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明月(65)

2025-12-07 评论

  不等他话说完,黄仁桑又是怒吼:“滚!”

  一声令下,保镖已经拉住陈识律往外拽。

  陈识律立马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离我远点啊,别碰我,以防我手滑把这段给发出去了。”

  此言一出,包间里气氛更紧,甚至弥漫着一丝慌张。

  这种时候大佬是不需要开口的,自然有狗腿子钻出来。看起来像是这个局的组织者,窜起来问陈识律:“你谁啊?知道这什么场合吗?你那双手还想要,就给我管好了。”

  池晃这时开口:“是我表哥,来接我的。”

  陈识律随即说:“弟弟太晚没回家,家人很担心,让我来接下他。视频我马上删,你们喝好玩好,弟弟我领走了。”

  他话说完,拦在他面前的保镖没让开,对面池晃也被黄仁桑抓住了胳膊。

  黄仁桑哼笑了一声:“当这什么地方,说走就走啊?”

  池晃看着陈识律。在昏暗的光线里,陈识律却从他身上读出一点凶狠的气氛。他预感到池晃可能想动手,但这种情况下,动起手来显然他们更加不利。

  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好言解释道:“孩子年轻不懂事,又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扫了大家的兴,实在是很对不起。黄总您见多识广,不必给这么个小孩一般见识对吧。”

  狗腿子这会儿又跳出来,出言威胁:“黄总自然不会跟你一般见识,池晃又算个什么东西,才刚入行就这么不懂事?以后谁还敢给他面子?他还想再在这行混饭吃?”

  “这倒是不劳您担心,多口饭少口饭的,家里也不是养不起。”

  陈识律暗示池晃并不清楚这是干什么的场合,属于是误打误撞进到他们的钱色交易,另外也表明家里不缺钱,不需要他出卖色相。两句话将对面能够拿捏的短处都挡了回去,人他是非带走不可了。

  黄仁桑却还没有将保镖撤开的意思,打量了一阵他俩人,对池晃开口:“小池啊,我是真心觉得你适合我们这部戏的男一号,诚心想邀请你加入。既然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勉强,至少把我敬你的这杯酒喝了,我们好说好散,保不齐日后想通了又想合作是不是?”

  说着他把满满一杯威士忌递给池晃。

  狗腿子赶紧拦:“黄总,您这身份给他敬酒,您是不是太高看……”

  黄仁桑一声声打断狗腿子的话:“他还年轻,很多事不懂,我们作为行业前辈,也该再给次机会。”

  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把池晃给看上了,非要留下这么个日后勾搭的尾巴,但陈识律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话刚落音,他就从黄仁桑手里把酒杯抢过去:“他要比赛训练不能喝酒,承蒙黄总厚爱,我替他喝。”

  说完陈识律一饮而尽。

  哪怕光线昏暗,也能看出黄仁桑脸色难看。

  他兀地一笑:“初次见面,不知道这位表哥是个喜欢喝酒的,是我们招待不周了。”说着招了招手,狗腿子立马拎来两瓶没开封的人头马,“既然要代喝,就把池晃今晚没喝的酒都喝完再走。”

  气势烘托到现在,只有这样是最干净利落得以离开的方式了,陈识律干脆地旋开酒瓶,直接对瓶往下灌。

  黄仁桑没看陈识律,倒是目不转睛盯着池晃。他有些不解,池晃这种气盛的年纪,这种情况多少会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叫他抓住小辫子。

  没想到池晃什么也没说,也没别的动作,只是紧紧盯着他那“表哥”一口气把两瓶酒全部灌下去。

  作者有话说:

  陈妈是辣妈(鉴定完毕!

 

 

第62章 

  两瓶白兰地下肚,陈识律当场腿就软了。

  池晃揽着他的腰,几乎是抱着他,把他从包厢里带了出来。

  小赵看池晃出来,赶紧跟上他,又看看他怀里的人:“他就是陈哥,怎么他还喝醉了?”

  见池晃没空理他,小赵伸着胳膊想搭把手,又被池晃一把给推开。

  这下小赵算是知道池晃现在心情很糟,没再试图做什么,赶紧走到前面去按了电梯。

  刚进电梯,陈识律就大吐起来。他晚饭还没来得及吃,吐出的只有混合了胃液的酒液,在轿厢里溅得到处都是。小赵和电梯接待员立马跳开,躲到最远的角落。

  池晃不顾被弄脏的鞋子和裤腿,一条胳膊挽住陈识律的腰将他抬起,不让他跌到自己的呕吐物上,一手帮他顺后背。

  接待员还要在这电梯工作半夜,对此情此景有些难忍,刚张开嘴,所有指责的话语全被池晃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到了地库,小赵看看陈识律实在醉得厉害,便说:“我叫个车送你们回去?”

  池晃拒绝:“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我没喝酒,我一会儿开车。”

  “可是……”

  “别那么多废话,叫你走就走。”

  小赵还想说点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不太放心地先走一步。

  就剩下他们两人,池晃转身将陈识律背起来,扶着他的头靠在自己颈侧。知道陈识律不会轻易失去意识,又问:“还醒着吗?”

  陈识律缓过来一些,“嗯”了一声。

  池晃又问他:“还记得你把车停在哪儿了?”

  陈识律告诉他车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 他大着舌头说:“没必要对你的助理这么凶。”

  “他跟他们一伙的。”

  陈识律知道那个“他们”是指谁,又说:“他至少帮你打电话了。”

  “他不打这电话,我立马就让他滚。”

  “没人天生就是谁的心腹,笼络人心你不是很会吗,还需要别人教?”

  陈识律带着醉意的轻笑,尾音轻扬着,像个小钩子,挠得人心痒,叫池晃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找到车,他把陈识律放到副驾驶,自己上了驾驶位,问他:“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大部分酒精刚刚已经吐掉了,现在只是有点醉,歇歇就好了。”

  见他又是如此清醒地说自己喝醉了,想必身体应该没有大问题。车子驶出地库后,池晃直接导航回家。

  头晕脑胀的,但陈识律没空让脑子休息。他有些不明白,也怕以后再遇到类似情景池晃吃亏,于是问道:“刚才那种场合,你决心要走的话,没人拦得住你吧?”

  况且池晃的性格根本算不上好,也和软弱不沾边,更别指望他会委屈自己服务他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找人求助也不离开。

  其实在芙蓉饭店外面打电话叫人出来接,池晃就知道这饭局怎么回事了。

  来接他的就是一直在黄仁桑身边转的狗腿子,刚一出来,这人立马就被几个经纪人拉住,都说自家“小孩”能歌善舞样样都会,让给个替黄总解闷的机会。

  池晃原本是想扭头就走,没走是他这两天越发思念陈识律,陈识律却不理他,也不叫他回去,想来想去,这个饭局正是他找陈识律而对方又不会拒绝的大好时机。

  于是他走进包房,满屋子漂亮的年轻人中间,几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活像花蕊中间挤着采蜜的绿头苍蝇。

  那一刻,池晃突然就懂了为什么母亲一直不让他踏入这个圈子。同时又一次感叹命运的玩笑,他凭借母亲给的这张脸,偏偏也走上了这条路。

  同样的,陈识律推开包房门要将他带走那一刻,他又理解母亲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比她年长十多岁的已婚男人。当年母亲踏入这个圈子比他现在还要年轻,又是女孩,恐怕比他更加无助。这种时候有人伸出援手,的确很容易叫人心动吧,犹如此时他对陈识律这久久无法平复的心悸。

  “因为你叫我努力干事业,这次机会应该是朱畅意花了很大力气安排的,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握。”

  一听这话,原本瘫软在座椅上的陈识律一下挺起胸膛,连声音都高了八个度:“你什么意思?我叫你努力干事业,是叫你干到制片人床上去的意思?你那什么脑子,怎么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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