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觉得莫名心酸,暗想酒店没了,住处也没了,这厮反倒忙起来了,图什么呢?难道就这么想家?家里还有谁?或者是巴不得早日离开我?早知今日,前些天把丫睡了多好。
进了病房,他发现赵忱之根本没睡,开着chuáng头小灯正在研究一本书。反正他住的是单人病房,不用担心影响别人休息。
吴越走过去,没好气地问:“看什么呢?”
赵忱之被他吓了一跳,皱起眉头说:“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吴越盘腿坐在简易躺椅上:“你老人家吩咐的事qíng真难办,我看你还是游泳回米国去吧。”
“没买到机票?”赵忱之问。
“买到了。”吴越说。
“什么时间的?”赵忱之问。
吴越说:“下周。”
“下周?”赵忱之皱眉,“迟了点。”
吴越冷哼,一句嘲讽的话本来已经到了嘴边,想想还是吞下了。
赵忱之察觉他qíng绪不对,问:“你怎么了?”
吴越又冷哼,没说话。
赵忱之埋头看书,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说:“对了,以后我们住哪儿?”
“嗤!”吴越说。
“嗤是什么意思?”
“你管我住哪儿?”
“你住哪儿,我自然也住哪儿。”
吴越冷笑:“你也是集团外派总经理,下个礼拜就回国了,我就算住yīn沟里,也和你没关系啊。”
“我是要回去,但是没说不回来啊。”赵忱之说。
这下吴越倒愣了:“你……你回来gān嘛?”
“我在那边gān嘛?”赵忱之反问。
吴越站起来:“那边是你的家啊!”
“我又没父母和兄弟姐妹,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儿不是家?”
吴越惊疑地问:“你不走?”
“谁说我要走?”
“那你让我买机票是、是为了……”
赵忱之笑:“酒店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亲自回总部说明。你是不是想多了,一点儿常识都没有,我走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放屁!”吴越表面上维持着恼怒。
“我在你身上还没尝到甜头,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吴越放下心来,嘴里依旧骂道:“又放!”
赵忱之说:“在我离开的这几天里,你得赶紧找房子住,人可以凑合,我的狗可不能。要是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那就算了,明天我出院,我们俩四处转转,gān脆在酒店附近买一套吧。”
吴越说:“你说得倒容易,一套房子成百上千万……”
“我有。”赵忱之的反驳很简洁。
他浅笑着把书扔给吴越:“今天太晚了,饶了你,从明天起开始给我多学习。”
吴越接过书,发现是一本管理类书籍,从里到外都是英文,完全看不懂。他把书扔回去:“我gān嘛学这个?”
赵忱之说:“因为你要当经理啊。”
吴越有些不高兴:“那都是以前胡乱chuī牛。酒店被收缴了,我不比你好受,别老是说些剜心话行吗?”
“剜心?”赵忱之很平常地问:“我们打算把酒店买下来,怎么就剜心了?”
“……”吴越原本是站在chuáng边的,缓缓坐下说,“你们……你们有12个亿?”
“没有。”赵忱之显得颇为烦恼,“跟人借了一点,又四处凑了一点,但还是差得太远。所以明天要去找债主们谈,坐下来商量商量。”
“借了一点……”吴越慢慢从chuáng沿滑下,“请问您口中的‘我们’是哪几位?那‘一点’到底是多少?”
赵忱之耸肩,说了句“睡觉”,便躺下用被子蒙了头。
吴越连忙跳上chuáng,掀开被子追问。
赵忱之说:“你亲我一次,作为jiāo换,我就说一个名字。”
“啧,你可真吊人胃口!”吴越犹豫片刻,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小下,“快说!”
“要舌吻。”赵忱之说。
吴越红了脸:“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