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205)

2025-11-24 评论

  李然:“……”

  “坏狗。”李然锤了下他哥的腹肌,低下头去,而后继续拿他胸肌埋脸,客厅里沉默了一会儿,迟蓦以为小孩儿睡着,就听他低低地开口说,“哥,我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你也要告诉我。特别是你,不高兴了,不安了都要主动跟我说。我们之间不要有误会啊。”

  迟蓦说道:“李然,我永远忠诚于你,坦诚于你。”

  一整个晚上,李然听他哥说难过完了,该干正事儿了,不允许他再想东想西,然后被他哥按着秋后算账大幹了一场,累得抬手指都费劲,哭得嗓音沙哑,一直说哥不要了真滿了,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后却满脑子的乱梦,上一秒是白清清的脸,下一秒是李昂的脸。小时候十二岁之前的生活,许多细节李然都想不起来。

  他记性差嘛。

  但那些日子像一团乱麻,把李然困在里面,胸口仿佛堵了一块石头,喘气都是艰难的。

  他在梦里不停地问自己,问别人,一直问啊问,白清清真的冥顽不灵、不听任何解释吗?李昂又真的出轨了吗?

  “……我出轨了吗。”市中心医院里,李昂坐在已经诊了他七年的心理医生的科室里,面色犹疑地说,“没有吧。”

  灿烂的正午阳光从窗口里投进来,把地板切割成方形。太阳底下无鲜事,暴露了肉眼能看到的、浮动的细小灰尘,也暴露了人内心看不到的藏污纳垢之地。

  “自己到底有没有出轨”的这件事困扰了李昂七年。一开始它作为一个表面事实把李昂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面色苍白,不得不信了。可更深的潜意识里又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他不确定。

  一觉醒来,他就在裴和玉的床上了,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出轨的王八蛋比谁的指责都更重,他陷在泥淖里无法自拔,直到了不得不咨询心理医生的地步。

  可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心理医生也只是一个“辅助人”而已,他没有灵丹妙药。

  今年却有哪里不一样了。

  心理医生看着坐在椅子里的李昂,揶揄说:“李先生,咱们两个也认识七年了吧。前六年你断断续续地来医院找我咨询,与其说是一种咨询,不如说你就是想在我这儿加深你是个罪人的形象。我告诉你这样是不对的,你却固执己见……这一年你情况好得多,都能自己开解自己了。”

  没有哪个医生会喜欢不听医嘱的患者,闻言李昂不好意思地笑了,眼神与笑容都腼腆:“这几年给您添麻烦了。”

  以后他大概不会再来咨询心理医生了,李昂慢腾腾地走出医院,眯细了眼睛抬头看太阳。光太刺眼,眼泪都要从眼尾流出来了,但他依然在看,一个笃定的念头像信仰一样重新照亮了李昂的心,他想:“我没有出轨。”

  这天,他给李然发了几条消息,说知道了“然”的新含义。

  李昂:【小然,我以前看书少,而且我最讨厌看书了,不知道从哪儿看见一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把我难住了。】

  李昂:【其实它还有一句话呢,“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更准确,它才是我想让你的名字拥有的真正含义。】

  李昂:【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破其然”呢。】

  李昂:【希望你以后能看清所有事情的表象,也能看清所有事的本质。什么都难不住你。】

  李昂已知其然,也已知其所以然,现在就等“破其然”的合适时机了。

 

 

第102章 啊啊

  睡到日上三竿的李然从薄薄的被子里探出一只手,先摸到了迟蓦的胸肌。他无意识地捏了一把,随后迷迷糊糊地想起来这具身体把他搞成了什么“烂泥糊不上墙”的惨样儿,瘪嘴忿忿不平地锤了一下。

  早就醒了的迟蓦,消极怠工没去公司,在周末这样的安静日子里搂着李然睡大觉,胸肌先被一捏,又被一锤,他笑了。

  随即大手一张,将李然还想砸他的拳头完全包裹在掌心,一天里代表“早上好”的第一句竟是:“好孩子,捏我干嘛?是不是勾引我?”

  “……”李然当场睁眼抬起一颗脑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小卷毛哑声骂他,“你不要脸!”

  “嗯哼。”迟蓦虚心受教。

  李然好困,刚斗志昂扬了三秒又黏答答地贴着他哥问:“几点了呀……哥。”

  “十一点了。”迟蓦打开手机看了时间,看有新消息,又顺手打开,他看完才说,“你爸给你发信息了。”

  “嗯?”李然没接手机,往迟蓦肩膀那儿靠了靠,仔细看李昂给他发的有关“李然”名字的解释,蓦地想起晚上的乱梦,梦见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反正有白清清,有李昂,也有自己。

  李然从十四岁就在学着自己照顾自己、独自生活,为了不和陌生人产生交流,为了不好好学习,更为了得过且过,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这些小事占据了,没太多时间想爸爸妈妈。

  他也刻意地不让自己想。

  这一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渗入空气里,阳光里,李然说道:“我想我妈了。”

  他又说:“我想我爸了。”

  “嗯,”迟蓦说道,“回去一趟。明天再回来,不会耽误你周一上课。爷爷奶奶这两天正好在家,也回去看看他们。”

  “好!啊……”李然立马要跳起来去洗漱收拾一下,起势太凶猛,中道崩殂,只听他的老腰疑似嘎啦嘎啦地唱了两声歌,腿也不听使唤,他棉花似的倒回他哥身上,丢人地在被子里面埋着装了一会儿鸵鸟,随后越想越郁闷,怒不可遏,“迟蓦!”

  “嗯,在呢。”并不无辜的迟蓦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

  他们回到爷爷奶奶家时,还没到下午三点,二老看见俩爱孙儿回来,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表达了他们的思念之情。

  深情地表演完,程艾美率先来了一场变脸,精彩绝伦。她一边对着李然又捏又摸,看他瘦没瘦,叮嘱他现在还长身体呢,要好好吃饭,一边吊起一只眼角睨迟蓦,狐疑地说道:“你就在这儿待一晚上吧?明天就走吧?”

  迟蓦懂了,说:“我跟小叔不在这儿,也没见你们成天提着旅游包到处旅行,经常在家。奶奶,没人管,你和爷爷都快玩儿疯了吧。”

  “哪儿有,不可能,根本没有,哈哈,哈哈哈。”程艾美尴尬一笑,腼腆地一摆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不承认,望天望地。

  她这个掌握家里大权——这个家只包括她和叶泽——的女强人都不承认,做了程艾美几十年狗腿子的叶泽更不承认。他对老伴儿的话连连点头,又对冷脸狗王连连摇头,简直要把他仅有的一颗脑袋给忙坏了。

  然后他趁迟蓦不注意,偷偷把藏好的手机平板、换了个更隐蔽的位置藏。

  长不大的老顽童。

  李然在一旁看得直乐。

  程艾美直摇头,拉人一起下水地说:“你都被他管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还知道笑呢。”

  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李然不乐了。

  傍晚六点多,李然和他哥到了白清清家。他们直接去蹭饭。

  此时离白清清胃癌手术,已经过去了一年整,离她全部的化疗结束也过去了半年。

  这段时间,她锃光瓦亮的光头长出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健康的头发,长度刚过耳。对白清清来说是丑陋的发型尴尬期,光头时她敢不戴帽子乱跑,装尼姑玩儿嘛,现在不敢丢人现眼了,只要出去就戴鸭舌帽。

  “妈……你头发……”眼前的门一打开,和门里的白清清的对上眼,李然就震惊了。

  只见白清清顶着两只不对称的羊角辫——不只是羊角辫,头顶中间还竖着一根辫儿。三绺头发直冲天际,跟接收信号的天线似的。小时候看的少儿频道,天线宝宝就是这幅样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外星人派过来的间谍,就用头发天线“BiuBiuBiu”地发送接收各种消息。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不见仙踪 都市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宠文 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