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尖轻轻蜷了蜷,声音放轻了些,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而且…我也曾经被人打击到过,那些话听得多了,再遇到类似的套路,自然会警醒。不过应该没人会这么对徐廷说这些话,他从小的环境比我顺,心思又纯,对感情和作品都带着股理想化的执拗。”
说到这里,高微辰的眼神软了下来,连语气都裹了层暖意:“他可能…比想象得更在乎我。所以你跟他聊这些的时候,他不会像我一样先想着是不是套路,反而会担心是不是他哪里没做好’,很容易被你绕进去。”
陶宗源完全对高微辰换了种看法,他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能莫名其妙地追问一句:“那你们后来吵架了吗?”
“这是我们的私事,无可奉告。”
没有多余的解释,高微辰微微侧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工作已经聊完了,我送您出去吧。”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疏离——谈专业、谈立场时可以坦诚,但涉及他与徐廷的私人相处,他不会再让半分。
好了,正事聊完,小狗骑士要去给“豌豆公主”解开心里的疙瘩了。
徐廷昨天说要给堂弟过生日,这个点儿…应该结束了吧,但打给徐廷的电话被其他人接通了,“喂?怎么叫…星星?谁啊这是?喂?”对面传来大大咧咧的声音。
“你好,我找徐廷。”高微辰有些在意地问了句:“请问你是…”
“噢噢噢!高微辰!?高哥!是我呀,秦松!”电话那头瞬间炸开欢呼,秦松的声音裹着背景里的喧闹,隐约还能跑车的轰鸣声,秦松一边欢呼一边回答:“我哥在试车呢,你有事吗?我传话给他。”
还没结束啊,高微辰挠了挠后脑勺,回答:“没什么事,我原本想着等你们结束了去接他。”
“哈哈哈哈哈,开什么玩笑?高哥,我的生日!可是通宵趴,不到明天不准走的噢,诶?要不你也来吧,我们这边好几个姑娘都很喜欢你,就这么定了,高哥你也来帮我撑撑场子,我把地址发你啊。”
高微辰握着手机,听见“通宵趴”三个字时,指尖无意识蹭了蹭耳边,心里那点“接徐廷回家”的期待悄悄落了空。
“行,我过去。”高微辰应下,又补了句:“你先别跟徐老师说。”
“哦噢,我知道!惊喜对不对?话说你俩是不是吵架啦?我哥今天一个劲儿问我咱们小年轻喜欢什么。”秦松好奇地八卦。
高微辰三言两语地解释:“…没有吵,对了,生日快乐。”
“嘿嘿嘿,高哥你快点啊!”秦松欢呼着挂了电话,把秦家别墅的地址发了过去。
高微辰先去商场给秦松买了件生日礼物,然后又买了两束风格截然不同的花,这才开车往秦松发来的定位驶去。
秦家别墅的水晶灯没全开,只留了几盏暖黄的壁灯,把客厅和泳池衬得松弛又热闹。
徐廷靠在吧台边,指尖捏着杯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的脆响混着背景里的爵士乐,格外对味——
老头子们不在家,不用应付那些端着架子的盘问,他难得能彻底放松下来。
刚从赛道下来的兴奋还在血液里翻涌,他晃着酒杯,脑海里又蹦出上次和高微辰“并驾齐驱”的画面:修长的指节握着方向盘时,那双深邃的眼睛凌厉发亮,还有两人出乎意料地默契过弯,几乎同频的心跳…
不得不说,高微辰很适合这些充满刺激性加高操作的游戏,可惜。
徐廷眼底掠过一丝遗憾,小朋友的性格太过保守。
“徐老师,刚在赛道上也太帅了!”秦松的同学举着啤酒凑过来,眼里满是崇拜,“下次教教我们啊。”
徐廷笑着抬杯碰了下,酒液溅起细碎的泡沫,开玩笑道:“好啊,在阿松这里办会员卡,我免费教。”
随意应付了几句,徐廷借口累了回房间休息,回房间后,他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干净得没有一条新消息。
指尖在对话框上悬了半天,原本想发“今晚不回去了”,可看着空荡荡的聊天界面,那点分享欲突然就淡了。
哼。
徐廷随意丢开手机,不着边际地想,工作中的男人是这样的。
别墅里的热闹还在楼下翻涌,但在这种时候,热闹倒显得有些吵。
房门被敲响,徐廷略显不耐烦道:“休息了。”
徐廷攥着门把手,心里把秦松的“没眼色”骂了三遍,猛地拉开门就想发火,可话到嘴边却卡在喉咙——门口站着的不是秦松,而是手里捧着花束的高微辰,晚风把他的衣角吹得轻轻晃,眼里还带着点没褪去的急促。
“…微辰?”徐廷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怀里突然被塞进一束还带着水汽的花束,花瓣蹭过掌心,凉丝丝的。
“我下午见秦松…不是,我下午见陶宗源了!”高微辰略显着急道:“你不要听他瞎说,我就是很喜欢你,不会因为任何情况改变,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别扭我喜欢,生气我也喜欢。”
徐廷还僵在门口,怀里花朵的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窜,却抵不过高微辰话语里的滚烫。
他看着眼前人急得差点说错话,耳尖泛红,连眼神都带着点“怕他不信”的慌张,原本因“没收到消息”压着的小情绪瞬间像被温水化开的糖。
“徐廷,最初认识你时,我是臣服于你的专业能力,但是我喜欢上你之后,我喜欢的就是你的全部。”高微辰一股脑地说完之后,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徐廷,略显忐忑道:“我…我说明白了吗?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徐廷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滞涩。方才赛道上没彻底冷却的兴奋,此刻混着心口的滚烫,又开始在血液里叫嚣,连指尖都泛着麻。
高微辰松了一口气,“你下次不高兴的时候,直接告诉我好不好?如果不是碰到了陶宗源,我到还不知道你别扭的点。”
他一边说一边左右打量房子的布局,好奇问了句:“这是你小时候的家吗?”
高微辰刚才一到这里就被秦松接进来了,秦松简单地跟他介绍了下家里,然后他就被推过来了。
“对了,秦松的生日礼物我放楼下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去给…”
徐廷盯着那张吧嗒吧嗒的嘴巴,没再多余说话,他伸手攥住高微辰的手腕,用力将人拉进门,脚跟往后一带,房门便“咔嗒”一声合上,彻底隔绝了楼下的喧闹。
下一秒,徐廷扣着高微辰的后颈,低头深深吻了上去。
怀里的白玫瑰被挤到一边,花瓣落在地毯上,沾着的水汽蹭过两人的衣角,却远不及唇齿间的温度灼热。
高微辰愣了愣,随即抬手环住徐廷的腰,指尖攥着他的衣角,回应得又急又认真,像是要把方才没说尽的心意,都揉进这个吻里。
徐廷的吻带着赛道上未散的野劲儿,咬人下唇时的轻痛混着后续的温柔吮吸,让高微辰的呼吸变得细碎起来。
徐廷紧紧攥着高微辰的手腕,带着水汽的花茎滚了半圈,最终停在两人脚边,但没人再去管。
吐息在两人唇齿间反复缠绕,徐廷的手掌贴着高微辰的腰侧慢慢上移,指尖蹭过衣料时带来的痒意,和唇上的灼热交织在一起。
高微辰的声音闷在喉咙里,却被徐廷精准捕捉,下一秒,那吻便更沉了些,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把他所有没说出口的回应,都揉进了这滚烫的纠缠里。
“你喝什么了吗?”高微辰躲开亲吻,在徐廷脸侧闻了闻,怀疑这个聚会的正经性,徐廷该不会喝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