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之际,她的笑瞬间扫除黑暗,明亮如昼。
那一幕,让陈迹欢看呆了。
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吃到了糖般,那么的满足,那么的快乐。
看着莱楚楚又开心的跑回去继续整理行装,陈迹欢晃了晃神。
出门时候,莱楚楚拎了一个大箱。
陈迹欢低头看了眼,皱眉:“就去附近看,你这带的都是些什么?”
莱楚楚笑了笑,然后将箱子递给他:“你帮我拿,到了你就知道。”
陈迹欢没再问,乖乖接过。
当莱楚楚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的时候,陈迹欢只是怔怔看着她。
画架,画纸,画笔,桌子,椅子,甚至还有食物。
陈迹欢上前,拿起一支画笔玩着,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画日出。”莱楚楚说。
看着她熟练的拼凑着桌子,陈迹欢几不可察挑眉,上前帮忙。
“看来你经常带着这些东西外出。”陈迹欢说。
莱楚楚熟练的上着螺丝,扬起得意的娥眉:“我厉害吧。”
他笑的宠溺:“很厉害。”
拿起画笔的莱楚楚变得极其专注起来,她用笔杆计算着画境的比例,作画时候动作不紧不慢,十分沉稳有序。
她偏爱画水墨,尤为焦墨。
今日难得看她用炭笔素描,陈迹欢站在她身后,盯着她手上迅速的动作,很是专心。
突然,莱楚楚开口:“把水递给我。”
陈迹欢弯腰,拿起一瓶矿泉水开封后递给她。
莱楚楚很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继而递回给陈迹欢。
见她有一个地方因用力过猛多画了一笔,陈迹欢立刻将橡皮递给她,这样一递一拿,都极为自然,像是演练了无数遍一般熟练。
或是头一次亲眼看莱楚楚作画,看着她的笔触和力度,像是更加能够体会她画里的意境。
初升的太阳与海平面相jiāo,从海天jiāo汇处有一簇光延伸而来,似是要将整片海切成两半。
陈迹欢原以为日出体现在色彩方面,所以需要油画才能将颜色渲染和烘托出来,却不料,莱楚楚用简单的素描也能将日出诠释的让人叹为观止。
她的速度很快,几乎不假思索,每画一笔都像是天然雕琢。
最后,她用手指轻擦了一下散云处,让云层界限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放下画笔,她将手伸到一旁,陈迹欢便将矿泉水倒在她手里供她洗手。
她的手红里带黑,红是因为冷的原因,而黑则是炭笔的因素。
“如何?”莱楚楚问他。
陈迹欢看了眼表,恰好一刻钟。
“你画的那个倒影很妙。”他点评说。
莱楚楚指着那艘小渔船的倒影:“这个?”
“嗯,像是拍照记录下来那般,十分惟妙惟俏、生动无比。”
对于他jīng致的点评,莱楚楚满意地勾起唇,良久,又道:“还以为你会说那一簇光将海劈成两半会很妙。”
“那是这幅画的中心,我不必评论也知道那是一处风景。”
莱楚楚眉峰一挑,这样的话从陈迹欢口里说出来怎么总觉得带着一股楚楚风?
“陈迹欢,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自以为是?”
闻言,陈迹欢轻沉一笑:“近朱者赤罢了。”
他忽如其来的打趣教莱楚楚生了几分愉悦:“还很会说话,油嘴滑舌的,看来没少哄女孩开心。”
陈迹欢将矿泉水归为,顺势而上,捏住莱楚楚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上一口,冰凉的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并没有。”
莱楚楚敛眸看他那张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芒,浅浅一笑,不罢休的吻上他的唇,辗转几番才肯罢休。
吻后,莱楚楚说:“别自己占尽便宜就想金蝉脱壳。”
陈迹欢看着她颠倒是非,想要反驳,未料她一只食指贴上他的薄唇,阻止他的话语。
她的手指还沾着矿泉水的湿冷,贴在他炙热的唇上,冰火两不相容。
“不准反驳,我说你占我便宜你就占我便宜了。”莱楚楚霸道警告。
陈迹欢一双戏谑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含笑,颇有深意。最后,他点了点头,莱楚楚这才将手指移开。
结束了日出,他们回小洋房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