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明月(31)

2025-12-07 评论

  池晃双臂圈在他腰上,将衣边从他裤腰里拽出来,下巴搁在他肩上:“还热吗?脱掉衣服就好了。”他一边说话,一边吻他的头发,耳背和脖子,把纽扣一粒粒解开。

  陈识律把凉风对着池晃的脸,斜着眼珠瞟他:“你不是很累吗?刚刚还在发脾气。”

  “发脾气不是累,是很无聊,”敞开纽扣的衣襟,指尖从小腹一路划到脖子,他捏着陈识律的下颌,将他的脸转过来,视线落在他唇上,“你来了,就不无聊了。”

  “我奔波一整天,很累。”话是这么说,陈识律搭着池晃的肩膀转了个身,面对面地落进了他的拥抱里。

  这是个便于接吻的姿势,很快两人便亲到一起,势不可挡地变得难舍难分起来。他们就势跌倒在地,池晃把手伸向他的腰带。

  陈识律按住他的手指,唇角带笑,眼神有点狡黠:“你不会是想来真的?这时间,在这里?”和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声只隔着一层防水布。

  “你不觉得这更刺激?”

  陈识律挪开池晃的手:“不会,我说过了,没有这种爱好。”

  “你总是这么言不由衷诶,之前我们在山上你还那么主动。”

  “那只是个意外。”

  “是么?我就不明白了,不是为了做这个,你千里迢迢来找我又是做什么呢?”池晃扭过陈识律的脸,直视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什么。

  找他做什么?若不是为了上床,还能是为了什么呢?陈识律哑然。

  他知道池晃想要听他说出的话。有时气氛到了他也不是不能说,逢场作戏的甜言蜜语他也不是没说过。但那都是他主动想说的,被这样逼着,他偏不想让池晃如愿。

  “我千里迢迢跟来不是你邀请的?你死皮赖脸叫我来,就是憋坏了想找个人来一发?合着我这算千里送……”

  池晃一愣,紧急按住陈识律的嘴,没叫他把最后那个字说出来。

  “当然不是,叫你来是比赛很无聊,我每天都想你。”说着他有点伤感,“别把我们之间说得那样龌龊。”

  陈识律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挺坏的,但比起池晃这种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时候看起来都一片深情的角色,他又觉得自己还算个好人。

  池晃把解开的扣子一粒粒扣好,抬起眼皮,眼神有点可怜:“只是吻你可以吗?”

  陈识律没说话。

  池晃看了他一会儿,自顾自把这当成默认,再次吻住他,准确来说是缠住,有力的手臂箍紧他的后颈和腰腹,肌肉紧贴、皮肤摩擦,好像被蟒蛇绞死,随着他每一次呼吸而收紧。这不是亲吻,而是要将他生吞入腹。

  陈识律很快就大汗淋漓,感官太过刺激,仿佛刹车失灵,马上就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驰骋而去。

  “池晃!”帐篷外突然响起声音。

  两人嘴唇分开,竖起耳朵。

  陈识律挣了挣,池晃搂着没松,小声:“他不会进来。”

  江潮提高声音:“池晃,出来,有事找你。”

  “什么事?”

  “你出来,我跟你说。”

  他只好松开陈识律,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把脑袋伸出去:“干嘛?”

  “问你晚上想吃点啥?”

  一听是这,池晃满脸不耐烦:“你决定不就行了,这种小事也问,你有没有主见?”

  见他不耐烦,江潮不爽地嘟囔:“做你爱吃的还得罪你了。”

  得罪倒没得罪,但的确打扰了他的好事:“什么都行,随你做。对了,多做一个人的,我朋友来了。”

  朋友?刚刚坐在他后座那人?江潮还打算问,池晃一下拉上了帐篷的拉链,再迟钝都看出他赶人的意思。江潮磨着牙花子离开,等比赛结束再收拾这小子。

  陈识律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圈着腿等身体平息。

  池晃也差不多,没敢再去碰陈识律,坐在他对面,只是笑盈盈地看他:“晚上和车队一起吃吧,我教练手艺不错。”

  这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吃饭,陈识律点头。

  他被池晃这么看着有点尴尬,眼睛游离了一会儿,看到角落里剪开的塑料瓶里插着一把干枝,随口起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那是用来干嘛的,驱蚊草?”

  “这里没蚊子,是花嘛。前几天跑草原赛段,看见一片野花开得漂亮,想你喜欢花,就去摘了一把。”

  不想陈识律久久不来,花都枯了。

  池晃找了个垃圾袋,把枯花和塑料瓶一起装进去,又拿起刷子扫帐篷里的灰,免得一会儿睡觉陈识律又嫌不干净。

  陈识律半天没说话,池晃转头看他盯着那个垃圾袋,想了想,说:“别遗憾了,抽个时间我带你去草原,那里还有一大片,让你看个够。”

 

 

第28章 

  池晃被他教练叫走了,陈识律一个人在营地闲逛。

  这片露营地是专门为比赛准备的,不光开辟宽敞的空地供车队和观赛游客搭建帐篷,官方还运来了水车和发电机等生活所需的基础设施。

  夜里九点,天还没完全黑,路灯已经亮起,远看就像是一个沙漠中间出现的小镇。

  陈识律才知道,参加比赛的不光是有赞助商的正经车队,还有一些业余车手自费来凑热闹。

  比起其他比赛那种凝重紧张的氛围,这更像是一个狂欢的party。人们疲态明显的脸上都带着笑容,跟平时他在写字楼里看到的疲惫和笑容都不一样。

  一圈逛下来,他也不知道怎么闯入了别人的庆祝,手里多了罐啤酒。

  他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嘬饮啤酒,看着迟迟不肯降临的夜幕,想那束枯萎的花。

  他以为池晃邀请他的急切,对他到来的期望,以及说出口的想念都是假的,或者说,真实程度远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多。

  要知道有的人可以把一分的感情表达得像是一百分。他毫不怀疑,池晃就是这种人,一颦一笑都在调情,第一次见面就会让你错觉他深爱着你。

  这种爱情骗子某种意义像毒药,他用假象将你拖入爱河,自己却站在岸边看你扑腾。

  陈识律手臂圈在膝盖上,拎着啤酒晃悠,但池晃演得也太像那回事了,哪些急切、期望和想念简直就和真的一样。

  他不会真爱上自己了吧?陈识律完全不相信。

  要说是演的,陈识律更想不出他把一切演得这么真实的理由。

  因为表演爱别人的人要么是为了得到钱,要么是为了得到爱。池晃看起来对金钱并无太多兴趣,至于爱,他随处都唾手可得,完全用不着在自己面前演得这么卖力。

  这小子年纪不大,但很会真真假假地混在一起,叫人难以看穿。

  这让陈识律很不爽,更不爽的是,他又知道正是这份看不透,保持着他对池晃不衰的兴趣。

  “转了一圈才找到你,”池晃在他身边坐下,“吃饭了哦。”

  “嗯。”陈识律应了一声,没动,有些无精打采的。

  “哪里来的啤酒?”

  “不知道,被人塞手里的。”

  “原来你这么讨人喜欢,路人都给你酒喝。”池晃拿过他手里的啤酒罐,摇了摇,里边还剩了一点,他干脆地喝掉了。

  陈识律去抢宇未岩,已经来不及:“你比赛不要紧?”

  “只有一口的量,没关系。”他把锡罐捏扁,一个三分抛进了远处的垃圾箱,“你要是不想跟车队的人一块儿吃,我跟你单独在我帐篷里吃?”

  “怎么,我见不得人啊?”

  “我是很乐意把你介绍给我教练,我是担心你怕生。”

  “多大了还怕生,”陈识律起身拍拍裤子,“走吧。”

  没有桌子,几个纸箱垒了个平台,挤着才放下的钢盆里有肉有菜,大白馒头也摞得冒尖。不是精致的菜式,但看起来叫人挺有食欲。

  陈识律是不怕生,但他也没想到还就这么寸,这车队的成员除了那些他不认识的,还就偏有两个他认识——正是那次酒吧跟他干架的小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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