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老实人被宠爱的一生(81)

2025-11-24 评论

  迟巍一口闷了红酒说:“他像他那个小三妈,为了进迟家的大门,满肚子的阴谋诡计,而且谁也不相信。没弱点。”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迟危能无情地走到今天,一是他们轻视了他,二是他遗传得好啊。

  迟巍就没有想过,他亲爹在香港做凤凰男的时候是怎么把老婆全家弄“死”独吞家产的,否则哪儿能有今天的辉煌。

  这自视甚高双眼长头顶上从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烂货,脑子比不上迟危,连挑选遗传基因的本事都比不上迟危呐。

  迟瑾轩更是越老越糊涂,都忘记了他这位安享天年的“太上皇”也是被迫退位,竟还有心思对看重的嫡长子恨铁不成钢,恼怒得一怼手杖,重重地敲打两下地砖,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四十多岁了被人鸠占鹊巢,你还得过且过?一问就知道找借口,废物!”

  远处的迟蓦不用靠近都能猜得到他们在说什么,眼神随意一扫便移开视线,唯恐脏了眼睛。

  “李然……?阿呆?阿呆真是你啊!”齐值一身大人装,裁剪得体的西装,完美地包裹在他身上。原本有股成熟稳重风,一见到同学即刻变成少年,青涩显露,跑着来找李然。

  后者长时间坐着不动,身体热量流失,觉得冷,任由迟蓦伸手给他把厚围巾塞了塞,圈住小半个下巴尖,一方面又因为他哥索求的礼物而感到热,想把羽绒服拉链拉开,迟蓦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勒令不许拉开。

  搞得李然一时之间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了,难受得不行。只想着能离开他哥一会儿,好让他的头脑清醒清醒,否则他愈发想不通、也不敢想通自己为什么脸颊发烫心跳加速,都不敢看迟蓦的眼睛。

  此时看齐值出现在这儿,李然嚯地惊喜,眼睛大亮。在这群互相奉承又或话里藏刀的大人们之间,有一个人竟是自己三年的同班同学,说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救赎感”是不可能的。

  最大的可能是李然现在想远离迟蓦,一时冲昏头脑。

  “诶?——同桌!”李然简直病急乱投医,当场就要站起身来,朝齐值飞奔而去。

  可这个动作只是刚有一个发射趋势,一只大手就抓奸似的捞住李然的后脖颈。先拽住的厚围巾,迟蓦怕勒到李然又及时松手顺着围巾往里,有力的指节重重捏住李然热乎乎的后颈命运肉。

  大概滋味不太好受吧,李然下意识缩起了脖子,两边肩膀也端起来了。他“咣当”坐回到沙发上,重心不稳几乎歪倒在迟蓦敞开手臂的怀抱里。

  “……哥?”他一扭脸,觑见迟蓦冷冰冰的脸色,心虚得声音接近虚无。

  迟蓦:“你敢去试试。”

  李然不去,齐值已经跑到跟前了。

  “阿呆你竟然也来……表哥你是不是捏疼他了?”欢欣的语气在站到迟蓦面前时就收敛了许多,齐值发现李然两只手掌若有似无地推着迟蓦胸膛,可怜巴巴地缩颈端肩,微微皱起眉提醒。

  在厚围巾的遮挡下,迟蓦手指继续向下探索,从捏着李然的后脖颈,到摸到脊背中间那条由光滑皮肤勾勒的脊椎线条,他第一次在李然有完全清醒感知的情况下占他便宜,特别爽。

  当李然因敏感而抿唇忍住一小股一小股冲击向浑身的细微战栗时,迟蓦感受得清清楚楚,眼底凝出晦涩的爽感风暴,想扒光他,用眼睛把这些战栗啊痉挛啊统统锁在深处。

  然后让他幅度更大点。

  夜色渐浓,所有光感来源都来自这些人造的大小灯光,除了离得最近的李然,没人能看得清迟蓦的眼神。

  李然有点害怕,现在他真觉得他哥喝多了:“……哥。”

  “表哥?”齐值几乎和李然一起开口。

  迟蓦这才看向他,没有见到表弟的亲昵,有敌意地回答他上个问题:“关你什么事?”

  齐值的话被噎回到嗓子里。

  从小就是这样。迟蓦从小就是他们这些同龄人中无法超越的天才,没有人能攀比得上。齐值从小就要与他比较,尽管父母没有恶意,也更希望他开开心心不要掺和进勾心斗角中,但迟蓦仍是被他父母说“看看迟蓦”这种把他踩在脚下的孩子。

  而迟蓦本人向来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虚名,他像怪物,出奇得早慧,每次和同龄人站一块儿,他身高出众相貌出众,但总归不是外星人,一个鼻子一张嘴和俩眼睛,跟大家没有区别,可他就是比所有人都成熟,远远地超过了同龄人。

  小他两岁的齐值十岁之前还能和他玩儿,十岁往后就总觉得没办法接近迟蓦,这人太冷淡。

  最后一次跟他在一块儿看视频是13岁,那年迟蓦15岁。

  齐值缓缓吐出一口气,习惯性地把自己放在低位:“表哥我想跟阿呆说话。”

  “我缝住你的嘴了?”迟蓦说道,没有边界感,“说吧。正好我也能听听。”

  “我想和他单独说。”

  “不可以。”

  “他又不归你管。”齐值脱口而出道,“他是独立的吧。”

  迟蓦颔首,没正眼瞧他,冷冷哦一声,开口问李然时声音又轻柔得不像话:“好孩子,你归谁管?”

  李然便说:“……归你。”

  齐值觉得李然被绑架了,再不济就是被蛊惑了。

  这时全场上下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这瞬间的沉默仿佛一块往沸水里投放的巨大冰块,倏地凝固,直冒寒气。

  “实在不好意思啊各位,公司比较忙,刚加完班。”迟危携叶程晚一前一后地走入场中,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话是如此歉意的说,迟危的表现却没有丝毫感到抱歉的意思。

  姗姗来迟只是他一贯的摆谱作风罢了,比迟瑾轩地位还大。

  有关迟危每年都加班,并且听说他每年都把休年假的时间安排在一起,然后一次性用掉的说法,众人相当不理解,并且心里都颇有微词——谁每年过来等他几个小时还不见人影,心里都不会太爽的。

  有时间和心情休几十天的年假,证明他还没有热爱工作到丧心病狂的程度,那为什么不把时间留在过年聚会这样重大且有意义的场合呢?

  这不是本末倒置?

  难不成他故意把年假放在其他不重要的时间里休完,让所有人在过年期间都找不到他吗?

  今夜迟危带家属前来应付一顿饭,之后便再也不会出现了。

  问就是公司太忙。

  李然见到了不一样的小叔。

  只见他从一而终认识的、印象里有人气儿的小叔,在这个场合里冷酷异常。他只有和迟瑾轩说话的时候会稍微带上一副“父不慈子却孝”的哂笑,但也不达眼底,不染情绪。

  与其他所有歪瓜裂枣的男女都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拿正眼瞧别人的奉承,不接受任何敬酒。

  人到齐全,所有人坐下来吃团圆饭,维系一年一度根本不多的感情纽带,各个心怀鬼胎。

  两张铺着红绒布的、特别长的桌子临近地摆着,迟瑾轩坐在东面的那张桌子的首位,迟危坐他手边,叶程晚跟迟危坐一起。

  而迟巍连坐在迟危手边的地位都没有了,中间还得隔着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叶程晚。

  座位代表着关系亲疏。

  也代表着权利的象征。

  曾经迟巍是迟瑾轩唯一的爱子,现在迟危是迟瑾轩唯一的爱子——不管老不死的愿不愿意。

  李然看不透其中本质,但能看得懂一些位置安排。

  他只知道迟蓦和他被小叔命令着坐在他对面,这个就算看在面子工程上,也应该留给迟巍的位置被他们两个霸占,心中胆战心惊了好一会儿。

  但迟蓦没什么反应,所以大概一直是这么坐的。

  这么倒行逆施吗……

  席间迟瑾轩被一名身穿旗袍的漂亮女人伺候,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应该是他孙女吧,李然心想着没听过他哥说他有除齐值外的堂兄弟姐妹或表兄弟姐妹。

  穿这么薄肯定很冷吧。

  而后便听迟蓦附耳过来告诉他:“这是他去年娶的老婆。他娶过八个老婆呢,除原配外都被他称为外遇,但他原配和外遇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不见仙踪 都市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宠文 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