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晃捏住他的手腕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带一点压迫感：“今天不会也有人等你？”
“你是单身吧？”
池晃有瞬间神情复杂，接着他嗤道：“现在才想起问这问题？”
“按我的计划，现在我们正在餐厅吃饭闲聊，而我会侧面确认下你的感情状况。”
“你真的很有趣陈识律。”池晃用力吞了吞喉咙，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含糊道，“我是单身。”
“我也是。”陈识律捧住池晃的脸，回吻他。
“我无所谓。”池晃说。
他们接了会儿吻，陈识律起身：“你这地方能洗澡吧，我先去……”
池晃将他扯回床上，鼻子贴着他脖颈用力吸，黏糊糊的语气，像在撒娇：“你出门前洗了吧……你身上很香，好奇怪，你的皮肤上有类似阳光的味道……”
说着他抬手拉开床头的柜子，安全套如同山崩一般倾泻而出，落在床头。陈识律偏头看见那堆套子，皱起眉，一般人会准备这么多在家？这小子该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
他还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池晃随手拿了一个咬着撕开，就直入主题。
陈识律很快否定了之前的印象，他的人生经验并没有出错，外表好看的人通常都自私自利且自我。而池晃在日常中没有表现出来的这种特质，此时在床上则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毫无耐心展示技巧，只顾蛮横冲撞，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更不理会陈识律叫停的声音。
此时的陈识律则像是被叼住脖子的猫，或者钉在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毫无反抗的余地。连他年轻时最激烈的经历也丝毫比不上现在，只感觉脑花快被撞碎摇匀了，成了一团无法思考的浆糊。
没过多久，池晃又从他脸侧拿走一个安全套，第二次，他终于慢下来。
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里，陈识律成了被随意揉捏的面团。他被卷起、展平、横拉竖扯。池晃有时缓慢地揉搓，有时用力地按压，时而把他抛入空中，时而又将其摔落案板。汗如雨下，他在水里被洗出白浆，只剩下的干涸的躯体变成拉扯不断的面筋。
他像一条毛巾，被那双有力的手给绞得再没有一丝水分。
池晃去冲了个澡回来，拍了拍床上闭着眼睛的陈识律：“爽晕了吗？”
“滚！”连骂人都透着一股无力。
“完事儿就骂人，陈总这习惯可不太好。”
陈识律没力气跟他争辩，池晃笑笑走开了。
他点了个披萨，没多会儿外卖送到。他把披萨拿到床头，问陈识律吃不吃。
陈识律很少吃这种高碳高热量的食物，也不知道几点了，闻到食物的味道才感觉很饿。
池晃这会儿倒是很温柔，把披萨递到陈识律嘴边：“要不要我喂你？”
陈识律推开他的手：“你先吃吧，我去洗澡。”
等他洗完，池晃又把披萨放进微波炉热了一下。两人分着吃了一个14寸的美式披萨，不愧是年轻人，池晃一个人吃了三分之二。吃饱喝足，陈识律恢复了一些精神。
平常这时候他都会和床伴聊聊天，进行一点精神和情感的交流，但他现在什么兴趣也没有。
男人的贤者时间理智重新占领高地，池晃这种家伙果然不是什么良人。陈识律再次改了主意，跟他应该没有下一次了。
池晃毫不知情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有些意犹未尽地撩起坐在椅子上的陈识律的头发，顺着头发摸到他耳朵，而后是颈侧：“你的脖子很漂亮呢，很想给你留个吻痕，但你要去见客户，是不允许的吧？”
他握住他的脖子，手指慢慢收紧，指腹清晰地感觉到颈侧脉搏的跳动，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叫池晃有点失神。
陈识律却毫不客气拍掉他的手：“别搞这，我没有这种癖好。”
“诶？那我猜错了。”
陈识律抬起目光，有些挑衅地：“你要是喜欢被扇耳光，我倒是可以帮忙。”
池晃眼睛一亮：“真的？”他弯下腰，撩开头发，把脸放到陈识律面前，“老实说，我从来没被扇过耳光呢，不知道什么感觉…”
话刚落音，响亮的一声“啪”，陈识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耳光，把池晃给扇懵了。
手动得比脑子更快，陈识律也没料到自己会真的扇下去，看来他是真的憋了一肚子气。
所以还是不该这么快，不该被美色诱惑。他好久没有干这种事了，因为早就清楚如果不是有基本的了解和磨合，这方面也不太可能会和谐。
池晃回过神来，不由分说抱起陈识律摔到床上。
事情急转直下，陈识律也有点不知所以，他推着池晃的胸膛：“你叫我扇的。”
“是啊，”池晃对他笑，并非好意，嘴角的幅度牵动很大，笑得很恶劣，“所以我现在兴奋得要死，你太棒了陈识律。”
陈识律眉头皱起：“别演变态，我对这种类型没兴趣。”
池晃突然不笑了，捉住他的双手，把指尖放在唇上亲了亲，连语气都软了下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是我什么地方让你不爽？”
他眉眼低垂，眼角耷拉，神情有点受伤。
陈实律不由得一阵火大：“哪里让我不爽……你哪里让我爽了？在这种毫无安全感的地方，还有你那种野狗一样不听人话的粗鲁方式……”
池晃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梗着脖子顶了一句：“在你之前，从没有人不满。”
“别人怎么认为跟我有毛关系。”暧昧氛围荡然无存，陈识律再次用力寓家vip推他，“起开。”
看陈识律是认真的，池晃有点无措，但很快他把脸埋在陈识律肩上，低声道歉：“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的感受。”
原本还生气，看到他顶着那张脸示弱，陈识律又有点心软，毕竟池晃还年轻，跟自己平常接触比较多的成熟男人不同。即便如此，哪怕是廉价的付出，第一次约会他也表现得还算大方。
看在这份上，陈识律叹了口气：“期待值不同。对你可能随便是谁、随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让你爽了就好，但我想体验有质量的亲密。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可以把主动权交给我，明白吗？”他们分明可以选个环境舒适的酒店，吃一顿正经的午餐，而不必事事搞得这么凑合。
“我也没有这么随便。”池晃憋了半天憋出这样一句，“我知道了，再来一次，我会好好做的。”
“……”陈识律瞪圆了眼，“你是听不懂人话？”
“我听懂了，你说我没让你爽到嘛，我再让你爽一次不就好啦。”
“不……不行，我……唔……”陈识律想说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这真会要了他的命。
但显然他的命在池晃眼里并非最重要的，话没让他说全，便堵住了他的嘴。
第8章
陈识律一度失去了所有感觉和记忆，他不知道是累得睡着了，还是某个刹那彻底晕厥过去。
意识缓慢收拢的过程中，他逐渐想起自己人在哪里，跟谁在一起，眼皮动了动，睁了眼。
还是那个幽暗的底商，床头已经亮起了灯。池晃就在他眼前，侧身撑着脑袋，和他目光对上的第一时间，便对他笑了笑。
“你还好吗？”
陈识律没有回答，他正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他的身体貌似被弄干净了，也好好地盖着被子，被子底下，池晃一条胳膊还搭在他的腰上。
他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沙哑：“几点了？”
“快九点了，外面天黑了，你想继续睡，还是饿了想吃点东西？”池晃拿出被子里的手，轻轻蹭过陈识律的面颊。
“不了，我该回家了。”
陈识律掀开被子，站起时太猛，他突然腿软差点摔倒，还好池晃眼疾手快扶住他：“小心。”
对池晃这种只在嘴上温柔，手下却毫不留情混蛋，陈识律此时连愤怒都没那份心力。他默默将衣服穿好，仔细检查了随身物品，确保没有什么落下，便干脆地离开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