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羡抿嘴笑笑,觉得他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再保持缄默不语,似乎不够礼貌,于是由衷说道:“看得出来你和你太太感qíng很好。”
郁临深并不在意她的顾左右而言他,稍稍收敛笑容,诚恳地说:“既然话说到了这份儿上,我就再无礼多说两句。陶小*姐,离开的人既然已经离开,我们把他们妥帖的安放在心上就可以了,但难过也好、悲痛也好,生活还是得好好继续下去,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给家航、也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送走郁临深后,家羡一个人在店里独自坐了很久,将碗里的绿豆汤一点一点全部喝完。
冰镇过的绿豆汤口感清香慡口,是解暑再好不过的饮品,但她的心qíng却不是区区一碗绿豆汤能治愈地了的。听了郁临深刚才说的那些事,她心上仿佛被系了根铁丝网,下面还悬着一个坚硬的大石头,不受约束地直往下坠,而她除了任它牵扯她的心脏不停坠落,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略我的翻译水平……
☆、10-3
家羡往帆布包里塞洗漱用品、面膜和换洗衣物,决定晚上出去做一次汗蒸。
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拉上帆布包拉链,走过去接听,是Britta打来的,叫她一起去“贝壳”酒吧喝酒。
“不行啊,我一会儿要去汗蒸,你和骆阳去就好了啊。”
提到骆阳,Britta突然沉默,家羡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别提他了,跟他吵架闹冷战。”Britta恹恹地说。
家羡有点好笑,Britta一向大大咧咧,和骆阳在一起恋爱,浓qíng蜜意时常羡煞旁人,就没见过她提到骆阳时有不开心的时候,这次居然闹了矛盾要冷战,挺有点出乎想像。
家羡并不十分好奇,她能打电话过来提及,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Britta和她有四年的友谊,感qíng相当不错,她自然也是关心的。
“那好,你先过去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
家羡拦一辆出租车去了海边那间十分应景的小小酒吧,这次她学乖了,没穿高跟鞋,出门前选了双紫色的浅口平跟皮鞋穿着,踩上酒吧铺满碎沙的地面上,踏实感qiáng烈许多。
酒吧里正播放着舒缓曲调的爵士乐,薄薄的淡色光线随着音乐的节拍流动着,将小小的空间勾勒地迷离虚幻。周末的夜晚,按理说,酒吧应该人满为患,可这间酒吧却客人寥寥,放眼望去,也不过三个桌位上坐着客人。
家羡一眼看到Britta,她坐在上次的那张靠窗位置上,一手托腮,一手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酒杯杯沿,长长的卷发全部滑到胸前,遮住她一只眼睛,脸上没任何表qíng,不过这个没什么神采的坐姿让家羡马上觉察到她的不愉快。
她走到Britta面前站住,Britta抬起头来,牵动嘴角轻轻笑了:“来了啊。”
“是啊,来听你倒苦水呀,”家羡坐下,“你和骆阳能吵架,真是稀奇。”
Britta耸耸肩,喝一口酒:“你要喝点什么?”
家羡摆手,上次喝酒的感觉尽管还算不错,可随后出现的卓辰海让那点舒服的酒意变得灼烧心肺,她不指望靠酒解愁。
“来酒吧不喝酒有什么意思?别让本来就无趣的生活更加无趣,”Britta嘲笑她,抬手喊老唐,“老唐,给她来一杯,额,”她转向家羡,“你想喝什么,是上次的朗姆可乐还是还别的?”
家羡不想招她白眼,知道她现在心qíng不好,顺着她比较明智,只好断了不喝酒的念头:“就上次那个吧。”
她暗暗想着,喝就喝吧,今天总不至于还会有人突然出现打搅她的心qíng吧。
“骆阳太气人了,固执地要死,让他去见我爸妈,他死活不愿意去。”Britta怅怅地说道。
家羡失笑:“原来就为这事啊,说不定他在害羞。”
“他才不害羞呢,根本就是不够爱我。”
Britta说中文可谓字正腔圆,说到这个“爱”字,嘴巴张地大大的,音拖地极长,莫名显得滑稽。家羡忍住笑,安慰道:“没想到你也会纠结这种问题,在我们中国人的观念里,只有到了谈婚论嫁那一步才会去见家长,他现在还是大四的学生,你说他连大学都没毕业,怎么会现在就和你到那一步?你不会是想马上和他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