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77)

2025-12-27

  “这么快就护上了?时钦你啊……”沈维摇头叹气,像极操碎心的老父亲,“唉,家里水灵灵的白菜让猪拱了,还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他妈挺想揍他的。”

  时钦:“……”

  沈维:“走吧,我也回去倒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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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往外走的路上,时钦脑子里盘旋着沈维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时钦活这么大,喜欢过很多人。喜欢妈妈时蓉,喜欢爸爸韩贤,喜欢高中里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保姆阿姨,喜欢交往过的两任女朋友,幼儿园和小学时期的玩伴也喜欢过好几个,还短暂喜欢过同父异母的哥哥韩武。

  谁听他话,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谁对他不好,凶他打他,他就讨厌谁,有的扭头就忘,有的能记仇很久。

  除了爸爸妈妈,他最喜欢沈维。沈维从来没对他不好过,好吃的好玩的想着他,帮他抄作业,给他补功课,还会模仿时蓉的字迹在他试卷上签名……

  可时钦脑子就算再不灵光,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喜欢,和沈维问的那种喜欢,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想,自己不就是假装喜欢迟砚,假装在谈恋爱么?

  他讨厌迟砚管天管地,事事插手,之前不让抽烟就算了,还老逼着他吃各种蔬菜。这两天明知他怀孕难受,只吃得下水果,却非限制水果的量,说什么糖分超标,不让多吃。

  冷风一吹,时钦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想明白,自己到底喜欢迟砚吗?

  他开始想,自己喜欢这个闷葫芦什么?

  喜欢和迟砚抱在一起睡觉,被窝里暖烘烘的,枕头和床单上都沾着他身上那股香味,淡淡的特别好闻,闻着踏实。

  喜欢和迟砚一起洗澡泡澡,被他从头到脚仔细伺候,连吹头发、剪手脚指甲这种小事都不用自己动手。

  喜欢吃迟砚做的饭,哪怕营养餐里有讨厌的蔬菜,但他烙的饼,包的饺子,都香得让人没话说,能吃一大碗。

  他也乐意迟砚在家办公,能随时随地伺候他。最让他喜欢的,是和迟砚接吻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心跳会加快,会上瘾。当然也喜欢那玩意儿,抓手里沉甸甸又热乎乎的,用起来贼他妈爽,还是那个不变的想法,一天不来个几百下就浑身刺挠,一到晚上就想得要命,他都服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儿,甚至就想一辈子都过这么舒服的日子,比神仙快活。

  时钦脚步顿住,在嗖嗖的冷风里终于醍醐灌顶,自己把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输给了迟砚。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死闷葫芦了。

  他的腰杆,从此挺不直了。

  他心里一下子酸溜溜的,又一下子甜滋滋的,风扑在脸上明明冷得很,脸颊倒烫得能烧起来。

  妈的,这死闷葫芦!

  害他变成了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以后让他这张脸,往哪儿搁?

  迟砚坐在车里,隔着车窗,静静望向杵在风里的那个身影。

  他知道傻子好面子,说话不过脑,什么难听往外蹦什么,刚才那些未必是心里话,却也是下意识的流露。

  那些话,像时钦的报复,报复他今晚刻意安排的残忍。

  他只安静地坐着,任由每个难听的字眼,沉进心底。

  半分钟后。

  到底不忍心让傻子在风里冻着,迟砚刚打开车门,手机便响了,见是助理,他立刻接通:“怎么了?”

  “迟总,迟放被连曜的连总带走了。”凌默语速很快,紧急汇报情况,“他喝多了不肯走,在包间睡了一阵,我等他睡沉了背他出来时他突然撒酒疯,又哭又骂还揍我,赶巧连总路过,说帮忙送一程,我没同意,是迟放疯了要跟他走,真拦不住,车已经走了。”

  迟砚沉默了下,道:“行,你回去吧。”

  凌默询问:“真没事吗?”

  迟砚与那位连总,在年初的拍卖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迟放素来小心眼,看谁都不顺眼,又因自己接管的影视公司干不过连曜影视,单方面将连戈视为眼中钉罢了。

  而今天,媒体只曝光了白牧和男导演的照片,并未牵扯到连戈。这圈子里的许多肮脏事,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搬上台面是另一回事,连戈主动找上门,多半是想跟迟放谈条件。

  迟砚交代凌默放心,便挂了电话,甩上车门径直朝那身影走去。

  怎么办啊,操闷葫芦大爷的!

  时钦在风里越想越憋屈,纠结来纠结去,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哪天被迟砚踩到头上拉屎撒尿,反复给自己打气,不能输,不然这闷葫芦还不得牛逼上天?

  算了算了,脑子都冻僵了,回去再说。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一抬头,只见西装笔挺的男人迈着一双长腿朝自己走来。时钦那颗热乎的心啊,立马扑通扑通的,恨不得快跳出嗓子眼,扑到那人身上去。

  迟砚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俯身,视线与他齐平,淡淡问道:“傻站着干什么,喝西北风?”

  “……”时钦脸色顿时一臭,拿出气势就小声呛,“喝你大爷,我现在怀孕了,怎么跟我说话呢?”

  迟砚反问:“还知道自己怀孕了?”

  “……”时钦语塞。

  迟砚没再多说,转身时替时钦挡了挡风,丢下话:“跟我回去。”

  时钦默默跟在后面,眼神时不时往迟砚身上瞟。

  走着走着,他猛然回神,不对啊。

  之前假装谈恋爱的时候,自己不就亲口说过喜欢这闷葫芦么?那在闷葫芦眼里,自己根本就是喜欢他的啊!操,那他妈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这不什么变化都没有嘛?

  再说了,他肚子里现在还揣着个能帮闷葫芦争家产的宝贝,就凭这点,闷葫芦敢踩他头上拉屎撒尿?天天把他当皇帝一样好好伺候着还差不多。

  如此一想,时钦的腰杆瞬间又挺直了。

  他跟上两步,轻声喊:“老公。”

  迟砚侧过脸看了眼时钦,应下一声“嗯”。

  “没事,叫叫你。”

  时钦这会儿完全不纠结了,反倒往迟砚身边缩了缩,挨着他走,然后才强势地说:“你要一直喜欢我啊,除了我,这世上有谁能给你生孩子?敢对我不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时间倒流,迟砚知道自己依旧会走上同样的路,做出同样的选择。

  还好这一生,他走对了。

 

 

第48章 倾尽所有

  正酣睡着,一阵嗡嗡的震动声钻了进来。

  好吵……

  时钦困得睁也睁不开眼,翻过身就习惯性往身边挨,想抱住他的大暖炉,再抓一抓每晚总害他浑身刺挠的暖手宝。结果扑了个空,迷迷糊糊又摸了一把,还是空的。

  操,闷葫芦哪儿去了?

  窗帘没拉开,卧室里黑漆马虎的。他眼皮子发沉,费劲睁了睁,半眯着眼一时闹不清几点,只当还在后半夜。摸不着人,倒给他气清醒了些。

  明明昨晚回来后,那闷葫芦还黏人得要命,什么也不让他动手,连牙都没让他自己刷。上了床更是死死贴住他,抱得密不透风,一下下亲他额头,特别烦。

  急色鬼,黏他那么紧,怎么不干脆黏到天亮?搞毛呢!

  “迟砚!你他妈的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回事儿?!”

  被迟放那暴怒的嗓门震得耳膜发疼,迟砚将手机拿远些,等听筒里急促的呼吸声缓下来。

  知道劝不住,他也无意安抚对方,言简意赅陈述事实:“我昨晚有事,让我助理送你,你动手打了他,自愿上了别人的车,他拦不住。”

  “我自愿?我他妈能自愿上那傻逼的车?!是不是你身边那个四眼儿放的屁?把人给我叫过来!活腻歪了!”

  迟砚又将手机拿远些,对这位二哥真没话说。

  白牧为了资源谁的床都爬,先前闹自杀,也不过是喝多了上头,舍不得迟放这个冤大头。他头上那顶绿帽纯属自找,现在闹得这么疯,多半是和连戈谈崩了没处撒气,想拿凌默开刀。

  毕竟有一层兄弟关系在,迟砚刚打算劝两句,身后就响起一声软乎乎的喊叫,带着没睡醒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