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现在离开。”Brian冷着脸说。
“等你吃了药,我就走。”
“我不吃。”
砰,林苟放下杯子,走到Brian身边。
那一眼很平静,看得Brian心惊。
“好,我先走了,你早点睡。”
不带一丝犹豫地转身,Brian猛地攥住林苟的手腕,用自己能发出来最刻薄的声音说:“我在香港期间,我要你做贴身男仆。”
...
“洗澡了吗?”
“没有。”
林苟先把屋里的暖气调到最高,往浴室走,对Brian说:“拿着杯子,进来。”
反客为主,颐指气使的林苟应该会被今晚脾气非常暴躁的Brian赶出去。
但Brian只是哦了一声,拿着茶杯跟进去。
Brian起初对林苟非要跟踪他到酒店,并以回礼的名义上楼打扰他睡觉,很不满。
但大约是困境里,林苟带的草药很像康纳先生的花棚,林苟的指令带着回响,像从贝加二层的墙壁上传回来。
Brian觉得自己的确需要某个与贝加有关的人缓解心情,只是这不能掩盖林苟刻意靠近自己,用心不纯。
“你现在的身体很虚,不能泡太久。”
林苟挽起袖子,准备好一切用品,再抬眼,一身细皮嫩肉闯进视线中。
Brian已经脱光光了...
抬起修长的小腿,用脚背试了试水温,踩了进去,水面一寸寸没过小腿,大腿,臀肉,腰背曲线,肩胛骨…
他面对着林苟坐下来,不知道羞,仰躺着迎接旁观者的目光。
Brian撩起水波,闻了闻,神色嫌弃地说:“材料不纯,肯定是廉价货。”
“你过来,把精油全倒进来。”
林苟怀疑这一瓶全部倒进去,能把Brian腌入味。
Brian背过身,跪在浴缸里,命令道:“给我擦背。”
“捏肩膀。”
“腰也要。”
“这间酒店的床一点都不舒服,明天让Doris买一张新床。”
…
说起来这个浴缸也有点小,Brian体力不支,又或者是被精油熏得发晕。
没跪住,身体晃了一下,林苟眼疾手快地握住Brian的侧腰。
Brian被拢进林苟的胸膛,后背的水珠弄湿了林苟的衬衫,有点冷,Brian打了个寒战,嘴唇擦过林苟的胳膊。
因为要为布雷奇先生服务的原因,林苟袖子被挽上去,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Brian的唇在上面停留了一下,离开前,发出很轻很轻的啵的声音。
浴室静悄悄的。
Brian突然站起来,林苟还弓着身,视线里闯入两粒樱桃。
紧接着,眼皮被湿漉漉的掌心盖住。
Brian倒打一耙:“低贱的男仆,不许看我。”
他曾用卑贱,愚蠢,贫穷等不堪的形容词形容过林苟,不止一次。
他以为在自己落难的时候,在林苟的家乡,林苟会大声地反击,加倍咒骂他。
尤其是今晚...
林苟签下了文件。
不止一份...
从开门那一刻起,Brian始终在观察林苟的神色。
核心团队提出签协议的时候,Brian没立刻表态。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在主楼二层的书房里,他和林苟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许多文件。也有一站一立的画面,还有林苟独自坐在桌后埋头签字的画面...
Brian张了张嘴,否决团队提议的前一秒,合上。
是林苟主动提出帮忙的,提了两次,在他们离婚4年后,主动提出要守护自己直到他安全离开。
Brian心里产生很奇妙的感觉,像晃动的汽水瓶,他听到瓶盖即将打开的声音,白色的泡沫向上蹿,冲击力又急又密。
指尖凉得发颤,林苟的眼睛在指腹下,显得温热。
他在等,等瓶盖被冲破的那一刻。
林苟等了一会,站起身体,依然保持着被Brian盖住眼睛的姿势,回答说:“我不是你的男仆,这里是已经废除奴隶制的社会主义国家,布雷奇先生。”
Brian:….
他跳上林苟的背,命令道:“洗澡水太热了,我头晕,全是你的责任,快背我出去。”
酒店的暖气不如贝加,如果Brian擦身体乳的一整套流程下来,肯定会加重感冒。把Brian擦干,穿睡衣,林苟动作利落,留下床头灯。
“我先走了。”
Brian盯着他,眼眶微湿,嘴唇半张开,呼吸显得很重,他的发尾被弄湿了,睡衣领口下可以看见幽深清晰的锁骨。
袖口往下滑,露出手腕,撑着头。
“你是个骗子。”Brian失笑,眉角微挑。他看了看林苟英俊的面容,视线顺着纽扣,往下落。
“你硬了。”
很笃定的口吻,Brian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些许兴奋和一丝嘲讽,“在我洗澡的时候就硬了。”
林苟没否认,他居高临下地看着Brian,神色却冷静,和下身完全不一样。
他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不爱我,但是对着我硬,你是个虚伪的中国人。”
Brian一股烟地跪起来,微仰着头靠近林苟。
他的绿眸在幽暗的房间里变得危险,Brian抬手按上林苟那里,虚虚握住。
一寸寸贴近林苟的唇,唇瓣若即若离的。
Brian闭上眼睛,按下脑中剧烈的疼痛和各种混乱疯狂的念头,半晌,他睁开眼睛,低低笑着问:“想*我?”
第62章
林苟承认。
昨晚得知Brian在香港遇到麻烦,自己提出帮助。
是冲动的。
因为Brian在躲人,因为他强撑的面具在自己面前被摘掉。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离开酒吧后的一系列动作,包括向Doris第二次提出帮助时,他态度平静,无所求。
是真的。
林苟承认。
他更习惯Brian被簇拥着,趾高气昂的样子。
他狼狈的躲进包间的画面,像一把金色的钥匙,轻轻旋开了记忆深处锈迹剥落的锁。
林苟没办法对这只被困住的鹰,置之不理。几乎没有挣扎的接受了这个想法,所以他平静、主动。
但不包括此时此刻的挑衅。
林苟注视着他,一秒,两秒。
眼神逐渐幽深,青筋分明的小臂用力掐住Brian的侧腰,薄薄的睡衣布料,手感光滑,冰冷。
Brian没有后退,而是迎敌而上将自己的身体更用力的贴近林苟,他有些跪不住,手在林苟的胳膊上撑了一下,维持平衡。
侧腰的睡衣被撩上去。
薄茧带来过电般的酥麻冲破被感冒控制的脑皮层。
林苟感觉他也硬了,眼神幽深,一字一句的问:“这是你想要的?”
Brian气息不稳,听力只能捕捉到一个want。
Brian仿佛通了电的插线板,每一个插口都叫嚣着wantwantwant。
大床上四个抱枕分落各处,一个在Brian腰下,一个在腿下,床单上全是褶皱和液体。
Brian脸色潮红,几次之后,不像感冒,像发烧。
他们从床上走到沙发,然后是餐桌,墙边。
林苟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一掌按在Brian的侧腰,力道之大让对方肋骨“咚”地撞在墙壁上,胸腔里的空气都被震得倒抽一口。
不给对方呼吸的机会,另一只手扣住Brian的后颈,掌心完全包裹住那块脆弱的,知名的,柔软的皮肤。
指节用力收紧,拇指死死抵在颈动脉,Brian侧脸贴在墙上,冰冷的壁纸让他全身战栗。
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眼神失焦。
林苟含着戾气的低喘,全方面做Brian的掌控者。
“低贱的男仆?收起你的傲慢,这儿可不是英国。”林苟看穿他的虚张声势,靠近那张苍白的脸,低低道:“你需要可以信赖的人,就给我好好说话,尊重别人,听明白了吗?”
上一次Brian需要林苟的帮助,拿出一纸十年的合约,无数的连带协议。他曾经学会了一丁点宽容,几年过去,早就把这为数不多的美德扔进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