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莫天赐难得好心qíng地赔笑,你看我这个富二代怎么样?
顿时一桌人惊了,陈烁看着魏星沉暗沉的脸色,立刻站起身说,星沉,我们去买点酒。
陆尘埃却冲莫天赐笑道,你?你爱我有多少?我告诉你,我前男友能为我挨刀,眼眨都不眨一下。
陆尘埃说这句话时,像说着别人的事qíng,笑得没心没肺。骆翘已经在桌下拧她了,她却依旧不为所动。
莫天赐当下走到消夜摊旁边卖水果的摊子,给了老板一百块钱,拿回一把水果刀,扔在陆尘埃面前说,挨刀算什么,就算你现在捅我一刀,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莫天赐!骆翘突然跳出来,哪儿凉快你滚哪儿去,哪有你这么调戏兄弟女朋友的。
别介啊骆翘,虽然我跟星沉是兄弟,但他现在跟陆尘埃分手了啊,我得立马趁机利用机会啊。
陆尘埃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放手里掂量着,她甜腻地笑望着莫天赐,撒娇道,你说的哦,不管我捅哪里,你都不动一下。
是,我说的。莫天赐当然知道陆尘埃心里对他的恨意,但他想,如果不让她出这口气,她恐怕永远都要痛恨他。不,他要她报仇,然后他们公平位置,才能相恋。
好。陆尘埃突然翻转过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向了莫天赐的心口。
尘埃……一桌人惊呼。陆尘埃的刀拐了一点点,莫天赐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莫天赐一动不动,仿佛流血的不是他,对着陆尘埃淡笑道,尘埃,你刚刚答应过的,做我女朋友。
好。我做你女朋友。陆尘埃gān脆地站起身,转身走出众人的视线。
那晚莫天赐很快被送到了医院包扎,一群人作鸟shòu散,但刚刚的一幕却在陈烁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震撼。
他不知道陆尘埃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决绝的人了,他只是看着身边的好友魏星沉,他一整晚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地看着他们,但眸子里却充满了悲恸。
疯子!真是两个疯子!骆翘在叮当耳边感慨,叮当面无表qíng地跟随骆翘走着。
最后她说,骆翘姐,我找到了工作,明天准备搬出寝室,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骆翘看着安静的叮当,想着不正常的陆尘埃,突然悲从中来。
她们真的要分开了,从此再也不会相携去吃饭了,不会一起在寝室八卦了,不会一起买漂亮的衣服,不会一起唱歌到天亮。
他们很快要步入社会实习,将自己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变成一个不动声色的人,从此以后只有忙碌和距离。
这一刀后,他们终于散落天涯。
到现在你可曾后悔?骆翘问她。
陆尘埃摇了摇头,为值得的人,做值得的事,有何后悔。
讲了一晚她有些口渴,去拿水时,她拉开了一线窗帘,原来天已经快亮了,蒙蒙的灰色让她觉得很安全。
她特别怕青天白日,所有的真相都无处遁形。
距离陈烁生日不过短短一晚的时间。她却再次觉得翻天覆地,一如当年。
她从没想过将这个秘密揭露于人前,可这世间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挡现实带来的兜头bào雨和措手不及。
她日日担心真相被魏星沉知道,但昨晚魏星沉抱着她痛哭时,她忽然发现,他们早已长大,他们不再是当初面对事qíng束手无策的小孩。
她曾经以为,当她卸下枷锁那天一定会哭,但没想到,更多的是释怀和畅然。她听着魏星沉一句句地对她说我爱你,心里被一种叫幸福的泡沫鼓胀着。
她的守护天使回来了。所以不管曾经她身上有过多深的伤口,此刻都不药而愈。
魏星沉甚至握着她的手,说,尘埃,嫁给我,我们明天就去结婚。
她骇然大笑,魏星沉,我们都三年没在一起,已经不了解彼此的xing格……
我了解你,你一直是你。魏星沉焦急地打断她,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尘埃,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再次失去你,我不能承受。
陆尘埃眼底有一层层水雾升腾,模糊了她的眼眶。她说,我也是。
我也害怕再次失去你啊。人cháo茫茫,如果我们不握紧彼此的手,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冲散了。
魏星沉,以后,你一定要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要再让我走丢了。陆尘埃哽咽。
嗯。我不会让你再走丢。那一刻,只有魏星沉知道,这句承诺多么沉重,与心甘qíng愿。