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水站起身来,那副图案只是模糊的一个轮廓,只有嘴角的那丝嘲讽鹤立jī群,她不禁想起世人对蒙娜丽莎的的揣度,或者说在揣度那丝微笑。
“我一直在想,她的笑容究竟是别有深意,还是仅仅是一个噱头。”
薛澈弯了弯眼睛,似乎有岩泉要从眼中滴落似得:“这也许是商人的想法。在这个任何事物都能用工业化数字来测量的今天,似乎一切的结果都必须有源头,而不是一时的qíng感波动。”
林秋水哈然一笑:“真是对不起了,总体而讲,我毕竟仍旧是一个庸俗的人。”
薛澈拍拍她的肩头,有些老友般的亲切:“至少你很直率。”
薛澈进了浴室,水生“沙沙”的,那个人的身影也隐隐现着。林秋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她的双目似乎被钉到了那层灰色的影子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修长的、天然挺直的腰板,骨架均匀肌理漂亮,她似乎可以感到那些细密的水珠划过他的皮肤,gān净的顺流而下。他的两边发丝有些长,柔柔的在耳后。
她靠在沙发上闭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天知道她竟然有些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同意初见的那种荷尔蒙吸引,两个人画中那种抽象的、剥离现实的讨论,令她觉得有种轻松的感觉。同郑之言那种心理对抗完全不同,她也许会在薛澈面前紧张,但是完全不需要隐藏自己。
她那些远离俗事的、自闭的、yīn暗的一面,在他看来也许只是万千人类的一种表现方式而已。
她伸出手,将那个影子牢牢的攥在手心,然后像小时候看到万花筒一样细细的看着。
门帘忽然拉开,但是林秋水仍旧是那样尴尬的造型。
她的脸上忽然闪现了红色,不自然的红色,两只眼睛开始游弋:“嗯…刚才本来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来着…”
薛澈笑了一声,像是冰山初融一样,仍旧是用手指掩住嘴角,那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很是迷人。
他似乎有意将自己包裹起来,身上一滴水珠都没有,有些雾气蒸腾的人发热,便卷起了裤子上的一角,衣衫却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是微微露出了一些锁骨。
林秋水像带了风似得,整个人便奔到了浴室,气还没有散去,她脱下身上的长衬衫打开花洒,将那水调出一些凉气。
花痴!笨蛋!
她想自己是有些疯狂了,被热气熏得,被这样有些游移的气氛熏的心花怒放了。那是什么疯狂的举动啊,像个□□一样的目光,竟然还要将他的身影锁在手中。
薛澈刚才的目光有些幽深,只是融化在了点点笑意中难以看见罢了。她在猜测,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白痴,对一个闯进家中的陌生男人投注那样的目光,三分好奇三分试探剩下四分则是狂热,疯狂的冲破了她往日的冷漠。
她手下越发的粗bào,几乎快要磨破了皮肤,防水套中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林秋水按下了键,斜着眼睛猜测着门外的身影,却用花洒的声音做障眼法:“敏敏…”
周敏隔着对面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苦,似乎知道她这些莫名的小心思,那声笑容来的无比畅快:“真是天降的缘分,管他洗不洗钱,你可得抓住机会,趁现在——赶紧献身吧!”
林秋水大吃一惊,差一点“啊”的喊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才见过几次面呢。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子的人,我并不是三贞九烈啊,只是男女之事要慎重——”“行了行了!还说你不是三贞九烈,现在都是素食爱qíng,讲究的就是ONE NIGHT的玩儿法。你说说你那老处女思想什么时候能改改,前些日子不是说了吗,这个年纪你已经不需要那层膜去证明什么了,就算你没了它还能再做回来,但是男人错过了,那你可就悲剧了。别说那些废话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可不是我后面的屎壳郎,赶紧长大吧乖宝宝!”
“嘟”声特别的长,林秋水的心却很是不安。周敏给出了明显的选择,一个将近三十的老处女不该放弃这样的优质股,而且是她的第一次心动,也许xing是促进爱的方式,更是检验爱的方式。
可是她心中始终过不去,真正的爱不该是如此随便的,因为一时冲动的□□而图一时慡快,并不符合她的理xing范畴。
她开始为难起来,外面的人却好像有些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