一起玩儿,他眼巴巴地在旁边瞅着,看起来想加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己把自己憋得脸颊通红,浑身虫爬一样的刺挠,还是一个字没憋出来。最后想到了好办法,他试图获得别人的邀请,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当一个人形标牌,甚至不找一张板凳坐,傻得另类清奇。

  一当就是一整天的标牌,如果遇到有风天,他漂亮的小卷毛每时每刻都在风中凌乱。

  等有小妹妹看他好看,蹦蹦跳跳地过来说道:“我能跟你一起玩儿吗?我们一起玩儿吧。”

  李然张口结舌,兜脸就跑。

  神经病似的。

  从此迟蓦就喜欢上了观察李然这个小傻子,还随身带笔记。

  短短一天就可以在上面写得密密麻麻,全是李然做的不像正常小孩儿能做出来的囧事。

  他确认了一个多月,才确定李然智商没问题,会基本的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不是货真价实的小傻子。

  即将十八岁的李然听完羞得耳红面赤,不服道:“你胡说八道吧,我有那……么傻吗?”

  迟蓦笑:“嗤。”

  李然被笑得脸更红了,忿忿地想道,他哥根本不是真爱他。

  都这么笑话他了,他合理怀疑迟蓦的爱。

  要是迟蓦知道因为笑一声就能判死刑,他宁愿把嘴捐给需要的人:“你不傻难道是我傻?你是不是总分考过250?”

  李然:“……”

  李然怒了:“251!”

  “那一分肯定是你班主任看着糟心,给你添上去的。”

  红灯剩最后十秒,李然恨不得扑过去咬死他。而后发现迟蓦的手正在自己手里呢,他二话不说低头咬上去,嗷呜好大一口。

  迟蓦嘶了一声,没躲,眼里浮着温柔的笑。

  等他发泄完怒气,迟蓦浑身舒服,爽起来连自己都骂:“我那时候对你很感兴趣,但没有任何肮脏的心思,我变态是这时候变态的,那时候还没进化呢,你不要误会我。”

  李然擦擦嘴,咬个人差点流出口水来,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真诚地问道:“肮脏的心思是什么心思?这时候变态是怎么变态?……我要误会什么呀?”

  他小时候因为父母忘了来接他放学,自己摸黑走路回家,被真的变态男人抱住过,差点酿造悲剧,这种该从世界上灭绝的男人的心理李然从来没敢细想深究过。但他从来没用这种脏东西想过他哥,一丝一毫都没有。

  “行,是我话多了,你没听懂。”迟蓦更坚信,“真笨。”

  李然:“……”

  那一口咬得有点狠,前脚咬完后脚回到家,迟蓦手背上还有一个牙印,没完全消干净呢。

  程艾美眼尖,尖得又不太厉害,没看出来是什么物种咬出来的痕迹,就以为这冷脸狗王终于在外面惹急了谁,或者惹急了哪只猫哪只狗,才惨遭大祸,幸灾乐祸道:“呦~呦~老叶你快看啊,这么大一口整齐的牙印,猜猜是谁咬的啊?”

  罪魁祸首李然以为爷爷奶奶在调侃自己,羞愧低头。

  迟蓦看他一眼:“猫。”

  猫将头垂得更低了。

  一听不是人咬的,程艾美兴趣消褪大半,和她大清里的老爷专心在客厅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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