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柏宜说:“做比说有用,衣服脱了,过来。”
第57章 我想要齐柏宜最爱我
游戏结束的时候汤心露正在收牌,齐柏宜走过去,从她手里抽走那张大王牌。
“没收。”齐柏宜把那张牌放在汤心露面前晃了晃。
汤心露嘿嘿笑了笑,说:“老板你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祖宗,”齐柏宜往外走,把纸牌收进口袋,池却等在门口,“不敢。”
大王牌在游戏中的规则,具有不可违抗的命令性。纸牌在池却眼底掠过一眼,掉在地毯上,露出那张必胜的图案。
大王牌生效,池却半跪在床上,说:“酒店的有点小。”
齐柏宜没说话,现在也找不出别的给他,沉默地看他在自己面前把东西戴好。
齐柏宜给池却说了一个他无论如何都圆不回来的谎言,试图篡改已经定格的没有彼此的曾经。而池却正在寻找真相。
池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那张黑桃Q送到齐柏宜手里,在牌翻过来的时候,齐柏宜就知道,这个真相池却一定会找到。
池却过来扣住他的肩膀,齐柏宜半躺在床上,手指触摸到池却滚烫的颈部皮肤。
这里不是阿勒泰,也不是上海,乌鲁木齐每次都很像一个秘密孤单的服务区,是海里的岛屿和地面积水的浅滩。
池却全身上下都是热的,而齐柏宜手脚很凉。
齐柏宜看着自己,变得和池却一样充满不计后果的冲动,他也没有办法,伸手想环住池却的脖子,池却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后翻。
齐柏宜随便他,低着头,说:“你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嗯,”池却也没反驳,问他,“这次还要录视频吗?” 。。。
和很多次那样,齐柏宜对于过程已经评判不出好坏,池却把手臂撑在他的手掌旁边,他就用指甲去抓池却那道不知道哪里来的疤,破了一点皮,肉里都是淤血。
他有点受不了,但他还是硬要一次又一次地问:“想起来了吗?”
池却这种时候时候往往不怎么说话,齐柏宜问他好多次,见他一声不吭,笑着说:“你想,想知道什么……”
池却不认为齐柏宜会对他有什么好心,“你会告诉我?”
“不告诉你,”齐柏宜闭着眼睛,说,“自己找。”
他这样说,池却就不再和他说些没用的废话。齐柏宜想到杨姐问他的问题,拍摄结束以后他当然是要回去上海的,池却怎么办,莫非是露水情缘。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见一面都已经算是性差踏错的失控。在找到彼此的那个晚上,一切就都没有悔改的可能。
齐柏宜转过头看着他,叫他的名字:“池却。”
“我不欺负病人,等你想起来,我就能名正言顺地弄死你。”
池却笑了一下,说:“可以。”
第二天,汤心露找过来的时候,池却和她说:“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说他想弄死我,是我的错。”
汤心露笑他:“你什么都没搞清楚,你就说是你的错,要不要这么溺爱啊。”
池却垂着眼睛摇摇头,没说话。
到最后,池却出来,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齐柏宜的后颈,有些长了的发微扫到齐柏宜的皮肤,痒得像有什么东西在发芽。
齐柏宜趴在床上没动,池却把他又翻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录着视频的手机谁都没去管。
池却把东西摘下来,缠在手上打了个结,仔细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和齐柏宜说:“好像破了。”
齐柏宜不耐烦地打了下他的手,声音不大但是理直气壮:“我要洗澡。”
池却把东西扔了,抱齐柏宜起来。
齐柏宜不用酒店的浴缸,站又站不好好站,打了沐浴露以后手臂也圈不住池却的肩膀,一直往下滑。好不容易洗完了,池却把他放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齐柏宜意识模糊,抓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池却自己也去冲了个澡,出来以后带着水汽躺到齐柏宜身边,齐柏宜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自己靠过来,在池却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尽管酒味变得很淡,沐浴露的香气也早就掩盖掉了奶香味和柠檬酸,池却觉得伏特加不算味道很好的基酒,只是提供一些苦涩,以及酒精作用的晕眩和冲动。但要说美梦成真和心想事成,也确实是一些苦涩和冲动,以及酸甜的造物。
“祝你心想事成。”
池却倏地睁开眼睛,很多年前,他确实有许过一个愿望。
在静安寺的钟声里,他抛起一枚硬币,正中福慧宝鼎,鼎底传来硬币撞击的回响,声音不高,但至少比心跳响亮。
——我想要齐柏宜最爱我。
齐柏宜一觉睡到将近中午,今天没有安排集体行动,他睁眼的时候,池却已经醒了,头发潮潮的坐在床上,看起来已经洗过澡。
齐柏宜动了一下他就察觉了,拍了拍他的屁股:“起来洗漱,早饭在桌上。”
“几点了。”齐柏宜翻个身就腰酸,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就不敢动了。
池却说:“十一点四十。”
昨天晚上本来回酒店的时间就很晚了,又弄到凌晨三点才洗澡,齐柏宜睡到现在也算可以理解。
他大脑醒得差不多了,但身体还是很疲惫,赖在床上不想爬起来,池却说:“那你再躺会儿吧,我出去一趟,用不用给你带午饭?”
齐柏宜讥讽地问他:“去哪儿?又要去寻找世界的真相?”
池却也不生气,有些习惯了,还有些别的原因,他从床上起来穿衣服,说:“出去有点事情,你中午想吃什么?”
齐柏宜说“随便”,池却点点头,从桌上拿了车钥匙。
池却开车从酒店出去,走昨天走过的路,在人与地理的门口接上阿曼。
阿曼抱着一束花,把门口“正在营业”的牌子翻过去,钻进池却车里,一上来就盯着他看,说:“你这个脑子真是多灾多难。”
“你还好吗?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
池却说:“已经没事了。”
他是忘了一些人和一些事,但对于道路和土地,甚至是哪里的哪一棵树,博格达峰有几个尖角的石块记得很清楚。
阿曼反应了一会儿,才又问他:“没事了是指什么意思?”
“你以为呢?”池却偏了偏头,“其实我这次不是摔到的,因为伤口很小……我应该只是,降落的时候三角翼刮了一下树枝,然后可能是有点被吓到了。”
“几年前那次就是这样摔的,当时那个高度,和跳楼没什么差别了。这次就是想到那样的感觉,有心理阴影,一下头就很晕,快落地的时候就没有意识了。”
说到这些,池却看了阿曼一眼,说:“帮我拿一下抽屉里的晕车药,我有点难受。”
阿曼把药丸剥开一粒递给池却。矿泉水在后备箱,池却也懒得停车去拿,放在嘴里生吞下去。
“你这个滑翔翼,有成功过吗?”阿曼表情复杂地问他。
“有,”池却说,“其实我第一次就成功了。”
阿曼不解道:“第一次就成功,后面不应该就熟能生巧了吗?”
池却说:“也不是,没有哪一次的极限运动是没有风险的。”又说,“所以成功的感觉就足够我一直再去尝试,哪怕只有一次。”
阿曼无奈地说:“你还真的是挺执着的。”
“嗯,”池却笑了下,“我不会改的。”
他们的目的地是天山墓园,池却停好了车,在墓园附近的杂物店里买了些散装糕点零食,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艾尼的墓碑上的照片不管什么时候来看,都不是饱经风霜的,灰尘也没有。阿曼把她怀里的那束花放到另一束新鲜的花旁边。
他们在墓碑前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是完全没有事情想说,但好像站在这里就已经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