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能睡了。
今天早上......还要坐车回学校。
他朦胧地睁眼,又疲倦地眨了眨,动了一下手指,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酸痛感传来。
好累。
好酸。
好痛......
身体就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一样,隽云吐着气,努力让自己的肌肉放松下来。
闹铃被关闭,旁边的热源又重新回到他身边,盖到胸口的被子之下, 光裸而强壮的手臂将他圈住, 往怀里带了带隽云的额头抵在他的胸膛,问他:
“几......几点了?”
嗓子有点破啰,沙哑而小声,他自己也愣了愣。
“才七点。”匙越抱着他喟叹了一声:“再睡一会儿吧,九点才集合。”
“还要换衣服,还要吃早餐。”隽云咕哝着说,眼皮都没睁开。
“等会在车上吃。”匙越说:“你先睡吧, 等会儿八点半我叫你。”
“好的......”
昨天确实折腾的太晚了,他确实太困了。隽云没有想太多,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匙越醒了之后并不太困,光裸精壮的上半身小心地转身,拿过手机,另一条胳膊一动不动地给隽云枕着,没有把隽云吵醒,他拿到手机后就圈着隽云,抱着他打开手机锁屏看了一下消息。
隽云挨着他睡,呼吸都打在他的身上,匙越只看了看聊天框回了一下明叔的消息,就把手机丢在了床上,他盯着隽云看,心里满足欢兴奋地快要溢出来了。
是他的omega......
隽云的睫毛平直,带着微微的卷翘,鼻梁高挺,嘴唇焉红,呼吸非常平稳,看着看着,匙越就又想亲他,试探着靠近,隽云在睡梦中鼻子皱了皱,感受到有东西在叮他,就仰着脸往后躲,匙越拉着他的腰过来,在他的鼻梁痣和侧颈上的痣上亲了一下。
喜欢。
怎么都亲不够......
被子之下两个人挨得近,抱着抱着,匙越就有反应了,他轻轻抽气,想把隽云放开,但是又怕把他吵醒,就只能下巴搭在他的头发上,闻着他的味道来缓解,结果越闻越in。
“......”
没有套了,控制着呼吸生生忍了半个小时,直到隽云感觉不舒服,梦里总有一个灼热的铁一样坚硬的东西硌着他,他皱了皱眉,往旁边的地方滚了滚,结果不止那里硬,腰上也圈着一圈铁一样的手臂掣肘着他,旁边的东西好热,贴着他。
然后隽云就热醒了,他迷糊地睁眼,心说什么东西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匙越笑了笑,被子被拉上来,盖在了他们高挺的鼻梁上,只露出来眼睛,隽云此刻特别毛绒绒,头发是炸的卷翘茂盛,睫毛也茂密,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点毛嘟嘟的,透着粉嫩,唇瓣有点肿,匙越侧着脸与他对视,盯着隽云迷蒙困倦半睁的眼睛,突然十分心痒地靠了过去,在被子下隐秘地碰了碰他的唇,隽云的眼睛睁开了一点。
近处是匙越的一张俊脸,隽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几点了?”
说完,嗓子有点痛。
一些片段闪过他的脑海当中,模糊凌乱的轻喘连同他的呼吸和支离破碎的低吟声,此起彼伏。
“......”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匙越眼睁睁看着隽云的脸慢慢涨红,他唇角上扬,明知故问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怎么突然脸红了,是不是发烧了?”
隽云把上半张脸也埋进被子里,不说话了,只余匙越的闷笑声。
奈何他俩在一个被子里,隽云很快又被他捧着脸出来,然后在他的唇上“啾”了一下。
在隽云没推开他之前,匙越飞快说:“现在才八点,还睡一下吗?”
果然,刚醒来的隽云此刻还处在一种呆愣的懵懂状态,像一只小动物,无法处理太多线程的事情,很快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就连匙越此刻在抵着他都没发现,听到匙越的话之后回话:
“不睡了。”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匙越抱着他去厕所清理过后给他穿上的,那时候他近乎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被放平在床上,被人摆弄着,拿衣服给他套头,拉平衣角,又套上裤子,然后盖上被子,被人抱在怀里睡觉。
这种有人贴身陪伴的感觉让隽云一晚上都没做什么梦,睡的还不错,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所以一觉到天亮了。
隽云对真空状态有点敏感,他以前都是会穿着内裤和睡衣睡裤睡觉的,缓过劲来清醒过来了才发现,他好像,没有穿内裤......
“你......”隽云呆滞一瞬,又摸了一下布料,真的只有一层裤子的布料。
确认他真的没有穿内裤。
隽云的脸顿时红了:“我......我内裤呢?”
说完又有一段零散记忆复苏了,在脑海中闪过。
那时候弄完了,浑身像散架一样地趴在被子里,整个人通红一片,软绵绵毫无力气,侧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睁眼的时候,看到匙越捡起他的内裤,在擦拭......
“脏了。”
“......”隽云。
算了。
隽云咬了一下唇。反正这是在他的房间,他还有干净的内裤,到时候再换就是了。
脸上的热度高举不下,不知道是不是alpha的脸皮要比omega要厚一点,他觉得脑袋都冒热气地转不动了,但是匙越却还非常自如,上半身衣服没穿,大半个身体贴着他把他搂在怀里,如果不是昨天的技术太差,他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第一次了。
“还有......”那股热度还带着一跳一跳地抵着他,隽云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双唇微张,气若游丝地说:“匙越......你能不能不要再蹭我了。”
他往后躲了躲,却被拉近,匙越翻身在他身上,隽云顿时非常紧张,抬起酸软的手抵住他,另一只手牢牢护住自己的裤子,坚决拒绝:
“不行!不要!”
“走开,我真的很累了......”
隽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推开,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十分困倦地支着胳膊起身,他越过匙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过他下床,在脚一沾到地面的时候腰一软,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及时扶住了床沿。
腿传来一种细细密密针扎似地感觉,隽云忍不住“嘶”了一声。
转头看匙越,神清气爽,完全和他是两个摸样,匙越赶紧下床来扶他,十分紧张地问他:“没事吧?”
对于这个罪魁祸手,隽云对他没有好脸色看,甩开他的手臂,红着脸哼哼唧唧:“走开。”
匙越笑了笑,凑过来圈着他的腰委屈地低着头说:“我错了。”
“......”又来。
隽云无话可说。
碍于房间里的气味一个晚上了都没消散,实在是不怎么健康的气味,甚至地上七零八碎地扔着东西,看着就是在是那什么现场。
隽云瞥到什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指了一下地上用过的包装袋,结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