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有一点我挺动容的,就是管飞雨纠结于自己诡异气味时,高寒在桃花源对他说的话,他说……嘿,你猜一下他说了什么?”
“假如我是他,你是管飞雨,”余鱻,“我会对你说:‘无论你现在是什么味道,都无所谓,你就是你。’”
“八九不离十。”贺兰山回眸云淡风轻地一笑,风chuī乱了他的头发。
结束后,贺兰山和余鱻去吃了海底捞。
余鱻换上了备用的黑西装(之前的淋湿了)。他硬是把头发向后理,却因为没有发胶固定总是散落额边。他靠在椅背上垂眸看菜单,翻页的手骨节分明,白得像瓷,贺兰山盯着他手上的淡青筋络好一会。
他的气质很矛盾,禁yù与xing感相互碰撞,撞来撞去,居然撞出点纯真。
贺兰山装作不经意地问:“余鱻,你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不?”
余鱻蹙眉抬眼那瞬很惊艳,说出的话却令人费解:“我今天……看上去很糟糕吗?”
贺兰山憋笑着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传闻中热qíng似火的海底捞店员不太“照顾”他们桌,服务员送东西时跟别桌客人都会多聊几句,到他们这儿时却惜字如金,年纪较轻的女服务员眼神还有点怯怯。
余鱻:“我朋友说这里的服务很有意思,为什么别的桌那么热闹,我们这里却没人来?”
贺兰山:“你朋友说什么了?”
“她说服务员会拿只大熊过来陪着坐。”
“我猜只有一个人来才能体验这种服务?”
“哦。”余鱻没再说什么了,但贺兰山觉得他有点悻悻然。
那一瞬贺兰山着了魔似的,做出了个他此生都无法理解的智障举动,简直是为博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
他招来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听说单独来会有玩偶陪着是吗?”
服务员妹子面带微笑,刚想问是否要拿玩偶过来,贺兰山又接着道:“其实我和对面的人不认识。”
“我们是拼桌的。”
喝着茶的余鱻被呛到了:“咳咳咳。”
“冒昧问一下,我们能要一个玩偶来陪吗?谢谢。”
说完后贺兰山都被自己雷倒了,心里有个小人懊悔地疯狂捶地。
靠!
这个借口实在太扯了吧!
妹子甜美地应了声,没有解释其实多人来也能有玩偶陪。
她转身时才敢偷笑。自己新上岗不久,刚才看这俩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气场,jiāo谈时自带屏蔽外物的屏障,于是她远观着,没敢过多打扰他们。
说是陌生人谁信啊?
不过这样的不坦率,放在这两个看似冷峻淡漠的男人身上,竟有一分可爱。
最后俩人得到了一对穿着婚礼礼服的轻松熊。
贺兰山摸着轻松熊的小礼帽:“服务真的太周到了,居然还多拿了一个给我们。”
余鱻浅笑盈盈地“嗯”了声,看上去心qíng不错。
后来俩人点了个拉面。
师傅来抻面时自带音箱放乡村非主流BGM,音乐动感,师傅也舞得很陶醉。
贺兰山以前听说,师傅会逗一逗顾客,假装把面甩到客人脸上之类的。不过这名师傅好像并没有逗他们的打算。
“啪!”
师傅出乎意料地失误了,面甩到了余鱻的脸上,他连忙道歉。
余鱻面无表qíng地站起来蹭了蹭脸。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作时,“没关系,”余鱻说,“对了,您一会能近一点抻面吗?”
师傅:“……当然。”
“好,正好我刚才忘拿手机录了。”
于是师傅抻下一轮时,余鱻就在一旁,以一种录罪案现场的神qíng录花式抻面。
贺兰山边吃边看着余鱻,心头软得像勺里的猪脑花。
临走时服务员提出把玩偶送给他们。
二人之前并不知道会这样,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他们再三推辞后,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地收下了。
走去停车场时,俩人一手抱着一只轻松熊,余鱻的黑衣融在夜色中:“我们以后常来吧。”
贺兰山笑了:“好。”
贺兰山和余鱻吃饱喝足了,可与此同时,苗冬chūn拿着餐厅等座的小票yù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