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薄昀却难得不为所动,即使姜灼野的手指正在他的胸口中间轻轻摩挲,他也只是一把按住。
“不行,”他很无情地对姜灼野说,“你的伤口很可能会崩裂,别j虫上脑。”
“我…?”
姜灼野要气死,居然说他j虫上脑,薄昀装什么?
薄昀要是真这么清清白白,那现在抵在他身上的是什么?
伪君子。
姜灼野翻了个白眼:“不做拉倒。”
他冷笑一声,想想还气不过,又补充了一句:“薄昀先生,我怀疑你阳痿。有病早点治,不然我可找下家了。”
说完,他拍拍屁股就想从地毯上离开,不打算理会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但他才刚要起来,却被薄昀拽住了脚踝,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声,一只手就又抱住了他的上身,不容拒绝地将他拉回了怀里。
薄昀将姜灼野压在了地毯上,却又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不压到姜灼野。
“发什么脾气,”薄昀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只是不能太激烈而已。”
他说到这里,却又微微笑了一下,半长的发丝垂落下来,像是觉得姜灼野这急色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低下头,轻轻取去吻姜灼野的喉结,伸出舌尖,在姜灼野的喉结上轻轻打转。
姜灼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都有点微微颤抖。
而他听见薄昀慢悠悠说:“又没说不伺候你,怎么就急着找下家了。”
他一边说,还惩戒一样在姜灼野的大腿内咬了一口,很轻的一下,几乎跟蚊虫叮咬的力度差不多。
可他咬完,姜灼野就感觉到大腿内侧被某个濡湿的东西轻轻舔舐。
“嗯……”
姜灼野本来想斥责,这下子也没了立场。
他半躺在地毯上,背靠在沙发上,膝盖屈起来,浑身都软得像一汪水。
他挣扎着往下看了一眼,只见薄昀的毛衣早被扯得不成样子,清楚地露出修长的脖颈与清瘦的锁骨。
不知道是室内太热还是其他原因,即使是薄昀这样体温偏低的人,脸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衬得嘴唇艳如朱砂,睫如鸦羽,脸色却还一片雪白,只在颧骨处有一点薄薄的红。
他直勾勾盯着姜灼野,嘴唇一片异常的水润,而后伸出舌尖,在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轰一声。
姜灼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涌上了脑袋。
他那双雪白有力的腿这下子真的夹住了薄昀的腰,像蛇尾一样缠了上去。
“那你……快点,”他催促道,“少折磨我。”
薄昀捉住他一只脚踝,在他的小腿上吻了一下:“遵命。”
.
薄昀遵命得相当到位。
除了因为顾忌姜灼野的身体,没有真的进去,姜灼野上上下下,几乎哪里都被照顾到了。
这让姜灼野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起床的时候都还懵懵的,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而过了一会儿,他就被旁边的翻页声吸引了。
他抬头看去,发现薄昀今天并没有离开去工作,而是就穿着一件黑色的晨袍,坐在沙发上,晨袍的衣襟敞开着,白皙的胸前还有昨晚留下的抓痕。
薄昀腿上放着一本黑色的厚壳书,漫不经心地在翻看,却似乎并没有太认真。
因为几乎是他的视线转过脸的瞬间,薄昀就察觉到了。
两个人在柔和的阳光里对视。
姜灼野仰躺在床上,睡得东倒西歪。
而薄昀放下了手中的书,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上,俯视着姜灼野。
谁都没有说话,但望着望着,姜灼野忍不住笑了一下。
随后,薄昀也轻轻笑了,他低下头,吻住了姜灼野柔软的嘴唇。
“中午好。”
他轻声跟姜灼野说。
姜灼野知道这是在笑话自己,二话没说就捶了薄昀一下。
但他很快又一个翻身从床上翻起来,按住薄昀的肩膀,把人按进了柔软厚实的床铺里。
两个人在被子里滚成一团。
白色的被子被顶起来,像是一个小小的堡垒,将他们圈在其中。
而他们就在这个小小的堡垒里面,心无旁骛地亲吻。
一连几天,姜灼野都在家里跟薄昀厮混。
在正式确立恋爱之前,他跟薄昀已经因为身体上的关系黏黏糊糊,同进同出,卧室门一关,更是暧昧到拉丝,一切隐秘的欲望都蒸腾在空气里。
如今窗户纸彻底捅破,那层约等于无的掩护也像春日的雪一样融化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姜灼野最近春风得意。
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姜灼野的几个发小。
本来姜灼野结婚之后,因为姜灼野必须遵守“协议”与薄昀约会,他们几个的聚会时间就被占据了不少。
最近更是离谱,打电话十次有八次没空,更过分的是,手机那头还有轻嘶声,姜灼野像是轻轻打了谁一巴掌,低声说:“别咬我……”
这动静……
顾羌云也不是纯白的小白花,作为一个拥有多年稳定恋爱经验的人,他敏锐地从这一声里听出了端倪。
“你干嘛呢,姜灼野……”顾羌云倒吸一口凉气,死死皱着眉,“你旁边谁啊?”
其实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还能是谁?
上次在薄昀家举行泳池派对,他又没瞎,姜灼野都在角落里跟薄昀啃成一团了。
之后姜灼野动完阑尾炎手术,他们几个还专程去探望,却又看见薄昀给姜灼野端茶送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而姜灼野也一点不体谅他脆弱的心脏,满不在乎地回答:“薄昀呗。哦我不能跟你们去滑雪了,滑雪有什么好玩的,晚上薄昀要陪我去看演唱会。”
顾羌云想,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明明热衷于一切运动,冬天还专门进山去滑雪。
但他顾不上反驳了,哆哆嗦嗦地替姜灼野找补。
“也,也是,你跟薄昀毕竟有协议,每个月都得约会……”他干巴巴地说道。
可很快,他却听见手机那边传来恶魔之音。
姜灼野轻笑了一声:“忘记告诉你们了,协议作废了,我跟薄昀不需要再遵守协议,每周固定时间一起吃饭,一起约会了。”
“啊?”
顾羌云一时还没拐过弯:“为什么啊,你们两家重新商量了吗?”
“当然不是。”
姜灼野轻飘飘扔下了一枚炸弹,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快乐:“我跟薄昀在一起了。不需要什么协议,我现在想亲他就亲他,想约会就约会。”
说完,姜灼野就将电话挂了。
徒留顾羌云在原地像被雷从头劈到脚。
而其他不明真相的发小们还在询问——姜灼野来不来。
“来不了了,”顾羌云面如死灰,“以后估计也经常失踪了,他已经被薄昀给骗走了。”
“哈?”
“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而姜灼野放下手机,就在与薄昀接吻。
他坐在薄昀腿上,仰起头,搂着薄昀的脖子,啵啵,啵啵,亲得漫不经心。
而薄昀的手放在他的腰上,若有若无地抚摸着他后腰上的那个热烈如火的弓箭纹身。
那是丘比特之箭,只射向爱人的心脏。
到了晚上,他们一起去看演唱会。
在台上,姜灼野五年前就喜欢上的女歌手在唱着自己的成名曲——
“十八岁的那个人,现在还在身边吗?
这段情,曾经以为要一生一世。
可是如今身边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
人生如梦如幻,陪他走过一程,也算我得偿所愿。”
在听见这句歌词的时候,姜灼野不知为什么,轻轻笑了一声,侧头去看薄昀的脸。
一片荧光棒里,薄昀的脸也染上了一层冷调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