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Black(183)

2025-12-18 评论

  会议直至晚上七点多结束,他把资料也丢到地上,整理着着装离开议事厅。刚踏出大门,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他回头看见首相走近自己。

  “首相。”

  “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好。”

  布兰温立在原地,目睹着背影离去。他父亲曾在上议院工作,现任职内阁大臣,为国王处理政务,与这位首相算是同僚。

  贾尔斯已经把车开过来,他捏着眉心坐上车,“今天几号了?”

  “十月二十六号。”

  他觑着车窗外途径的街景,心想距离收到伯德的上一封信已经过去六个月,伯德不可能那么久都不回他的信,或者不主动写信给他的,就算再忙也不至于几个月了无音讯。

  他问起贾尔斯,“最近在家有见到信差吗?”

  贾尔斯不假思索地说:“没有,我白天基本在外面,是信不见了吗?我回去问问佣人。”

  “嗯。”布兰温心中存疑。即便是送信途中丢失,他写了那么多封信,伯德也总该收到一封的,收到就会给他回信的。

  到家他顾不上晚餐,先去翻查铁门外的收件箱,又去询问平常负责取件的佣人,口径统一皆说没有看到伯德的信。

  他忽然有些气愤,无力地在喷泉池边的长椅坐下,他怀疑是他的父母把他与伯德的信拿走了。有些时候,他真的极其地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过去那么久,他们仍依旧对他的抗拒视若无睹。

  他在萧瑟的冷风中尽量平息怒意,可是一天的疲倦早已使他的心情不由烦躁,家庭带来的压抑令他再次生出了逃避的念头。

  奥莉维亚还不知道她的儿子在忙碌中发觉了信的端倪,在客厅高兴地等儿子回来一起用餐,像平日那样。

  布兰温不愿意与父母吵架,他调节好心态进门,女佣上前给他脱下了沾染风尘的西服外套。

  “欢迎回家,亲爱的宝贝。”奥莉维亚热情地迎过来,打量在外奔波一天的儿子,“洗手就餐,你父亲要晚点回来,我们不必等他。”

  布兰温笑容勉强地应了声。

  奥莉维亚看出来了,她担忧地问:“怎么了?似乎心情不好,是工作上的事吗?”

  “不是。”布兰温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他绕开母亲去洗手台。

  “没关系的,宝贝。”奥莉维亚鼓舞说,“你才工作不久,生疏是难免的,你可以多问下你爸爸。”

  布兰温洗手时深深地叹气,用手帕擦拭着水渍往餐厅走,“我只是,发现伯德有半年没有给我写信了,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在基地太忙,又或许是出于规定不能寄信,我,我实在很想他。”

  奥莉维亚显而易见的神情一变,她没接布兰温的话,缄默了半晌。

  佣人把今夜的食物端上餐桌,她方打破了桌上的安静,“肚子饿了吧,我今日特地去请了一家知名法国餐厅的名厨到家里做了这顿晚餐,可惜你爸爸吃不到了。”

  儿子的脸色并不好,她捉着餐具的手不禁紧了紧。

 

 

第180章 (letter)二

  布兰温保持着沉默,他没有任何心情来回应母亲,也放弃向母亲问明信件的去向,他知道将事情又一次挑开换来的依然是母亲的不支持和争执,他不想又陷在这样一个让他感到痛苦的漩涡里,除了反复拒绝和表态外,别无他法。

  餐桌上的气氛很沉闷,奥莉维亚听不见儿子使用刀叉时磕碰的响动,那种异样的寂静令她不安。她在等待儿子主动打破僵局,即使是质问,也总比一言不发使她心安。

  她知道私自藏起儿子与伯德的书信是错的,可是她不能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孩子脱离正常人生越走越远。身为母亲,她有义务纠正它。

  布兰温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刀叉,拿起手巾抹去唇角那丁点的油渍。

  他起身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问:“您为什么把信藏起来?”

  在他心里已然断定真相,他不会再去问“是不是您”这样的问题了。

  奥莉维亚的双手停滞,不管是出于自己做了伤害到孩子的行为,还是被孩子质问都令她难受。她看向布兰温试图进行没有必要的解释,但布兰温没有给她这个母亲开口的机会。

  布兰温转身走了。

  她还想追上去,可最后也只是起身又坐下,她同样清楚,她的解释也并不是布兰温喜欢和希望听到的。

  哈伍德伯爵夫人在催她商议订婚的日期了。

  布兰温回到书房枯坐了会,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卸下了半年来全心投入工作的压力,于是脑袋一直处于一种无法思考的放空状态,最后决定搬到公寓是他转瞬间就得到的结果。

  他把收藏柜里关于伯德的物品装箱,取走一把车钥匙趁着夜色就开车离开了,从收拾到驱车开出去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

  奥莉维亚在佣人口中得知布兰温出门的消息,以为又是工作上的事情,没为此多想。

  入秋后,街道要比天热时冷清快些,八点左右商业街就没什么行人。开车的布兰温在途中感到了寂寞,他选择逃避父母的安排和不理解,同时又得不到所爱之人一丝一毫的回应,像是被世界孤立了,他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他与伯德失去了联系,与世界失去了联系,没有人能理解他此刻难以言语的心情。

  公寓也空置了半年,每个星期贾尔斯会安排佣人打扫两次,保障设施可以正常使用。但由于他是突然搬回来住的,厨房没有食材,他摆放好伯德送给他的礼物,从浴室出来喝了半杯葡萄酒就睡下了。

  翌日他打电话通知贾尔斯到议会大厦见面,不论情绪多么糟糕,工作还是要继续完成的,只是他在会议上集中不了精神,时常游神,偶尔会被议员们的争吵声拉回空荡荡的思绪。

  结束会议,他走出议事厅的那一刹那,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浑身提不起劲,还有点头重脚轻,曾经为了竞选三十个小时不阖眼的他也没有感到如此的疲倦。

  他手腕挎着外套来到通道站着自我调整,西装革履的同事在面前来来往往,他忽然迷惘起来。

  如果他不遵循父亲的安排从事这份工作,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他貌似并没有热爱的事业,生活中也没有什么能提起他热情的东西,他好像都可以接受,但兴趣不高。

  布兰温还在议会大厦待着,他还有会议要开,所以去了下议院图书馆小坐,贾尔斯买来了提神的咖啡和充饥的果酱面包。

  “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假去医院看医生?”

  “不用了,可能是肚子饿的缘故。”

  这间图书馆是专供下议院议员使用的,平常会有议员过来查找资料或者到自己党派的休息区聊天。图书馆也是划分党派的,坐错了位置会很尴尬。

  “我现在联系不上伯德,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布兰温担心伯德收不到他的信会很着急,会胡思乱想,“休息日我要去趟七十英里外的卡特顿。”

  贾尔斯顷刻明白少爷的想法,“您要去找伯德,可是您不知道基地在哪,也不知道如何找到他。”

  如果是四个月以前,布兰温还不会那么冲动,然而察觉时已经过去半年,他不能再等,“我打算麻烦阿德里安帮忙,他是军政大臣。”

  贾尔斯认为少爷的行为不太理智,却又不能劝阻,“我陪您一起。”

  他也算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一个人去卡特顿,他不放心。那个臭小子最好有点长进,别做惹恼和伤害少爷的事情,否则他一定将这家伙暴揍一顿。

  他暗忖着走到大厦外,找到自己停放的汽车,刚解开锁拉动车门,肩头挨谁拍了下,他回头一看,是蛮久不见的熟人,穿着黑长的风衣,发型像个文艺青年。

  布兰温重新打起精神,参加今天的最后一个会议。

  “你居然回来了。”贾尔斯请伯德到附近的咖啡馆坐下,这里常有议员来光顾,能说几乎是为这栋大厦里的办公人员服务的。

  伯德心事重重地握着咖啡的杯壁,“我向埃德加请休了一天假期,早上赶火车回来的。布兰温他,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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