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马大的田征都快抱不住他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这时酒店工作人员联系的保安也赶来了,当下就要摁住戚澄。
还是戚淮州摆手叫停。
“不用。”
他整理了一下被砸皱的西装外套,目光先是扫过戚澄那张因愤怒和委屈而涨红的脸,然后才缓缓转向身旁那位同样被这突发状况惊到的女性。
“抱歉,家里小孩闹脾气,让你见笑了。”戚淮州语气平淡,带着疏离的歉意,“合作的具体细节,明天我会让助理再与你确认。”
陈媛也是见惯场面的人,立刻恢复了得体的微笑:“没关系,你先处理家事要紧。”
她目光在戚澄和戚淮州之间快速转了一圈,带着几分了然和好奇,但识趣地没有多问,点头便笑眯眯的离开了。
陈媛走了,戚淮州也让酒店的人都散去,这才走到戚澄面前。
“把他放开吧。”
田征犹豫了下,松开了戚澄。
戚澄还捏着狼牙棒,站在原地,眼睛通红,一脸愤恨地盯着戚淮州。
戚淮州难得显得有些狼狈,梳好的背头掉下几缕发丝,脖子脸颊被那狼牙棒上的凸起划出了几道不明显的血痕。
大庭广众下,闹成这样,戚淮州的神色竟然还是算得上平静。
他伸手直接去拿戚澄手里的狼牙棒,戚澄还不想给,拉扯了两下,戚淮州皱眉道。
“松开。”
戚澄不松,梗着脖子瞪戚淮州。
“戚澄。”戚淮州再次道,这次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面对冷脸的戚淮州,戚澄一怔,握着武器的手稍稍松开一些。
戚淮州趁机将道具拿走,随手扔给旁边目瞪口呆的田征身上。
“你们房间订好了吗?”戚淮州问田征。
“啊?房间?”田征回过神儿:“哦哦哦,定了定好了……”
“房间号。”
田征忙报了个房号。
戚淮州点了点头,然后对戚澄道:“跟我回房间。”
“我不,”戚澄立刻拒绝,声音还带着怒意后的微哑:“你凭什么让我跟你走?”
他刚刚被冷脸的戚淮州吓到了,反应过来就是戚淮州哪里来的脸,还敢对他生气?
“还没闹够吗?”戚淮州道:“还要别人看笑话?”
“那也不是看我笑话!”
戚淮州眼神沉了沉,不再废话,直接伸手抓住戚澄的手腕,顺便摁开了手边的电梯。
“你干什么!放开我!戚淮州!……”戚澄用力挣扎,但他那点力气在戚淮州面前根本不够看。
戚淮州不理,径直将人扯进电梯。
戚澄才不想跟戚淮州走,他一只手死死扒住电梯门,对门外已经傻了的田征大喊:“田征,救救我!我不要跟他走!田征!”
活像是戚淮州要怎么着他一般。
田征不知所措,硬着头皮开口:“戚澄,你、你要不好好跟哥说说?”
周围的若有若无的视线又飘了过来,戚淮州“啧”了一声,凑到戚澄耳边,压低声音说:“再闹,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
戚澄瞬间僵住,转头去看戚淮州,大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不信?”
戚澄信,戚淮州这个大变态,他绝对做得出来!
戚淮州拦腰将人抱进电梯,顺势摁了关门。
电梯门缓缓关上,并开始上行。
电梯里不好施展,戚澄为了安全只能忍耐,他攥拳咬牙,只等着电梯一到就扑上去给戚淮州两拳。
很快电梯门打开,不等戚澄动作,戚淮州先行一步,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啊!你放我下来!”
戚澄胡乱踢腾,假发都差点弄掉。
“喊吧,把人都喊出来,看我这么抱着你,说不定会有人救你。”戚淮州平静道。
戚澄瞬间噎住。
两人现在这样的画风,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兄弟,戚淮州不要脸,他还要呢!
戚淮州嘴角扬了下,抱着终于不折腾的人,大步到了房间。
开门,关门。
戚淮州将人抱到客厅中央,放到柔软的地毯上。
脚一沾地,戚澄立刻弹开好几步,他扯了扯身上弄皱的古装,眼神戒备又愤怒地瞪着戚淮州。
戚淮州顶着这样的怒视,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又松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将衣服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戚淮州向前一步,逼近戚澄,低头看他,“现在没人了,可以告诉我,刚才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吗?”
男人压迫感十足,戚澄下意识后退一步。
很快他掩饰一般大声道:“你敢做还不许我发火吗?!”
“那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戚淮州问。
戚澄没想到被他抓现行了,戚淮州还能嘴硬,他极其愤怒:“你说呢?深更半夜,跟一个女人从酒店出来,你说你做了什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能是个渣男?”
“我?渣男?”戚淮州真是要被气笑了。
“对!”
“我怎么渣男了?”
“你、你!”
戚澄“你”了半天,也没说出那句“亲了我”,最后他脑子一热,直接蹦出一句。
“你不是同性恋吗?怎么还跟女人在一起,你这是骗婚!怎么不是渣男!”
戚淮州没有立刻解释那名女性其实是他国外的同学,这次碰面也只是为了谈工作的事实,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戚澄。
“你认为我跟她在恋爱?”
“你还真跟她恋爱了?!”戚澄先是震惊,见戚淮州不否认,他眼圈一下子红了,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质问道:“你都对我那样了,你竟然还要跟她恋爱?”
“我对你哪样了?”戚淮州在坏心地逼问。
“你说呢!”戚澄咬牙道:“你都亲了我那么多回!你怎么还敢恋爱?”
戚淮州眼底闪过一丝近乎愉悦的笑意,他先澄清道:“第一,我没有跟她恋爱,以后也不会和任何其他人恋爱;第二,”
戚淮州捏了捏戚澄的脸颊,低声笑问:“澄澄,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吗?”
戚澄还没从戚淮州的解释里反应过来,又听戚淮州这样说,立刻扬声反驳:“你想什么,我吃什么醋?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只是……只是看不惯……”
他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心虚到说不下去。
戚澄心中大惊,他在吃醋吗?
好像是很像。
这事儿要是放在之前,见到戚淮州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也会生气,但至少并不会像今天这样,不顾体面冲昏头脑的上去大闹一通,他可是非常要脸的。
可今天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脑子里就什么都想不到了,只有愤怒,愤怒中还夹杂着被戚淮州背叛的伤心。
所以,他真的在吃醋?
见戚澄不说话了,戚淮州这才解释。
“陈媛是我在国外的同学,这次是回来时谈公事,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打电话给她,让你确认。”
戚淮州说的坦荡,当即就要拿手机拨号,被戚澄拦住。
“算、算了,干嘛打扰人家……”
戚澄这会儿冷静下来了,仔细想想当时的情景,好像确实是他误会了。
又想想刚刚自己干的事情,戚澄后知后觉感到丢人,他选择遗忘并指责戚淮州:“这能怪我吗?谁让你笑成那样,还是这么晚的酒店,”他不高兴的嘟囔道:“我都没见你对别人那样笑过。”
这就是强词夺理了,戚淮州为人淡漠不假,但对外谈生意的,日常社交礼仪总要有。
不过戚淮州接受了戚澄的指责,“以后我会注意。”
说罢,他捏住了神色别扭,还不敢看他的戚澄的下巴。
“不过戚澄,你总要告诉我,你是以什么身份要求我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