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90)

2025-12-27

  迟砚:“……删了。”

  时钦:“不行!”

  就为了删不删那几部片子的事,两人在车里你来我往拌了一路嘴。

  时钦嘴皮子利索,叽叽喳喳,歪理一套接一套。等车开进住宅区的地库,迟砚由着傻子去了,哪怕这傻子要学片里那糟糕的台词,他也认了。

  “你看你又管我,”时钦被迟砚热乎的手掌牵着,等电梯的间隙还不忘凑他耳边数落两句,“不就几部片子么,我还不是为了你?等满三个月就能做了,急死我了。”

  迟砚侧目看时钦,低声点评:“急色鬼。”

  两人正逗着闷子,电梯抵达,门一开,迎面遇上一张熟面孔。

  迟放一见电梯外手牵手腻歪的两人,顿时冷笑:“回来了?知道我敲了多久的门么?”

  时钦瞬间警惕起来,护犊子似的往迟砚身前一挡,眼神戒备地盯着迟放。

  迟砚牵紧时钦,不露声色地向前半步,将时钦完全护在身后,才转向迟放:“二哥,过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一提这茬,迟放心头的火就直往上窜,好好的平安夜,过得那叫一团糟。本想陪蒋家二小姐共度,谁知未婚妻和闺蜜直接飞去了香港,招呼都没打一个。等他打电话去关心,对方竟甩他一句:“陪你的小情儿好好过吧,记得帮我要张白牧的签名,我闺蜜喜欢他。”

  他没弄死白牧都算佛祖下凡了,还他妈要签名?!寻思着找个旧相好温存一番泄泄火,结果……说多了全是泪,屁股这会儿还开着花,没了脾气。

  迟放索性又跟进电梯,硬生生往两口子中间一插,犀利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等上楼进了门,他劈头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孩子在哪儿?”

  时钦在电梯里就憋不住了,可算逮着机会,他先瞪了迟砚一眼警告他不许插嘴,这才扬眉吐气地怼回去:“在我肚子里!”

  “???”迟放上下打量了时钦两眼,眼神跟看傻子没两样,甚至懒得搭理,忒他妈幼稚。他从兜里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边,“行啊迟砚,连你哥都敢耍了?”

  “别抽烟。”迟砚抬手便将迟放咬着的烟取走,又顺势拿走他刚掏出来的打火机,“没耍你,他确实怀孕了。”

  “谁耍你了!”时钦一把扯下帽子围巾,随手往迟砚怀里一扔,当即掏出给赵萍看过的那张超声报告单,紧接着“唰”地拉开了羽绒服拉链。

  时钦动作快得惊人,迟砚一秒没盯住,这傻子就已经当着迟放的面一把掀起衣摆,露出肚皮,还故意挺了挺腰,把肚子往大了挺给迟放这同性恋看。

  “马上满三个月了!”时钦摸着肚子炫耀。

  迟砚攥着他手腕拉下来,替他整理好衣摆,低声说:“你先回房间。”

  时钦不听:“不行。”

  若不是时钦身形清瘦,迟放几乎要以为那是吃胖的赘肉。他有生之年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事,目光在超声报告单上反复瞧,始终不信,怀疑迟砚在糊弄他,可那白花花的孕肚隆起明显,不像是假的……

  他转头看向迟砚,语气复杂:“迟家祖坟上真是冒青烟了,这么稀罕的都能让你碰上。”

  迟砚要和迟放单独谈谈,奈何傻子哄不走,最后是真没辙了,他凑到时钦耳边,压低声音,主动说想体验那什么冰火两重天,什么金枪销魂,哄他回房间再多练练。傻子眼睛一亮,这才罢休,乖乖回了房。

  时钦脱了羽绒服,往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一瘫,刚掏出手机想打两把消消乐,心里却实在放不下外面的闷葫芦。

  他一个打挺坐起来,打算溜去偷听,手机“叮”地一响,见是好兄弟发来的微信。

  沈维:【时钦,你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

  时钦没看明白,回复问:【什么意思?】

  很快,沈维的新消息又来了。

  沈维:【周砚在你旁边吗?算了,等我回北城再找你。】

  时钦:【你别吊我胃口啊,他不在我旁边,你赶紧说!】

  时钦这回等了好几分钟,才收到回复。

  沈维:【有人几个月前,花不少钱打听你过去的事,那人用了个英文名,听说个子很高,长得也不错。我怀疑是周砚,现在告诉你,你别又傻乎乎告诉他。我是真觉得他这人不简单,心思深不可测,行为也古怪,你好好回忆下,你们什么时候遇上的,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和你提过周家或周焕没?是不是完全切断了联系?为什么切断?就算他后爸对他不好,那他亲妈呢?说明他恨那个家,为什么恨?他在那个家里长大,和周焕感情不是一直不错吗?不至于恨到和那个家断绝关系的地步吧?当然这些只是我自己瞎猜,你长点心眼吧。】

  “……”时钦看完后,脑子不知道怎么转了。

 

 

第55章 平安夜快乐

  迟放烟瘾犯了,坐下来刚摸出烟盒,下一秒就被迟砚伸手没收了。

  他抬眼重新打量这个回了迟家快七年的弟弟,严格说起来,他和迟砚的手足情分,还不及身边跟过的那些小情儿。

  清楚迟砚不爱亲近人,迟放没多余啰嗦,直奔主题问道:“那个叫时钦的,是你高中同学?”

  “嗯。”迟砚没否认,随手将烟搁茶几上。

  “我说名字怎么有点耳熟,”迟放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当年把你弄得走投无路,求到我面前来的,就是他吧?”

  家里有个情绪敏感的哭包,迟砚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只淡淡道:“已经过去了。”

  “我怎么记得,你那闹笑话的情书是个恶作剧?”迟放显然不打算放过这弟弟,语气里满是讥讽,“合着当年是糊弄我呢?多少年了还在惦记,世上男人死光了?”

  “二哥,”迟砚打断他,“平安夜快乐。”

  “……”后门还没完全合拢,迟放能快乐就他妈见鬼了。心知这是弟弟在下逐客令,他脸色一沉,当即泼下一盆冷水,“别以为他能生个孩子,就能进迟家的门,平白给人添场笑话。你也就是赶上好时候,老头子现在着急抱孙子,有机会赌一把。”

  “他不会进迟家,孩子也不会姓迟。”迟砚语气平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迟放登时坐直身体,一下牵扯到屁股,抽着气缓了缓才质问:“你说什么?”

  “随他姓。”迟砚说。

  “你他妈真是疯了!”迟放怒火攻心,骂得又冲又急,“你一同性恋,还能找女人结婚生孩子?要是能,这孩子爱跟谁姓跟谁姓,我没一句废话!现在老天白送你一个,你到底在想什么?!”

  “小点声,”迟砚低声提醒,“别影响他休息。”

  顾及那未出世的孩子,迟放强压着火,嗓门也压了些,语气却依旧又冲又急:“那我倒要问问你,当初求我带你回迟家,是图什么?你今儿跟我交个底,我也跟你交个底,总不能让我领头白眼狼回来吧?你他妈对得起我么?”

  迟砚对这位二哥始终心存感激,从未想过闹僵或撕破脸。他知道迟放无法理解自己,也没指望对方能理解,只平静开口:“二哥,我名下所有迟家的股份——”

  “全给我,是么?”迟放立刻截住话头,“我稀罕你那点股份?真他妈操了!行,我先跟你交个底,我为什么催着你结婚生孩子。”

  迟砚再次提醒:“小点声。”

  这回不用他说,迟放自己就压低了嗓门,尽管满心不甘,还是沉着脸把话摊开:“我他妈知道老头子瞧不上我,我也争不过迟肃,我是二房生的,打小就看他们母子俩脸色,我妈那个受气包,到今儿还在看迟肃的脸色,这口窝囊气我他妈忍了二十八年。”

  迟砚从小便习惯忍耐,迟放口中的那些窝囊气,落在他眼里都算轻的。

  他没劝,也无从劝起。

  “迟耀在外面不止三个私生女,还有个带把的,你不知道吧?”迟放话锋陡然一转,“那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结果呢?一分没捞着,反倒被扣了个‘诈骗犯’的帽子送进去关了几天,你看她有做亲子鉴定的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