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蓦满意了:“嗯。乖。”
为了将戏演得逼真一点,李然三天没去医院,只在手机里问白清清今天感觉怎么样,偶尔再友好地慰问一下沈淑。
沈淑问他最近怎么不来医院跟他聊天,他快无聊死了,李然心道:“我现在就算去医院也不敢去你的病房唠嗑啊,你话这么多,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没有俩小时我都走不了。你是快要无聊死了,我是要被幹死了啊。”
他跟沈淑说有事,便警惕地不搭理人了,怕迟蓦找茬儿。
回完消息还非常自觉地给他哥看呢:“没有聊其他的。”
“乖宝好乖。”迟蓦的變态控制欲得到相当大的满足,要不是总公司还有许多工作要赶紧处理,他真想经此自甘堕落下去。
而李然和吴愧的聊天终止在几天前,俩人谁也没搭理谁。
一开始吴愧收不到李然恋爱脑的回复,就说:【你咋不回我了?你不会是被发现了吧?我靠真的假的?安全吗?迟蓦的好李然啊,你不会把我供出来吧?你没有被关小黑屋吧?收到请回复啊。安全请回1危险请回2。】
吴愧:【24小时之内你不回我消息我就报警了啊!】
李然被迫掐着24小时的时限尾巴给吴愧回了个“1”。
当时眼泪都滴到手机上了。
吴愧立马就知道李然同志的心态不坚,他已完全暴露。这大傻哔再无二话,祝福:【对不起你们忙,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自此,俩人谁也不理谁了。
“感冒痊愈”以后,李然去医院,依然带着他哥这条尾巴。
迟蓦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沈淑的老板,打算亲自探望一番,心情好了说不准还能将他在酒店跟他养父“打架”时弄出来的骨折算作工伤呢,替他报销医药费。
而李然打算悄悄去找吴愧。
没想到他们先在这儿碰见了李昂。
这个男人从出生起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农村老家来到现在他工作的城市,接近郊区。因为那儿住房和教育等资源都是比较丰富的,没必要往更繁华、竞争也更大的市中心闯荡。李昂自知没什么才华本事,也不是喜欢改变的人,胸无大志只想安稳,这一待就是二十年。
他惯会“固步自封”不会轻易走出自己的圈子,眼下却舍弃了附近的医院,耗时耗力地来到两百多公里外的市中心医院。
而且,他是自己来的,裴和玉竟然没有跟着。
作者有话说:
李昂身体没有生病,不要担心~
第81章 变态
李然到大学报道之前,迟蓦要把在子公司的所有主要工作交接完毕,委任管理团队。届时提拔一个总经理,或者直接从总公司遣派一个人过去。
然后他在总公司的主要工作要完全展开,接手管理团队呈报给他的所有数据。最近几乎没有空闲时间,经常早出晚归,大会小会压根儿没停过。
李然要经常到医院报道,迟蓦没不懂事地把人绑在身边带去公司。因此许多时候李然六七点醒过来洗漱,他哥就已经走了。
偶尔晚上九点还不见人影。
“哥你不是很忙吗?”又一次陪李然来了医院的迟蓦没有丁点忙碌的神态,李然怕打扰他小小声地说,“你都接了三个电话了,这才过去十分钟而已,要不你回公司吧……”
“我不忙,不回——刚才是我爱人,不好意思。嗯,重要文件先发我邮箱,中午之前我会看的,到时候一并回复。其他事你们看着办吧,我聘请各位是看准了各位能为我带来价值,我自然会适当放权。嗯,这段时间辛苦各位了。”迟蓦找停车位的十分钟里一直戴着耳机讲话,终于把车塞进一个停车位后他就坐在驾驶座里安如泰山,回答李然时捏了捏他耳垂,神色是柔和的。
回答电话里的人时那点柔和立马吝啬地收回,嘴里说着“适当放权”的信任言论,表情却淡漠得覆上了一层刀枪不入的冷。
工作上迟蓦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从总公司离开一年,每个月视察一次。“皇帝”权威再大,走的时间一长,个别人也难免想散漫,不如迟蓦手段狠,总要敲打敲打的。
但大家又没谋权篡位——有没有那个胆子另说,重点是有没有本事。敲打便要有个限度,要做到有松有驰,不能太强势地把人逼成一张拉紧的弓,不能只看到团队的不足,团队的优势更要看到,这样才好恩威并施。迟蓦有事没事儿往总公司跑了小半个月,露脸够多了,效果显著。
转头看见李然脸上担忧的表情,迟蓦抬手掐上去,小孩儿肯定以为是自己耽误了他工作,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公司真的没那么忙。前面十天的施压足够他们忙到月底了,得给他们喘口气的机会啊。——啧,看不出来啊,你比我还要资本家呢。”
无良资资本家的事儿李然哪儿懂,拒绝被安上这种头衔,摔掉他哥的手:“是你坏,才不是我。哼。”
哼完跟他哥一起下车,又贴着他哥路线明确地说:“哥,那你去看沈淑,我去看我妈——这可是你自己不让我跟你一起去看沈淑的啊,你说他话多。”
按理说骨折而已,又不是性命垂危,不用每日每夜地待在医院浪费资源。但沈淑非要在医院养伤,不愿意回家——他在中国也没家可回,连套房子都没买。
听说医生每次跟他讲可以回家静养,拆石膏的时候再过来就行,沈淑一听就头疼心口疼,捂住胃满床打滚,哼哼着说自己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啊。他那个会说中国话、却宛若听不懂中国医生话的外国佬养父,只听他儿子的要死了,不听医生的可以回家静养,大把大把地给医院送钱。
真是什么笨锅配什么蠢盖。
一听沈淑骨折,迟蓦就知道这货没事儿,装的成分居大,他养父伤的肯定比他重,懒得去看他。谁知道他还没完没了了,住院上瘾。
医院是迟家的,他这个东道主不好再无视,连迟瑾轩被搬到顶楼的高级病房这种小事儿迟蓦都知晓,何况朋友受伤,他必须得“知道”一下吧。
迟蓦是第一次探望沈淑,对沈淑来说是个“新人”,时常待在他养父摄像头式的监视下都要憋死了,他对李然吐槽过的话肯定要重新叽里呱啦地倾泻,说一百遍都不够。
但迟总寡言少语,对他的热情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装聋作哑不予理睬,沈淑被气得“Fuck”后自己就会闭嘴了。
要是李然再跟过去,沈淑遇见“无敌好朋友”的心态又要占据上风,抓住李然拉呱个没完。
迟蓦不喜欢李然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被分走。
“嗯,你去看你妈吧。”迟蓦摸了下李然后脑勺,“看完你妈,你还可以趁我没回来的时候偷偷去见吴愧。”
李然:“……”
他眼睛微微瞪圆一圈,见鬼似的瞅着他哥。
他没跟吴医生聊天啊……更没有约好时间见面啊。
“你……”李然人傻了,连句借口都没说出来。
迟蓦弯腰靠近他:“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为、为什么呀?”李然不服,“什么原因?”
“因为我爱你。”迟蓦说。
“无懈可击。”李然答,而后余光迅速偷瞄旁边有没有闲杂人等,没有,双手捧住他哥的脸吧唧亲了他一口,“所以,哥我能去吧?”
一句“不能”淹死在肚子里面,迟蓦昏聩上头道:“能。”
李然弯眸:“嘿嘿。”
“谢谢哥!”
“嗯,”迟蓦道,揽住李然的肩膀避开一个没看路奔跑的男人,“现在先跟我讲讲那些天沈淑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好不理他。”
“哦哥我跟你说——”提起这个,李然精神立马振奋了,拽着他哥的袖子边晃边道,“沈淑之前不是一直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嘛,当时他养父找过来,让沈淑带他回家,沈淑说自己没有家,耍赖不带他回去。但是加西亚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诶,他们回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