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他的心情真的比之前开朗了,笑着点点头。
下午郑沅开始继续上课后,管家向雇主简单汇报了今天上午的情况。
“Chirs很喜欢上课,今天上午的课,虽然他说听不懂,但是他还是很认真。上完课后心情变得好好。吃了饭就陪小少爷玩,下午也提前在房间里看书做准备。”
郑家灿看到消息时,正在和人一起吃饭。
他上午受邀参加港府的一个工作会议,与会的还有几位熟悉的叔伯,才见过一面的罗仁锡也来了,与郑家灿疏淡地点头。他们被喊来是港府为了几个月后提振香江经济的企业峰会,今天先给他们开,商量点事情,也交代一些“期望”。
会后,今天受邀过来的富商一起用餐,说起香江近年的经济和自己的生意,有人并不避讳地说:“要我们配合又要催着开工,那点补贴有咩用?赔了咁多钱,也不赔我们。”
“是咯港府再这么弄下去,人都跑完了。”
罗仁锡说:“跑了也打电话喊你回来。”
这个玩笑让全家都住在国外的罗家来说尤其好笑,众人大笑,随后有人问起罗裕年身体情况,话题由此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一张大圆桌前,郑家灿并不怎么发表看法,一直在和身旁的人聊天喝酒,本不在话题的焦点,但在用餐都结束,大家各自准备离开时,一个和郑启朗关系不错的叔伯吴今铖见到郑家灿,把他叫住,边叙旧边往电梯走。
“Albert,最近好忙?见你一面好好难。听说前段时间生了BB,还是个男仔贺喜贺喜。”
吴今铖喝了酒,洪亮的声音中气十足,前面其他人都听了,纷纷回过头,祝贺郑家灿。
“天大的好事哇,什么时候啊?”
“我倒是看到了新闻,还以为是假的。是不是都要满百日了?”
“郑四少你好会藏事,差点收不到你家百日宴的请帖了。”
“代我向郑太和BB问好。”
……
从电梯到车库,在各自上车分别前,其他几人都又祝贺了郑家灿。
吴今铖的车在郑家灿旁边,在上车前又提了一句:“百日宴那天记得通知我。”
在今天来的几人中郑家灿年纪最小,行事风格不像老派港商,对开枝散叶也不热衷,所以情绪一直很温和,都没有一个外人激动。他说:“会的。不过铖叔消息这么灵通,不通知你也知道的。”
吴今铖愣了愣,没放在心上地赔笑说:“我也是听你Daddy讲的,你别怪我多嘴。”
郑家灿回到车上,从车上的冰桶里拿了块冰块放在嘴里,并没有说要去哪里。
司机是知道郑家灿今天的行程是结束,接下来是回家,但在静谧的空间也隐隐察觉到一丝压力,心想,难道香江经济这么糟糕,港府终于要从富人口袋里掏钱了吗?
郑家灿舌尖抵着冰块,这个时候才有空看了看郑糕糕的体检报告。
简单看完,他抬起头,看窗外正在移动的景色,神色冷淡地吩咐司机换目的地,“去郑太家。”
作者有话说:
郑糕糕:“嘿嘿#¥@#¥%”(妈咪妈咪妈咪妈咪……)
第5章
郑家灿回家时不算早,早睡早起的郑糕糕已经睡得脸蛋两团红,而听说勤奋的郑沅除了吃饭,一直待在书房。
管家接过郑家灿的西装外套,低声说,上一次进去给他送果盘进去,见他是趴在桌子上。让他去床上睡,他又不肯。
郑家灿问:“今天讲的课他听不懂吗?”
管家想了想,告诉郑家灿:“不知道。也许Chris在等你。”
闻言郑家灿没有按照习惯先回房间换居家服,推开了书房虚掩的门,郑沅确实在里面待了挺久,进来就闻到他身上那阵香而软的气息。接着看到自己原本整洁简明的书桌,已经摆满了草稿纸和摊开的课本,旁边还有一张没有撤走的婴儿床,一看就知道郑沅带谁进来陪过他。
电脑后面,头发扎起来的郑沅睁大眼睛趴在课本上。郑家灿问:“专门等我?”
郑沅确实没睡着,郑家灿一进来,他就醒了,他说:“不是,在希望通过渗透压,知识流进脑子。”
“那你应该把书打开,不然里面的内容跑不出来。”
郑沅冷哼了一声。
郑家灿弯腰看郑沅,郑沅今天露出了整张脸,也还是把他的衣服当睡衣穿,台灯从空荡荡的领口照进隐没在幽微处,凝着又润又腻的光线。
后背无端起层激灵,郑沅这个时候已经彻底醒了。
他怀疑郑家灿是去了不干净的地方,不然一回来目光就不正常。
而且郑家灿身上有陌生的味道,郑沅嫌弃地缩了缩脖子。
“你去哪里了?不是说会早点回来?”
“去金钟开个了会。已经算早了。”郑家灿目光不偏不倚地看着他,“怎么了?”
“有烟味。”今天的烟味和昨天那个雪茄味道也不一样。
郑家灿笑了下,把懒洋洋的郑沅抱起来,自己坐上了椅子。郑沅本想站起来,但被他紧紧握着腰,问:“今天都上了什么课?”
郑沅说:“郑家灿你怎么还愿意听这些,你真的和其他搞囚禁的好不一样。”
郑家灿扭过他的脸对着书桌,说:“认真讲。”
郑沅一边腹诽霸道,一边又像个小学生一样啰里啰嗦把今天记的笔记讲了一遍。
郑家灿似乎真的认真听了,说:“不是都听懂了吗?还把自己关在书房做什么?”
郑沅说:“那是因为我聪明。但落下好几个月的课程,我焦虑。”
郑家灿说:“你聪明,都没问题的。”
有时候郑家灿说的话,郑沅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夸自己,还是在带着好玩的心态哄自己。
瞧着郑家灿,郑沅合上书,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说:“郑家灿。”
郑家灿像个很有底线的正经人,视线从郑沅的胳膊看到他的脸,不轻不重“嗯?”一声。
郑沅说:“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
郑家灿说:“你天天都想着出门玩?”
郑沅脸有点拉下来,表情就像是那双正搂着郑家灿的脖子的手马上就要抓他的脸:“我什么时候出过门?为什么不让我出门?”郑沅眼睛一转,问,“还是你更喜欢高学历的?才一边关着我,一边还让我上课?”
看着凶巴巴的郑沅,郑家灿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说:“我只是不想满世界去找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人。”
郑沅又蔫儿下来,说:“但是Riceball百日宴都要到了,我都没有准备礼物。”
郑家灿以为郑沅会不记得这件事,或者不知道这件事,但是郑沅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郑沅注意到郑家灿的目光有了很细微的触动,心里知道自己还是猜对了。
虽然郑沅闹着给郑糕糕找亲爹,但不可否认,在这段时间,郑家灿对郑糕糕是不错的。
他身边从不缺专业的保姆和营养师、按摩师,而且就算是大忙人郑家灿每次回家都会换了衣服就去抱郑糕糕陪一陪他。
郑家灿是在意郑糕糕的。
果然,心像寒铁一样硬的郑家灿问:“最近你看到什么时候天气晴朗了吗?”
郑沅眼神为之一振,说:“那天刚好是月底,我明天找老师问问,他是天文台的专家顾问。”
郑家灿没反对他把研究地球大气的教授当天气预报员的行为,倒是很喜欢见到郑沅许久没有过的活力。
郑沅盘算着自己到底要给郑糕糕买什么好,郑家灿虽然都没讲话,但是他看着郑沅的目光,让郑沅因为郑糕糕热起来的心似乎热得不正常了,回过神地时候他正在和郑家灿接吻。
在离得最近的距离,四目相对,穿过彼此的薄薄光线就像是半推半就、相互试探的模糊边际,郑沅不解地问:“郑家灿,我们以前相爱过吗?”
郑家灿说:“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