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进了包厢终于能好好温存一下,一解相思苦,结果这么多人,还不如不进呢。
舞台上的人表演着水中映月,谢梵天一脸憋屈地看着江羽书,江羽书沉默地夹着菜吃,仿若感觉不到他的目光,自顾自地拿起旁边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包厢里大多都是白酒。
谢梵天马上按住他的手,江羽书斜睨他一眼,那眼神说不上多冷,就是示意谢梵天松手。
谢梵天看着舞台上精彩绝伦的表演,无声地磨了磨牙,缓缓呼出口气,妥协道 :“好,你喝,但是你胃不好,少喝点。”
江羽书不说话,拿起酒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动作不疾不徐,说不出的优雅,肚子里吃了点东西,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目光不时往舞台上望去,一副专心欣赏歌舞的样子。
视线不经意从一个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女人身上扫过。
江羽书攥紧酒杯,面上还在时不时喝一口酒,头脑却很清醒。
他让私家侦探调查了杜语琴,自然也不会放过江铭。
调查结果一点都不出乎他的意料。像江铭那样的男人,出轨偷腥对他来说只要做过一次,就会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样的商业宴请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次,一来二去,这种的露水情缘再正常不过。
江羽书握着酒杯,不知道杜语琴知不知道,只能猜测不知道,按照杜语琴的性格,如果知道一定会借此拿捏着江铭,就不会被江铭看轻了。
没关系,江羽书想,他会帮她,旗鼓相当这场戏才唱得下去。
江铭你应该为你的不忠付出代价。
江羽书掩下眼底的冷茫,手上一杯接一杯的喝,谢梵天在旁边看的直皱眉,终于在他又想倒酒的时候直接酒拿到一旁,声音冷了下来 :“别喝了。”
不管他是想干什么,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也不值得。
江羽书拂开他的手,喝了酒后热意涌上来,眼睛周围泛着红晕,似乎想伸手去够酒,站起来身子就歪了一下。
谢梵天赶紧去扶他,江羽书伸手推他,一不小心把桌上的酒杯摔碎了,咔擦一声响动,惊得台上专心表演的都停下动作,小心的看着这边,摸不准这两位客人要干什么。
江羽书站都站不稳了,被谢梵天抱在怀里,语气软趴趴的还带着怒意 :“别,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这样行吗?”谢梵天沉着脸,这一番话说的是真心实意,他琢磨不出江羽书是真醉还是假醉,表演这一通的用意,但憋着的气是实打实的。
“我说了,你就明白吗?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江羽书说,软软的栽倒在谢梵天身上,忽然轻轻哼笑了一声 :“杜语琴如今也算倒霉了,江铭,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她……”
“继母,呵……”江羽书冷笑一声,脸颊上浮现着一层淡淡的粉,眼睛很亮,嘴唇柔软沾了酒渍亮晶晶的,在灯光下像洒了一层糖霜,谢梵天喉结滚动了一下,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附和他。
“是是是,她倒霉了,你可以开心一点了,我们回去好么?”
“……不够,还不够。”江羽书忽然推开谢梵天,眼神茫然 :“你不是说、陪我庆祝吗?这家店的菜、很很好吃,我爸说的……来,吃菜。”
谢梵天看他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直接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半抱半拖的拉走了,嘴里絮絮叨叨 :“不能喝还逞强……”
江羽书没怎么反抗就被带走了,默然不语的歌舞团里,有道目光紧紧跟随着江羽书的身影,满脸沉思。
门外,侍应生见谢梵天拖着一个醉酒的客人出来,连忙道 :“客人,我们有房间可以休息,先送这位先生去休息一下,醒醒酒吧。”
谢梵天看着江羽书弥漫上红晕的漂亮的侧脸,他似乎睡着了,只好点头,让人带他们去房间,直接将江羽书打横抱了起来。
房间布置的很干净,谢梵天进去打量一圈还算满意,小心的将江羽书放在沙发上,吩咐道 :“送一份醒酒汤过来。”顿了顿 :“再买份胃药。”
他叮嘱完侍应生,关上门回头就看见窝在沙发上的人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打量这间屋子。
谢梵天一看他端正的坐姿就知道他没喝醉,说不出的憋屈涌上心头,走了过去,好声好气地跟江羽书说话 :“头晕不晕?胃难不难受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羽书看他一眼,没说话。
谢梵天差点就忍不住问出口了,他心里有万般疑问,想知道江羽书特地当着那群歌舞团表演干什么,但是他又清楚,江羽书连装醉都不告诉他,更不会告诉他原因。
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挫败感,他一点都不了解江羽书,他的倔强、高傲不止体现在表面,更体现在方方面面。
谢梵天有能力把困扰在心底的疑问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江家查不到的事,但他想等有一天江羽书心甘情愿的告诉他。
在这点上讨不到好,自然要在其他地方讨回来,谢梵天脸色故意冷下来 :“你知道我有能力把事情查清楚的,但是我尊重你,什么都不管。”
“但是你不能对我利用的这么明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鬼知道谢梵天以为今天是名正言顺出来约会的,精心打扮了一番,结果呢?看了一通不知所谓的歌舞,江羽书还一个劲的喝酒让他担心。
他算是发现了,江羽书每次答应跟他出来都是干自己的事,他就是一个用来掩护的工具。
江羽书终于开口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谁?”
谢梵天哽了一下,看着江羽书粉扑扑的脸,又凑上去讨好 :“是我自己对自己这样好了么,我自找的,我欠虐……”
江羽书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眼神含义很明显,这一眼要是放在平时勉强还能有点威慑力,但他毕竟喝了酒,眼睛水润,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都软软的像调情。
谢梵天忍不住,慢慢贴上江羽书唇瓣,轻轻辗转,沿着他的唇线细细的吻。
江羽书的唇瓣微热,有一股酒气,并不难闻,混合着一丝甜,明明喝酒的是江羽书,谢梵天觉得他好像也要醉了。
□□那里突然多了一只手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沉迷在这个吻里,只能这样细细的舔吻就能平复他心底的躁郁,清晰的感受到也许江羽书身上有一团迷雾,可这个人是他的。
这就够了。
当那只手沿着往里的时候,谢梵天是真的惊了,连吻都顾不上,抓住江羽书的手,眼神里的含义很复杂,诧异、怀疑、惊喜。
他攥着江羽书的手,江羽书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他语气平静,没什么怨气,就是在简单诉说一个他认为的事实。
谢梵天心头狂喜,自动将这看成是江羽书针对他的不满,给出的补偿方案,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嘴里发出幸福的埋怨 :“……你这也太直接了。”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根本没反应过来。
江羽书端详着他的脸色,发现他现在确实没这个想法,想抽回手,谢梵天不干了,哪有把肉吊在饿了好久的人面前再拿走的道理。
他一只手抓着江羽书的手,带着这只手朝下探去,一只手按着江羽书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去。
…
江羽书的积极性不高,只是带着一种类似于谢梵天所想的弥补心态,更多的是希望谢梵天安静一点,但他的确没有做过这种事。
很生疏。
谢梵天也不需要他有多精湛的技术,只要面前的人是江羽书,就够他兴奋了。
江羽书视线有一瞬间的游离,谢梵天像是察觉到了,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提醒他专心。
江羽书避无可避,只能被迫对上谢梵天的视线,谢梵天的表情和平时很不一样,隐忍的、压抑的、难耐的,仿佛他掌握着他的生死。
很奇妙的感觉,你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的感受都在你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