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退开,却被时钦猛地勾住脖子,柔软的舌带着滚烫的热情,冒冒失失闯进他口腔。所有克制顷刻崩塌,他手掌扣紧时钦后脑,探身吻了回去,更深地索取,更重地纠缠。
“唔唔——”
操,鬼子又他妈进村了!
……
这一吻不可收拾,时钦被亲得浑身刺挠,又不能真的在车里乱来,给他憋得没给迟砚好脸色,控诉道:“你这变态,成心的是不是?”
等装聋作哑的迟砚带他去到一家高端日料店,帮他脱鞋,让他进了榻榻米包间后,他还在气急败坏控诉:“你这变态鬼子,回你日本老家去!”
直到几贯顶级寿司下肚,时钦吃美了,腮帮子鼓鼓的,那点小脾气才烟消云散,最后心满意足地夸迟砚:“老公,这家寿司好吃,下次再带我来。”
“把烟戒了,”迟砚说,“想吃什么都行。”
“……”时钦皱了皱眉,“又管我,我都几天没抽烟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一说,我现在倒想抽了。”
他忽然想起那包才给沈维发过一根的苏烟,一直揣在运动裤兜里来着,昨晚是闷葫芦帮他脱的裤子,烟呢?
好歹几十块钱买的,时钦赶紧问:“你是不是把我那包苏烟偷偷藏起来了?”
“扔了。”迟砚起身,顺手拎起时钦的羽绒服在他面前抖开,示意他起来,“我送你回去。”
“操,那么贵的烟你说扔就扔了?”时钦跟着起来,被迟砚伺候着穿好羽绒服,嘴里还在嘟囔,正想掰扯两句,服务生恰巧送来账单。
他无意间扫了眼金额,近万元的双人套餐,瞬间惊得什么屁都不放了。想自己当年在南城吃的所谓高级日料,也没这么吓人啊。
操,这死闷葫芦,真他妈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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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迟砚前脚去看心理医生,时钦后脚就闲不住了。
他脑子里不是琢磨房子,就是盘算迟砚提的开店。再买一套房也落不了他名下,要了没意义,不如想点实际的,开个店交给赵萍,也算给她余生一个保障。
但这都不是几天能搞定的事,沈维回来他没法交代。
时钦索性翻出衣帽间角落里皱巴巴的旧棉袄棉裤,没旧鞋子,便穿回那双低调的黑色运动鞋,揣着现金打车直奔园区,想找保安队长刘建国问问,看能不能兼职顶班,先把沈维糊弄过去。
天这么冷,他是真不知道上哪找活儿,又怕像在安顺县工地伙房那样,累死累活赚不到几个钱,还把身体拖垮。
结果刘建国没在,时钦扑了个空,值班的钱亮见到他很震惊:“赵伟,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生意没谈成,不好做,我又回来打拼了。”时钦信口胡诌,手伸进裤兜里掏烟,才想起烟被那个喜欢管天管地的闷葫芦给扔了,真是烦人。
“这年头,啥都不好做啊。”钱亮一边招呼时钦坐,一边感慨道。
时钦见值班室只有钱亮一人,顺势打听起近况。得知王广强已经出院,可伤还没好透,一年半载顶不了用,被公司劝辞了。现在撤了副队长这一职位,新招了个保安,正在西门值班,陶辉还在这儿干,今天轮休,倒是张洋前两天提了辞职,打算跟女朋友回老家发展。
眼下队里人手正紧缺,又得重新招。
一听有这么好的机会,时钦心里有底了,当即就向钱亮要了刘建国的手机号。
当晚,时钦带着好消息,兴冲冲地出现在赵萍租住的破瓦房前。
别人的号码他记不住,赵萍的却滚瓜烂熟。屋里亮着灯,昏黄的光从木门缝隙里泄出。发短信前,他先把坚持送自己到这儿的人撵走,语气难掩激动:“老公你快走,回车里等我。”
迟砚望着夜色里的时钦,下午心理医生的话又在耳边清晰响起。
过强的执念会变成隐形的束缚,让人不自觉地想去控制,过度紧盯对方的行踪。这种极端又近乎病态的做法,不但抓不住人,反而会将对方越推越远。
他需要试着松手,给时钦一点独立空间,也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迟砚不是没尝试过放下。
过去七年里,他做得很好,偏偏时钦又出现了。
“你发什么呆啊?快走。”时钦急坏了,伸手推了迟砚一把,没成想反被对方一把拽住,冷不丁就撞进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
巷子里冷风嗖嗖,迟砚顺势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用一个短暂的拥抱挡住风寒,随即松开,替时钦把围巾裹紧了些,连边角都仔细掖好,才低声道:“结束给我发短信,我进来接你。”
时钦没再用那台苹果手机,新微信还没答应加迟砚好友,只在通讯录里存了个手机号。
听迟砚这样说,他心里莫名窜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感觉闷葫芦今天怪反常的,怎么突然变得有点黏人?不会是看心理医生看出更严重的毛病来了?问了又不说,鬼知道真看假看啊。
他只好掏出手机,撇了撇嘴,一脸没办法地说:“我加你微信好友总行了吧?叫你走不走,真耽误事,快点!”
迟砚拿出手机,和时钦重新加上微信好友。刚把聊天窗口置顶,时钦就发来一个欠嗖嗖的搞怪表情包。
他退出界面熄屏,将手机收回大衣兜里,提醒:“备注正常点。”
“你就不正常,还能怎么正常?”时钦当着他的面,故意把备注改成“鬼子”。抬头瞧见迟砚那张没半点表情的棺材脸,一想自己的房子和店铺还没着落呢,又赶紧删掉,手指哆嗦着敲下另外两个字,态度还算爽快配合。
【老公】
“满意了没?”时钦不满地哼了声,“操,冷死了,你快走!”
“结束给我发微信。”迟砚说完,转身便融进了夜色里。
时钦看向那道背影,对着空气低骂一声:“装货。”
猜到赵萍固执,时钦来前准备了一肚子说辞。
等门一开,他顿时愣住,赵萍样貌没变,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精神气,状态和以前截然不同。
赵萍见到他又惊又喜,一把将他拉进屋,给他拿来凳子坐。她激动地比划了半天,才想起时钦看不懂手语,赶忙拿起桌上的手机写字,急着分享自己的近况,想让时钦知道她过得不错,不缺钱。
时钦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从赵萍笨拙的手写中得知,她竟然上班了,而且就在他之前工作的园区,在一家科技公司里做保洁。赵萍一笔一划用力写着,告诉他公司福利待遇特别好,给上保险,还给做免费体检,周末休两天,中午管一顿饭,一个月扣掉保险能拿到四千块钱。
时钦下午给刘建国打电话时,压根没听说这茬,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拿起手机打字问赵萍:“是不是叫寰望科技?”
赵萍连连点头,又在屏幕上写下“老板”两个字,随即竖起大拇指晃了两下,嘴角咧着笑,脸上满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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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砚阖眼靠进座椅靠背,听着舒伯特的《圣母颂》,舒缓的调子一出来,心里的躁动渐渐散去,他也慢慢平静下来,不去想太多,也尽量不去想时钦。
手机忽地震响。
他睁开眼,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小钦:【操,你什么时候成我哥了?】
小钦:【在床上占我那么多便宜还不够?】
第39章 傻子
时钦简直无语,不知道迟砚用了什么手段,竟让赵萍对他俩是“兄弟”这事深信不疑。
最可笑的是,这闷葫芦上午还在车里装模作样地问他什么时候见赵萍,搞半天早背着他见完了!真会演啊,不愧是管娱乐公司的,自己出道得了。
他没空跟迟砚置气,抓紧说房子的事。赵萍果然一口拒绝,一个劲摇头摆手,死活不接受。
来回拉扯几轮,赵萍不再接这茬,指指时钦的肚子,又朝隔出来的厨房努嘴,用眼神问他吃了没,比划着要去给他弄点吃的。
“我吃过了!”时钦拉住赵萍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