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194)

2025-11-24 评论

  李然只好叫白无常:“白无常,你不要叛变啊。快回来。”

  白无常是一条“咸鱼”,不是吃就是睡,就算真有危险来临它似乎也知道黑无常会顶上,等弟弟打不过了它再上。泰山崩于前也自岿然不动,李然的第一声吓到了黑哥,没对白无常造成任何影响,依旧睡得香甜,连胡须都没有抖一下。

  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字,它才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一爪子把想骑它的黑无常揍得头脑清醒,从猫窝树上跳下去,迈猫步走了。

  猫咪摄像头声音小,客厅里只要有一点杂音,离得远的人类就听不见。和李然“商战”好多次,迟危一看白猫领着黑猫毫不留恋地跳窗,就知道李然召唤它们了,扭脸对叶程晚说:“这俩小畜生养不熟啊。”

  叶程晚哭笑不得:“本来就不是你的小猫。”

  抄小道回来的黑白无常一前一后地从窗户里钻进家里,白无常谁也不黏,跳进猫窝给自己舔毛。那副吃饱喝足的神态,别提有多自在了。黑无常最近又和姓迟的狗王闹了点儿别扭,迟蓦扬言要嘎它两颗黑蛋,黑哥只好捏着嗓子做男娘,找李然撒娇,求他庇护。看到李然,它先扭着猫步走向他象征性地撒了会娇,等李然一边碎碎念着“你们两个都没有良心”一边蹲下来摸它的猫猫头,黑哥眯起眼睛,被摸够了才去找男老婆。

  猫都通敌叛国了,李然刚才还说等它们回来要教训一顿,真见到了猫咪又任劳任怨地去开猫罐头,试图用“母爱”唤醒灵智未开屁都不懂的小畜生的良心。

  迟蓦待在一旁,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什么活也不干,就看李然追着猫撒欢儿。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屋里亮如白昼,灯光流泻着淌到李然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晕,是淡淡的金色。迟蓦错眼不眨地盯着他,这瞬间大抵是温馨的,他感到心里非常宁静,很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但在大片的宁静之下,又诡异地燃烧着焦躁,迟蓦知道是他的“不正常”在作祟。

  开学这两三个月,李然收获了不止一个朋友,这是迟蓦刚与李然重逢时就教给他的——人是群体性动物,他不能惧怕和陌生人交流。李然学得非常好,迟蓦却难以抑制地嫉妒。

  他讨厌别人能吸引李然的注意力,最普通的关系也讨厌。

  普通朋友可以见光,可以随意公开,男性恋人可没这待遇。

  小众爱好就是小众爱好,没事儿好好地在犄角旮旯里待着就是。别人不打扰,他们也不能舞到别人脸上,尊重是相互的。

  但是不能公开,有谁能知道李然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呢?

  谁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在觊觎李然?又有谁能不爱李然?

  如果迟蓦受了刺激,一时上头,还真能干出公开的事儿,向所有人宣示主权。可这种行为看着刺激,也足够直白有用,实则是不考虑后果、由幼稚引起冲动的产物。冷静下来之后呢?李然要怎么在学校生活?他会不会遭到异样的眼光?

  李然生性谨慎,不爱拿自己的私事到处说,这辈子谁公开自己是同性恋李然都不可能。

  所以迟蓦早就做好了被他的小爱人藏一辈子的准备。

  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实施起来又是另一回事,生活一平静下来,迟蓦便又想找茬儿了。

  迟蓦:“乖宝。”

  “暧。”李然应了声,没摸白无常最后一下就赶紧转身过来走到他哥身边,“哥,一会儿我们去小叔家蹭饭吧,晚叔刚才还问我去不去呢。”

  迟蓦握住他拿手机的手,不想看晚叔给他发的消息:“你会一直爱我吗?”

  “啊?你这是什么话?你最近怎么总是一直问,”李然用手指戳他,不高兴地撇嘴说,“干嘛要怀疑我啊。”

  “没有怀疑你。”迟蓦捏住他的手指说,“所以你会不会一直爱我?好孩子。”

  “我当……唔嗯……”

  迟蓦并没有等他回答,倾身吮住他的嘴巴,把那些他听过好多次的“当然会一直爱你”的回应深深地堵了回去,手上不老实地扒他衣服,仅用两三下就脫干净了。李然挣脱无果,被牢牢按在沙发上起不来,就知道他哥又想在吃晚饭前先吃他。没事找事儿的狗东西。

  坏狗。

  迟蓦最近总是这样,先抛出一个问题,大多是关于李然爱不爱迟蓦的爱情问题。李然坚定地回答是,迟蓦因为感动要大幹李然;李然第一次听见时,不理解迟蓦为什么这么问,稍微反应了两秒,迟蓦以为他在犹豫,因为不满而大幹李然;如果李然敢回答不是,那他就等着“死”吧。

  李然没试过这个答案……幹死他都不敢啊。

  “你就是故意的——啊!”

  自身难保的李然不再揪他哥没事找事的小辫子,随他去了。

  在大学里,李然不是话特别多的人,但他也比较善谈,课堂上也敢勇于回答问题。

  待在室友和同学中间,他们都喜欢跟他唠嗑,因为李然不仅会说,更会听,仿佛是一个天生的倾听者,每个人他都能理解到位,不觉间他已经是许多人单方面的知心好友了。

  如果大家想继续说话,又突然没了话题,李然会自然地挑选一个,让大家接着聊。

  高中里他喜欢坐地铁观察每个陌生人,大学里他喜欢和朋友们聊天听他们的故事,不嫌烦。

  聊八卦是能迅速拉进两个人关系的捷径,李然围绕八卦聊的话题是“后悔”二字。

  “你有没有后悔的事啊?”

  “有啊,那你后悔什么?”

  “想不想重新来一次啊?”

  其实一开始聊这个,李然纯粹是为了推销“平行世界”这款游戏,没想到只开了个头便卡在夸奖这一步。让他夸别人行,夸自己总觉得万分羞恥,夸自己家游戏也不好意思。

  所以他没能推销出口,但因为“你有没有后悔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地推开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心理学院系的系草是一位每天都在自省的后悔帅哥】的名头长了翅膀在论坛飞,短短一学期没过完,李然又出名了一次。

  “哈哈哈哈哈……李然,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你都有一波迷妹了,还有一波迷弟,但每天都在自我反省的后悔帅哥是什么鬼啊哈哈哈……笑死我了。要不是有‘心理学院系’几个字在前面做标志,他们都以为你是学哲学的哈哈哈哈哈……学哲学的都爱装逼。不过哲学系真不要脸,还真要来抢人。”陈嘉举着自己手机,把学校论坛花里胡哨的页面给李然看,笑得脸都红了。

  上面有李然照片,李然瞄一眼都羞恥心爆棚,扭脸道:“你快滚开吧,我才不看。”

  下午第一节 课还没开始,后悔帅哥就后悔说过那么多后悔的话题了。大学生真够无聊的,什么都能传一传。

  “哈哈哈哈哈……”陈嘉犯贱地跟其他两个室友分享,“咱们小李然真是名人啊,后悔帅哥哈哈哈……不赖。真不赖。”

  “嘿嘿嘿桀桀桀”地笑得真猥瑣,李然找了个位置坐下,真想踹陈嘉一脚。那两个人也跟他一起闹,也得一人一脚。

  等教授走进教室,才终止了陈嘉的笑穴,把脸绷紧了听课。

  快放寒假了,这学期的课程几乎学完了,教授一边讲课一边讲话,两不耽误。教授姓路,今年五十岁,除了教课外,还是某医院里的心理医生,临床经验有二十年了,治疗过各种各样的病人。他不讲课的时候,就当堂把手里病人的真实信息隐一隐,给学生们讲他曾治疗过的“疑难杂症”案例。不会说病人私事,只分析他们的各种症状。

  今天他谈闲话似的说:“当一个病人一次又一次去确认某件事的时候,证明他那时候处于完全‘不安全感’的状态,站在对立面的安全感对他来说是可望不可即的东西,所以他只能靠机械的、重复的举动来加深确认。”

  “而这时候,也是他们最焦虑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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