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让管家找,管家这才说他没有过校服,打电话问学校物资部,也说没有校服存货了。
林长东又开始发火,“那没有校服我明天怎么去学校见人!我还上不上学了!别人要觉得我搞特殊了!”
管家心想别人这么觉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他只能打电话给学校,问了好几个部门才找到了两套校服存货。
第二天早上,才五点多,管家就要伺候林长东吃早饭了,平时这个点,整个山庄都还在沉睡中,后厨也是七点才开始做的早饭,结果林长东突然闹着要去上学,大家五点就得起来给他做早饭了。
洪管家在林家做了三十年事,还没有起这么早指挥家务过,结果他们给林长东准备了一大桌各式各样的早饭,林长东只喝了半杯牛奶就说要去学校了。
“您就吃这么点?”洪管家不知道应该先心疼这一桌劳动果实,还是先心疼自己了。
“嗯,学校里有包子吃。”林长东说着还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避免闻到早餐的香味控制不住自己。
管家怕对方在故作坚强,就往他包里装了点吃的,但是林长东却一副看见赃物的表情,似乎不太能接受。
张流玉今天来教室就早了很多,但是他一看到林长东已经在座位上了,他又拿起门背后的扫帚,有模有样的在班级门口扫起地来。
林长东忍着一大早的饥饿,也过去拿扫帚跟对方一块扫,张流玉看对方今天不光穿了校服,就连大多数人不肯穿的丑校裤都穿上了。
一开始他都没认出来那是大家都嫌弃的校裤,他没忍住借位多看了一眼,到不得不回去早读的点了他们才放下扫帚回教室。
不过今天的早读出奇的久,结束时,林长东看着挂钟上的时间,这都已经过去买包子的时间了,他真是饿得不行了,终于没忍住问了身边人:“我们什么时候去买早餐?”
“……”张流玉应该是很努力装没听到了,他成功装了两秒钟后,还是没忍住说:“你……没吃?”
“我家里……没给我吃饱。”
张流玉怕对方误会,终于长言解释:“昨天我值日,周一升完旗还有时间才去的食堂,平时吃早餐的点是早读之前就要吃完。”
林长东心想难怪对方今天来那么早,他这下是没办法继续挨饿了,教室里没老师在,他立马打开书包,把里面的“赃物”翻了出来享用。
张流玉看到对方倒了一桌的面包零食,他又默默把饭卡塞回了桌肚里,板着脸继续看书了。
第一节上数学,老师让他们拿出某本题册,林长东还以为自己又要看一本新书时,却发现里面竟然有少量的笔记。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记起来自己是否真的这样过努力过,后面再琢磨字迹才发现是张流玉写的,他这也才想起来了自己上个学期曾经和对方交换过题册的事。
林长东听不懂这个科目,于是就在欣赏张流玉留给他的笔记中度过了一节课。
这节数学一下课,张流玉就起身要去厕所,然而诡异的是,林长东竟然没有像昨天一样跟着他了。
这种没来由的变卦让张流玉按耐不住的觉得沮丧。
心神不安的度过了课间十分钟后,第二节课仍是数学,老师还是要讲那本题册里的旧题型。
张流玉翻开到指定页码,却见自己的册子上有两只一大一小的猪头。
一只是上学期林长东使坏在他册子上画的那只小猪头,并且还用了箭头在猪头上特意标注张流玉这个名字的那一只。
而另一只猪头要大很多了,上一节课他还没见到这只大猪头,这猪头挨着那只小猪头,并且大猪头上当也画了一个“↑”标志特意标注了“林长东”这个名字。
不仅如此,大猪头的嘴巴上还画出一条长箭头线条,而箭头末端停在了小猪头的微笑嘴唇上。
在这条两张猪嘴连接线中间,某个人还怕他看不懂似的,特意在线上还标注了一串“我在亲你”四个字。
第40章 厉害角色
“林振山!你上来!”
在外面忙了一天的林老板到家都还还没能坐下来歇一歇,他老婆就在二楼上传话叫他上去。
他最近是有点怕蓝卉的,因为对方准备从烟草局卸任退休回来了,以后大概率还要看管他的事业,两人的行事作风天差地别,他只能祈祷最近别惹到这位强势的发妻。
“怎么了?”林老板问妻子说。
蓝卉做了个嘘的手势,又让他往书房里面看,林老板不解的往里边一看,只见自己的儿子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林老板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就问。
“你说怎么了?”蓝卉语气加重,像是在反讽, “你没看到你儿子在写作业啊!”
“哦,他在写作业啊,那不是好事吗?”
“你自己说说好在哪!他厌学多少年了从来不写作业,是不是你又骂他了!我说你没事老骂他干嘛!”
林老板倍感冤枉,“我什么时候骂他了?我都半个月没回来了,我骂他什么也不能骂他不做功课吧?”
蓝卉自己也是半个月没回来了,她昨天回家了才知道林长东竟然上学去了,然后经过一天的观察下来,自己儿子不仅早出晚归的,还开始做起了功课,天还没亮就穿着个寒酸校服背个书包上学去了,乖巧得实有些令人担心。
她去问林长东怎么突然想去学校了,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了,结果林长东还一本正经回答她:“学习是学生的义务啊。”
两人正纳闷着,他们大女婿就带着两个人上来了,一问才知道是给林长东找的家教,面对岳父岳母的疑问,作为林长东大姐夫的谭庆也是觉得有些反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不过这应该是好事吧,虽然按照长东目前的情况学了也是白学,但起码他现在不惹事了,成年了可能懂事了吧。”
“现在学都晚了,那还学干什么,又不是非要他高考,天天起早贪黑的去学校累着怎么办,他喜欢上学了也得有个度吧,一直这么辛苦有什么意思。”蓝卉不满说,“现在高中生那么辛苦,他哪里受得了。”
“也不能这么想吧.......”谭庆身为一个教育者当然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但他又不能真说教自己的长辈,“他这个年纪,跟牛一样倒也不至于累着,他想去我们支持就行,就当给他放到牧场了,他玩腻了再说吧。”
林老板本来还不敢和妻子对着干,现在有人说实话了,他也马上附和:“他现在老老实实的有什么不好,前阵子你不是才说他在哪个镇上参加群殴了吗,现在他自觉参加教化了,好事啊。”
蓝卉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可她还是觉得有蹊跷,不调查清楚她不放心,至少在她印象里,林长东其实就没跟听话沾边过,就算她经常对外说自己儿子听话,那也是说给林长东听的而已。
入秋以后天亮得慢,林长东早上到学校时天色还跟夜里差不多的,他今天来得早了点,一看表才六点十五。
不过今天张流玉下来得也早,林长东一看到对方从宿舍楼的大铁门里出来,他马上就跟了过去,他已经连续一周多这么干了,张流玉大概是知道躲不掉,现在也不故意甩开他了,但也很少跟他说话,还是刻意跟他保持着距离。
林长东也没憋着,就写了小纸条问张流玉什么时候才肯理他,张流玉纠结了一个早上才就如实告知了师父不准他们走得太近,以及要注意避嫌。
林长东不知道什么才算避嫌,既然不说话算避嫌的话,他也就跟着少说了。
他们先是一块去了食堂,不过林长东今天不想吃包子了,他已经吃了一周多的包子了,可张流玉已经站到了包子窗口的队伍,他犹豫了一下才问:“流玉,我们今天能吃粉吗?”
张流玉没忘自己应该减少和对方的互动交流,所以回答也是极简的:“你吃吧。”
林长东得到允许就跑到汤粉窗口排队了,因为大家都赶时间,所以早上吃粉粥之类的学生比较少,林长东很快就打好了一碗汤粉,他想着在张流玉买完包子前赶紧吃完,可汤水太烫了他根本快不起来,眼看对方已经打好了早餐,他心想只能让张流玉自己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