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云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不......”
不是这样的。
隽云下巴绷紧:“我去和他们说。”
“你要说什么?”匙越被他抱着,缓慢移动,腾出手去拿餐盘,然后准备把锅里面的炒鸡蛋倒在了盘子里。
“我可以......”隽云的脸埋在他的羽绒服里,后半句话显得有点难说出口:“我可以去求求我爸妈。”
只是他还从来没有求过别人,即便那是他爸妈,他想他需要做一些心理准备......
匙越原本正倒着菜,听到他的话,动作失误,一小块鸡蛋从锅里面飞了出来。
隽云没看到,他开始胡思乱想。
是吧是吧.......
他爸妈果然对匙越说了很重的话,还把他家里翻乱了,最后没找到他只能无终而返。
他爸妈真的对匙越很过分。
“我不会让你走。”匙越背对着他说。
匙越把他的手拿下来了。
隽云的眼皮一跳,他解释:“我也觉得我爸妈这么做挺不好的,他们要是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没有预想中的被拉开距离。
匙越转身抱住他。
羊绒外套和黑色的羽绒服对撞,被无限压缩,两颗热融融的心脏距离相贴,体温传递过来,很暖和。
不是预想中的情节,隽云缓缓眨眼:“嗯?”
他看不到匙越的表情,只能看到匙越的声音有点哑,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不用你去求。”
隽云恍然感受到一种似乎是叫心疼的情绪传递过来,侧过脸压在他的胸膛,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不在乎谁付出多一点,但是匙越也为他付出了很多,所以他不介意暂时放下一点自尊和傲气,向一直想把他捆绑在身边的父母低头。
等匙越稍微松开他一点了,隽云就问:“那他们是怎么说的?”
“我有做一些事情......”
匙越不太想把这些事情说的那么仔细,因为他指使做的全是一些恶事,只模糊地说:
“总之......就是让铭升集团的项目难以开展。”
“然后,我再以闵家的名义站出来接手东城项目,帮他们度过难关。”
“但是这些前提我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同意我们在一起。”
“你爸妈答应了。”
匙越说:“毕竟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敢接手东城区这个烂摊子,只能有之对标的荣华集团伸出援手,表示愿意接收这个项目,愿意合作共赢,对他们来说是利益最大化的救星了。”
隽云很快又觉得不对:“但是你爸还有你的继母会同意你接手铭升集团的项目吗?”
“会同意的。”匙越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闵荣今天被气进医院了。”
“不过没多久就苏醒过来。”他有点遗憾地说。
隽云:“什么原因?”
匙越的语气毫不在意:“因为他发现闵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个消息,哪怕隽云和闵术不熟,一听到也愣住了。
他知道匙越和闵术关系不太和,很多次都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地出现,以为是家产分割又或者闵术他妈和匙越妈妈的问题,但是没想到是匙越单方面抓住了他们的把柄。
“那么现在......”
“那么现在,”匙越重复他的话,认真地说:“我就是闵家的唯一继承人,这么多年我失去的,闵家要弥补给我,而我首先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东城区必须由我来接手。”
所有事情就通了,那些横在他们之间悬而未解决的事情,就都能有结果了。
隽云扑进他的怀里,语气里难掩喜泣:“太好了,我们能在一起了......”
他们终于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是啊,我们在一起。”匙越抱紧他,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灼热:“永远在一起。”
......
等他们接吻结束后,炒鸡蛋都凉了,隽云被匙越一把抱起,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坐着,双腿被分开了,匙越蹲着在他的腿间,手搂着他的腰让他的腿紧密夹着自己的腰,从下而上密密地和他接吻,接住他吞咽不及时涎下来的几丝唾液,甜甜的。
隽云喉结滚动,从混乱和酥麻中找回一丝理智,舔了舔唇,匙越的吻有点凶,嘴唇又麻又痛,他艰难地把匙越的脸推开,挤出一句话来:
“去......做饭......”
现在已经不早了。
他们要是真的...了,那今天晚上估计都吃不上饭了。
匙越也知道他的本性,追着他啄了两口,放在脑后的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揉了揉,把他的头发揉乱了,然后这才放过他,起身去做饭。
隽云看着厨房的门“啪叽”一声关上。
“......”抿了抿发红肿胀的嘴唇,隽云抬手摸了一下脸,还有点发烫。
等了一会儿,厨房的门还没开,估摸着匙越可能要做很多菜,稍微冷静下来后,隽云把平板从包里拿出来。
翻到之前预习的地方继续往下接着看。
要是放往年,他爸妈会给他请一对一私教,专门在书房学几个小时,除了学科私教课,还有钢琴课这些艺术类、商业经济学这些课程。
每天安排各种课给他上,满满当当塞满他的娱乐时间。
不过来匙越家里后,家庭条件有限,他就带了五百万出来,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加上几十万的几件衣服和监控手表,现在卡里穷的只剩下两百万了。
他想省点钱,就没有上过什么培养的私教课了,一直自学着。
隽云学习很有定力,顺带把上学期的知识也复习了一下,相信凭借他的自学能力也一定能在下学期的开学考试上拔得头筹。
厨房热火朝天,客厅里相对安静静谧,只听得到电子笔在平板上触屏写字的细微声响。
匙越端着几碗菜进门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幅场面,又折返回去端了碗汤出来,还有饭,放在桌子上。
匙越叫他:“过来吃饭。”
隽云穿上拖鞋过去,拉开凳子坐下,他接过匙越递来的筷子和米饭碗,脸上还带着点嫣红地吃饭了。
没吃几口,匙越给他夹菜,没吃完又来几块肉,勉强吃完后,碗上又赫然被放了几块肉。
匙越:“吃肉,别光吃青菜。”
“......”
隽云觉得他有点烦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匙越管他很多。
但是这种小事上不想和他有什么争执。
吃就吃。
匙越胳膊撑在桌上看着隽云吃饭,隽云的单眼皮微微上扬,眼睑下方有小卧蚕,眼睫长而垂下来平直,显得漂亮但很淡漠,鼻梁挺直,唇形不厚——不过亲起来倒是很好亲,软的,唇角还有点红,可能是刚才亲的太用力了,差点把他嘴唇咬破。
隽云吃饭张口闭口都十分优雅,嘴巴里还有饭菜的时候绝不张口说话,甚至吃下一口的时候筷子上都没有沾上米粒,非常有吃相。
就是吃的太慢了。
匙越的视线落在他拿碗筷的手上,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纤细,拇指和食指就能捏起来。
还是很瘦。
得好好喂......要是能喂一辈子就好了。
“?”
就在隽云察觉到匙越看了他很久,眼皮一掀眼皮看过去的时候,匙越假装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轻咳一声,也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后,匙越把剩菜剩饭还有碗筷都拿到厨房去处理,顺便把碗洗了。
厨房里丁零当啷地传来洗碗的声音,很积极,很热情,很热闹。
隽云听着白噪音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会儿书,没看多久,手机在口袋里震不停,只能作罢,从兜里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