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乐真想骂一声卧槽然后bào揍她一顿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想了想自己根本就不是慕司南的对手,慕司南虽然看着体弱,但是擒拿格斗却是不错,虽然不能和专业人士相比,但是收拾收拾他们这些小毛贼倒是绰绰有余,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你知道吗?”董乐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很讨厌你。”
“你就像日本动漫里那些故作高冷的女的一样,令人讨厌。”
“后来我渐渐发觉你不是故作高冷,而是真的如此,那时我年纪小,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更为准确,现在我知道了,那种感觉,叫做悲哀。”
“我们那时也就才十二三岁,现在想来你还真是可怕。那么点大的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成了那副样子。”
“这些年我开酒吧,做了和你同样的事qíng——听别人的故事。说实话,这个职业不是什么好职业,别人找你倾诉他们的痛苦,但是你的痛苦,又该跟什么人说?”
“我本以为自己生活不易,但是这些年过去了,听的故事也多了,才发觉大家都是一样。白天在阳光下没心没肺的活着,深夜里却在一次次的叹息着人生的酸楚。”
董乐又喝了一口酒,道:“那个大叔很爱你,真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他来找过你?”慕司南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碰巧路过,不能说是专门。”董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件事qíng我要跟你道歉。”
“什么?”
“我说漏嘴了,他知道你之前被我们叫小暮了,也知道你改过名了。”
慕司南点了点头。
董乐觉得慕司南淡定的不正常,但是她经常不正常也就习惯了。
“去找那个大叔吧。”董乐最后说道。
慕司南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董乐看见她离去的背影,知道她是不会低下头去找他的。她啧了啧嘴,低头看见那瓶慕司南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酒,心里暗骂了一句娘。
这俩人怎么一个德行啊,白送的都不喝。
她拎着那瓶酒离开了座位,一边走一边一饮而尽。
董乐的这家酒吧,第二天根本没有开门。
周围的店也没有觉得奇怪,这家店顾客本来就不多,老板不想做了,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qíng了。
但是董乐没开店的原因到不是这样。
她只是单纯的没心思开店做生意。
昨天和慕司南的碰面,说实话她感触很大,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生活。
她是个女同xing恋,她承认,但是这件事qíng她并没有公开过。她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正经恋爱,她知道那些追求她的男xing只是被她的外貌吸引,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qíng。
她知道社会不接受她这种人的存在,所以也就将自己深深地隐藏好,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尽管她很不服气,她扪心自问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有愧于良心的事qíng,但是这个社会容得下一个作jian犯科的人,却容不下一个像她这样的边缘人。
她终是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卖保险的人。那人收入不低,对她也很好,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更是愧疚不已。她没办法爱上她的丈夫,她觉得她对不起他的爱恋。
天黑了,董乐一个人坐在酒吧里,看着租来的两件衣服。
一条黑裙子,一条白裙子。
那是当年她和慕司南一起编排的舞蹈《两生花》的衣服,音乐是贝多芬《悲怆》二三章的变调。
她默默的换上那条白色的裙子。
慕司南在家里也想了很多事qíng。昨晚和董乐的谈话让她不由得对自己从未经历过的感qíng产生了思考。
她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很理xing,但是在这种问题上,她什么都不懂。
她很想去找老罗,但是自己的高傲自尊又不允许她放下面子去找寻一个曾经抛弃过自己的人。
她不知道怎么办,她觉得董乐一定会告诉她怎么做的。
天色渐渐暗了,那家酒吧应该开门了,慕司南心想。
其实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是差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
她来到了那间酒吧门口,发觉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这很不寻常。今天是周六,明明是做生意的大好时机,董乐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开门。
她上前看了看,试着用手扭动着门把手却发觉门根本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