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咱们雷暴云吉他手的名字是叫翻车吗~】
【真是错怪吉他手了,还以为蒙面是想模仿谁呢,原来只是弹成这样没脸见人啊~~】
【让你们一天到晚叫叫叫叫叫叫叫叫叫叫,这下好好好好好了吧!】
雷暴云粉丝也不甘示弱:
【鸟风有什么好得意的??失误不是很正常吗,果然有什么样的正主就有怎么样的粉丝,目中无人的队伍在哪儿都走不远[吐]】
【我觉得还是雷暴雨的曲更入耳一点,承风和蛋青给我的感觉差不多吧,有点无聊。】
【雷暴云刚重组吧?缺少磨合而已,已经很不错了,上限很高。】
【我不懂音乐,但舞台效果还是雷暴云更炸一点,我听得心脏怦怦跳特别激动,都说欣赏音乐没有门槛,自我感觉还是雷暴云更胜一筹。】
双方吵作一团,舞台上正在宣布十二支乐队分别得票,四组内排名倒数的乐队将在今晚淘汰。
惊动人心的时刻,直播掐断了。
【更多精彩内容请期待周日十二点上线第一期正片哦~】
狗日的节目组。
“能不能要点脸?”辽光破口大骂。
承风一行人卸了妆,正坐在返程的二手商务车内。
纪羽本来都闭上眼睛了,被他冷不丁地吓醒,岔气呛咳起来。
咳了一会儿忍住了,纪羽拂开贺思钧拍背的手,问道:“你刚才在演播厅咋不说。”
“演播厅那么多人,我又不傻,那不真成靶子了吗。”
辽光喋喋不休:“太阴了,打死我都想不到还有行业观察团这出阴招,硬生生把分拉平了,还说什么考虑到形象问题,什么形象问题,老子长得不帅吗?”
贝旬悠悠开口:“我们是反面角色,他们是宗门大弟子,有什么好比的。”
曲坚:“这是逼我们一条道走到黑啊。”
老麦:“他妈的。”
纪羽:“别说脏话。”
贺思钧应和:“嗯。”
辽光气不过:“要不是底下还有观众,贺思钧你就应该上台咱们和雷暴云一对一打一架,那表情真是欠的,那谁,就那马还朝我笑,老子起一身鸡皮疙瘩。”
贺思钧淡淡地看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辽光自觉受到了蔑视。
他咋了?他难道不比纪羽高一点壮一点吗?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来来来,我和你打一架先。”
“不打。”
“来啊!”
辽光气过了头,扰得一车人不得安宁,纪羽困得发懵,对着贺思钧耳语。
辽光靠过来:“你们俩说啥悄悄话呢?”
贺思钧和纪羽不理他,他贴得更近。
“啊!”辽光捂着脑门蜷缩回去。
纪羽、贺思钧收回手:“安静!”
看不清星光的夜里,车灯远去,落成小小的光点。
第87章
3月, 气温彻底回暖,草长莺飞之际,一中郑重迎来百日誓师大会。
一翻慷慨陈词后, 各班登上大巴。
宁海市靠海,但也有山, 不高,步行半小时就能登顶,站在山头能俯瞰宁海西侧滨海风光, 远眺时波光荡漾, 海天一色。
山顶有座庙,据说很灵验, 但也没谁真的论证过。
纪羽走走停停, 落在最后面,贺思钧要背他, 他没让, 那么多人,他也要面子。
展舒文和柳承也被他赶到前面去, 贺思钧赶不走。
等到了山顶, 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大部队离开, 庙里没什么人。
白天庙里不亮灯,塑像高大, 头脸隐没在暗中, 眼珠一点黑注视来人, 无悲无喜。
“你小时候很怕这个,有一次来吓哭了。”贺思钧说。
纪羽打他肩膀:“什么叫‘这个’,一点都不尊重。”
纪羽不信这个, 但也满怀敬畏。
说到底,心里还是怕的。
跪蒲团,上了香,贺思钧问纪羽:“你许了什么愿?”
“这是许给神仙听的,怎么能告诉你?”
拍着膝盖起身,纪羽又说:“每次我都把我的愿望告诉你,你倒好,从小就没愿望可许。”
“有的。”
纪羽讶然扭头看向贺思钧:“什么?”
“我许了愿,每一次。”
老庙挺立山顶数十年,褪色的庙门吱嘎作响。
纪羽在燃烧的烛火中试探问道:“你不会是许了希望我的愿望都能实现的那种愿望吧?”
贺思钧看着他,神情不带任何羞赧:“嗯。”
“无聊。”纪羽抛下一句,从庙里出来,山顶的风一刮,他有点后悔地想:早知道是这样,这次他也该许愿的。
这下,浪费了两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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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上课,干什么都行。
在山上老师还看顾得紧,下了山,一大帮人彻底放飞,走在路上吵吵嚷嚷,好在休息地在一片无人的草坡,可以随这群人四处游走。
或许是高考前最后的放纵,在学校里的顾忌与约束都暂时被丢开。
老师也笑眯眯地和掏出手机的学生合影。
这口子一开就停不了,十七班一块儿照了相后,不少外班的跑来问纪羽:“我能和你拍张照片吗?”
后来,不用纪羽动弹,一个拍完下一个接着上,来人还要拜托贺思钧:“镜头边缘抵着脚尖,别太低也别太高了。”
贺思钧面无表情地摁下快门。
事后拿到照片的同学都很满意,纪羽头小脸小腿也拍得老长,就是有一点不好,人物没有居中对称,他们在纪羽边上简直像误入的路人嘛。
果然还是不能相信直男拍照。
不过纪羽和贺思钧似乎打过一架后又和好了,真是可喜可贺呀。
为了合照,顾英杰和潘玥还吵了一架。顾英杰举手机招呼纪羽:“兄弟看镜头!”
另一边潘玥拉着纪羽臂弯:“纪羽,看我闺蜜相机。”
谁也不让谁。
照片里只好留下三个人共同的合影。
柳承终于挤到纪羽身边:“他们俩越来越分裂了……”
展舒文则道:“他们要复合了。”
这天过后,日子就像没了盼头般,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度日如年。
班里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氛围。
纪羽是其中难得精神面貌还算良好的一员。
晚上徐梁接他去录制时说:“别有压力啊,上节目尽力就好,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和你妈妈就希望你以后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纪羽脑子冷不丁冒出一句隔壁班班主任常说的一句话:舒服的日子是给死人过的。
徐梁不知道纪羽都记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把人送下车,他还问:“真不能让爸爸在边上陪你?”
“不是都在家里说好了嘛,不可以!”纪羽严肃否决,“我又不是小孩了,被别人知道录节目还要家长陪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徐梁:“你确实还小嘛……”
徐梁忧心忡忡,他虽然五十来岁,但不是什么老古董,上网看到对小宝的评论心里拧着痛,好不容易摸索着加入粉丝群,又听他们讲节目组对承风不好,更是着急。
“要不然爸爸也投资一下怎么样?”
“别!”纪羽忙打消徐梁的念头,他们家是有钱,但还远不到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笔天价投资与自家生意完全不相干的音乐节目,“你和妈妈都放心啦,我们有剧本的,你知道演戏还讲究套路吧?我们现在呢,就是在演,你就看吧,到后边剧情就不一样了,我们最后还得拿冠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