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言忽略她那眯着的眼睛无所谓的笑笑:“自由职业者,听起来是个有意思的职业。”
林秋水心中低低笑了,郑之言的意思明明是,自由职业者,这是一个毫无经济价值的职业。
两人静静的用餐,似乎谁也不想打扰谁。郑之言却忽然抬头,眼睛轻轻眨了眨:“华商报的记者刚才认出你了吧,你现在应该好好看看手机。”
好像是早有计谋一样,:“叮咚”一声,林秋水包中的手机忽然想起了短信提示音。她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便立刻站起身来给老总打了个电话。
那边老总叶著的声音悠悠然传来,似乎还带着烟嗓:“小林,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咱们做新闻人的新闻敏感可是时刻紧抓的,季魅洗钱案这么大的事qíng,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林秋水听着电话里面有些抱怨的嗓音,隔着电波都能感到对面老男人厚重的脂肪下被压住的细管儿嗓子。
呵,又是你在搞事qíng。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一旁慢悠悠拿着报纸的郑之言,对方的指尖在薄唇上扯出一个愉悦的笑意,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闪出漂亮的弧度。
快感谢我。
薄唇轻轻的吐出无声的动作。
林秋水的右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又一次想要杀掉这个没事儿找事儿的男人。假如在上次对方闯进她的家中之时,她手中的水果刀在jīng神错乱的qíng况下能够把这个讨厌的男人砍死,似乎就没有许多以后的事qíng了。
老总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冤家,在电话中喝着茶便冷哼一声:“对面的华商报这次人脉来的倒是快。小林,你是咱们文化栏目的专栏作家,也算是咱们的文化高层,你不能连这些政治敏感都没有呀…”
林秋水没忍住,私下的手背着身子重重砸了一下,声调却是冷静至极的:“您就说什么意思吧。”
老总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慡快的个xing!听人说你和季魅还是旧识呢,这不就简单了吗,老熟人见面分外眼红,一眼红一感动一落泪就容易套出话来。酒桌上弄点儿什么文艺腔儿,那个季魅还不手到擒来。”
林秋水中间几次想cha嘴,但是老总似乎就是认定了要她管这个洗钱案。她不由得咬咬牙沉声低言:“老总您忘了,我可是文化版的,社会版您应该找冷主编去,再加上上次齐天薇那个事qíng…”
“咱们新闻人吃的是实时消息和流量!他满不满意都不重要,何况他现在手里还压着薛家公子的拆迁案呢。一心不可二用,咱们能抓一个是一个。好了小林,记者该怎么做你清楚,就这样吧。”
冰冷的“嘟”声截断了她的还处在僵硬的大脑。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走回桌上的,但是毫无疑问,她手中那杯红酒离郑之言只剩下一公分,差点就要泼到他的脸上了。
郑之言头上的发丝被她激烈的掌风扇到了,仍旧掉下来几根发丝,俊秀的面庞趁着有些散乱的发丝更加漂亮。
她从自己的僵硬大脑中惊醒,方才发现杯中的红酒洒落在手上一阵冰凉,直流到了她的衬衫上,打出一片血色的红。
林秋水只是吃惊了半响,便冷笑着打断了这种骂不得道歉不得的尴尬局面:“‘有的人’告诉老总我和季魅是什么‘旧识’,郑少爷真是无聊的很,您放在桌上的文件我只瞄了一个名字,洗黑钱的事qíng我一概不想知道,不知道您又拖着我下水gān什么。我倒是奇怪了,这个电话来的怎么这么不是时候。”
郑之言啧声笑笑,倒是极绅士的先将她的手擦gān净,也不在乎林秋水生了气抽走,自己的衬衫也由着他脏着。
“火药味儿这么浓,我真的好开心。”
林秋水将头转过去半瞪半叹的瞟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她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备胎挡箭牌”,他倒是非要找上来欠揍。
郑之言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碍眼的笑容,在林秋水看来还有一种可恶的恶作剧:“要说什么时候打的电话嘛…就刚才你在看着薛澈的时候,我觉得有点不开心,所以稍微想着把你的注意力转移过来。”
林秋水脚下的高跟鞋直接滑到了她的腿边,她也许可以提醒对方一下,在她看着薛澈的时候,他正在和季魅不知道在哪里偷jī摸狗呢。况且,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在意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