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摩擦的悉索声轻得像羽毛落地,连呼吸都成了多余,片刻后,是衣物落在地上的声音。
气息纠缠,皮肤相贴处滚烫得惊人。
祝宇被掐着下颌,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在发抖,赵叙白问他疼不疼,他摇头,又点头。
下午出去的那一趟,特意在药店又买了点东西,心里还安慰自己,反正办过会员了,划算。
结果,这么快就用在自己身上了。
赵叙白咬着他的耳朵,叫他小宇,叫他宝宝,祝宇受不了了,催他,他拿起东西递到祝宇嘴边,让祝宇用牙撕开,撕开了却没立刻戴,而是迟疑了片刻。
“没事,”祝宇的胳膊搭在脸上,含糊道,“可以的。”
赵叙白凑近:“什么,你再说一遍好吗?”
这人本性全然暴露,不要脸,厚颜无耻地亲人家,蹭人家,问祝宇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祝宇红着眼,居然真的惯他臭毛病:“我说,你可以不用这个……”
“不戴了干什么?”赵叙白按着他,嗓音低哑。
“艹,”祝宇受不了了,想骂人,“你大爷的到底要不要……”
他骂不出来了。
沙发质量不错,可惜还是比不上床,太窄,祝宇几次脑袋和胳膊一块垂下,又被捞回来,赵叙白爱他爱得要疯了,人也要疯了,抹了把脸,居然真的被刺激得流了鼻血。
祝宇眼睛都瞪圆了:“你……”
赵叙白弯下腰,怜惜地亲了亲祝宇覆着薄汗的肩头。
祝宇扭脸去看赵叙白:“你是不是……”
“啊,”赵叙白呼吸声很重,“抱歉……”
但他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而是闭了闭眼,脖颈上的青筋绷起,有种难耐的性感。
“那你忍什么啊,”祝宇简直心惊肉跳,“你能不能……”
“不能。”
赵叙白伸手去够纸巾,把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才重新低头,咬住祝宇的后颈。
“死也不设。”
第50章
第二天中午,蛋糕胚才从烤箱里拿出来,没有及时倒扣放凉,表皮焦黑,完全不能吃了。
不能吃没关系,赵叙白现在也不饿。
昨晚衣服散了一屋子,这会都得捡起来,沙发罩得洗,桌子得擦,落地窗的印儿也得收拾,赵叙白倒很惬意,不紧不慢的。
祝宇已经被喂饱了,凌晨五点多那会,两人醒了一次,祝宇说饿,赵叙白在厨房煎了鸡蛋和培根,又热了吐司,简单吃完后,又相拥着躺下,这会儿人还没醒,卧室门半掩着,赵叙白不时就回头看一眼,带着笑。
等祝宇揉着眼睛出来时,屋里已经恢复干净了,他单手扶着腰,靠在门框上,冲赵叙白抬了抬下巴。
赵叙白就走过来,很温柔地抱住他,在额头伤口的旁边亲了下。
“好点了吗?”赵叙白问。
第一次,都没经验,没做好充足的准备,祝宇又是个能忍的,惯着他,即使赵叙白也在忍,但架不住多年夙愿,一朝梦想成真,几乎是把人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丢开。
祝宇“嘶”了一声:“不行,感觉我得再歇会儿。”
赵叙白问:“哪儿疼?”
俩人重新回到床上,祝宇没敢直挺挺地躺下,趴着,脑袋枕着自个儿的臂弯:“哪儿都疼。”
“我给你揉,”赵叙白轻轻咬了下他的耳朵,“你歇着。”
这次祝宇挺惜命的,没隐瞒,很不客气地把胳膊腿都展示了一圈,说连这上面都有牙印,赵叙白你禽兽啊,赵叙白摸摸他的头发,又笑了会儿,还是小心翼翼地揉着后腰。
他俩都是想通了就不拧巴的性子,虽然刚开始恋爱,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磨合期——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祝宇的缘故,出乎赵叙白的预料,祝宇没有任何扭捏,大方地打开了自己,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毫无顾忌地去爱赵叙白。
想到这里,赵叙白就忍不住,又去亲了亲他。
“痒,”祝宇笑着缩了下脖子,“睡吧,我困了。”
赵叙白点头:“好。”
下午又做了个蛋糕,戚风烤得不错,但俩人都不太会抹面,把奶油弄得坑坑洼洼的,还好最后有水果掩盖,居然效果还不错,祝宇对着拍了好几张,心满意足地发了个朋友圈。
祝宇:【愉快/寓言】【愉快/】
他是个在生活中很少留下痕迹的性子,所以那天看见的人,可能误以为是他生日了,除了点赞外,留言几乎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祝宇都没回,就一个不太熟的同学,半开玩笑地来了句:“心情这么好,谈恋爱了?”
祝宇回了个:“嗯嗯~”
回完也不看了,手机一关,继续跟赵叙白吃蛋糕。
他俩下午也没出去,还是在屋里待着,聊天,看电视,最后又一块整理了下衣柜。
一切都有在慢慢变好,在为了明天做准备。
所以关完灯,呼吸都跟着放轻,赵叙白刚把手机放旁边,祝宇就凑过来,胡乱地在他下巴上亲了口。
“差点忘了,”估计是昨晚亲得太多,太久了,这次不免带了点敷衍,“我也亲亲你。”
医院还是很忙,吃饭休息的时候,大家才找到机会,聊天,吐槽,今天的内容是过年期间的神经亲戚。
这话题太接地气了,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有个刚入职的小护士正在讲她二舅,赵叙白进来拿东西,也点头应了句:“是挺奇葩。”
“赵大夫你呢,”有人打招呼,“来,加入我们的阵营!”
“我没,”赵叙白笑着往外走,“过年我没走亲戚。”
“啊,你不用走吗,请假了?”
“这么酷啊,明年我也不想走,烦死了,就是我爸我妈不愿意……”
赵叙白都到门口了,稍微顿了下:“嗯,因为我跟对象一块过的。”
他出去好一会儿,办公室里还没反应过来,不走亲戚和对象有什么必然关系,以及,似乎并没有人问他,再以及,赵大夫这态度,跟个刚谈恋爱的愣头青有什么区别。
所以下班前,科里的赵叙白谈恋爱了的消息,已经长翅膀似的传出去了。
“……那也不至于,”祝宇盘腿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盘草莓吃,“你这太上头了,不就是明晃晃地炫吗?”
赵叙白走过来,弯腰,把祝宇两条盘着的腿拿下来,规矩放好,才淡淡开口:“我又没说谎。”
祝宇递给他一颗草莓,赵叙白低头咬住,咽下去后继续:“难道我不是跟对象一块过的?”
“对对对,”祝宇哭笑不得,“你说的都对。”
他说人家赵叙白上头,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条评论回复后,朋友圈的共同好友是能看到的,都炸了,齐刷刷地在下面问什么时候,谁呀,能不能带出来看看。
毕竟祝宇这么多年,都看在眼里,都心疼。
震惊完了反应过来,又私戳,说真好啊哥们,为你高兴!
祝宇没多解释,挨个回了谢谢。
从初六到正月十五,他都没怎么玩手机,也没有把时间放在别的事情上,清晨,赵叙白上班的时候会载他一段路,放在一处公园的门口,傍晚准时来接,大部分情况下,祝宇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站在路边,偶尔也会和玩滑板的小孩儿说话,他长得好,又温和,讨小孩子喜欢,赵叙白就会靠边停车,静静地看一小会。
元宵节那天赵叙白不上班,一早儿还是醒了,翻个身抱住祝宇:“你今天还去公园吗?”
祝宇睡得迷迷糊糊的:“不去了。”
“好,”赵叙白亲亲他的耳朵,“再睡会儿。”
这一觉,就睡到了十点,醒来也没立刻起,卧室里的窗帘没拉开,屋里还昏暗着,睡了一夜的床褥温暖柔软,春风似的缠着人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